北安城的某个阴雨天。
郡府衙门大佬更显阴暗潮湿,闷湿的空气令人十分的不适,仿佛勒住了犯人们的脖子,下一刻就要窒息而死。
牢房的大门打开,吱呀刺耳的开门声折磨着人们的耳朵,一名身着常服的年轻人缓步走进大牢,径直向着最里面的牢房走去。
按照牢房的布局,越是靠里的牢房,犯人的罪则越重,至于最深处的牢房所关押犯人,无一例外,皆是死刑犯。
年轻人来到最里面的牢房前,看着狼狈萎靡的马远山,开口道:“这里面的日子不好受吧?”
马远山看向门外年轻人,面如死灰,恳求道:“要杀要剐悉随尊便,但希望你发发慈悲,放过我的家人。”
话音一落,马远山直接跪下磕头,希望门外年轻人高抬贵手。
陈虎是他最大的靠山,他一死,马远山立马成了待宰的羔羊。
门外的年轻人不是旁人,正是和马远山有积怨的王昊。
“起来吧,不用磕了,杀不杀你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所以今天过来,我是来告诉你,我可以放你和你的家人一马,但从今往后,你们要离开辽州,甚至未来有我的地方,你们都要退避三舍。”
王昊的话令马远山感到非常的意外。
王昊是个有仇必报,杀戮果决的性子,按理说落到他的手里必死无疑,但他为什么一反常态的放过自己?
马远山想不明白。
其实一开始王昊有放过对方念头的时候,他也感到意外,最终还是苏瑶给他解了惑。之所以方过马远山,全因如今的马远山已经对他造不成丝毫的威胁,甚至未来也是如此,双方已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基于这个原因,他愿意发发慈悲,放过对方。
如果马远山在他的心里是一个暗在得威胁,那么陈虎死的时候,马远山就跟着上路了。
马远山是个聪明人,他很快也想通了这一点,感到十分得庆幸。
天下间任何事情都不如活着来的重要。
马远山出狱得当天,他们举家离开了北安城,去向不明,而从此王昊和他们的恩怨就此画上句号。
王昊回到府邸,屁股没有坐热呢,童前辈找了过来。
自打决定将张绣所部人马改为骑兵部队,且无条件支持后,童前辈隔三岔五得来批军备,王昊现如今一看见他,头疼欲裂,同时后悔当日不该夸下海口,现如今太打脸了。
“童前辈这是又来要东西了?”
王昊讪讪一笑,童前辈则毫不废话道:“没错!原本这些东西我是准备找东西替代的,可惜效果都不好,所以只能让将军解决这一批军备。”
王昊接过童前辈的物资单,看到上面写的东西,当场差点抽过去。
“三千架连弩!”
王昊都快哭了,道:“别说我只是一个校尉,我就当上偏将,也没有本事弄来这些东西啊!”
“将军之前不是说无条件支持的么?再者说了,高投入高回报,只要按照我的想法武装,张绣所部肯定会成为北地最强大的骑兵部队。”
童前辈用笃定的语气说道。
王昊闻言,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同时也相信童前辈的话,心中对张绣所部的改变充满期待。
“这不是小事,我需要点时间。”
童前辈也知道王昊的难处,点点头表示理解。
童前辈一走,王昊立马为这三千架连弩发起愁来,然而第二天,一个人的到来让王昊看到了希望。
张浩然突然从奉阳城来到北安城。
“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