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委屈,酒井把海蛇的伤口重新处理好了,因为受了惊吓,希望和海蛇聊聊天,在这个绺子里,能有点保护意识的也就是海蛇了,酒井也不是傻子,再傻的人也能感觉到海蛇对于酒井是有尊敬和保护的。
“这个林成山是老当家的儿子?”酒井坐在椅子上,问道。
“你说对了,他就是个半大小子,老妈是当家的从小估计霸道惯了,所以想干啥干啥,做点些出格的事情。”海蛇能咋说。
“因为他,我被山本退婚了,因为他逃跑,山本出兵打了你们,因为这个原因,我才有机会派到战地处理尸体和寻找幸存者,因为他,我才被你们抓到,到了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法回头了,我就是想回去,你觉得他们会觉得我干净吗?让人摸了屁股,还给你这个男人看了伤口,关键伤口还在屁股上,他们不是医生,理解不了的。唉,真是太难过了。”说道这里,酒井哭起来了。
海蛇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的确是如此,人是他们抓的,现在就是放了,这个女人也回不去,回去了,估计下场比这个好不了多少。
“你别难过,你留在我这里,我们也不会亏待你。”
“哈哈,”酒井冷笑一声,“不会亏待我?上来就打我耳光,曾经猥亵我的男人夜里摸进我的房间,企图不轨,这就是你说的不会亏待我?”
“这,这都是意外!放心,我作为当家的保证以后不会发生这个事情,林成山这小子也是差点被你们折磨死,这才养伤回来,所以估计也是先看看你什么样子,所以,嗨,你原谅他是孩子吧。”海蛇打个圆场。
“按理说,我们侵犯你们的国家,你们应该十分恨我才对,所以,我的下场不会好的。虽然我也恨战争,那么多小伙子,都是父母的孩子,和你我一样,也可能是孩子的父亲,家里还有等待他们回去的孩子和妻子,结果他们不知道,他们已经在冰天雪地里冻成冰冷的尸体。我作为医生,虽然看过不少生死,都是这种屠杀生命的行为,我是没办法接受的。”酒井丸子是心有余悸,这几天医院轮到她出来收尸体,看了很多尸体雪地里,有些已经被野兽啃食就剩一些骨头,有些埋在雪里,都冻黑了,那个场面实在是让人震撼。
“你说的对,但是我们也没办法,没有人请你们来我们国家,之所以抵抗,是因为你说的这种事情永远不再发生,这个过程必须经过艰苦的斗争和牺牲才能获得。我们国家的清政府现在是软弱无能,皇帝无福,百姓遭殃,很快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我们是睡醒的雄狮,早晚会站起来的。”海蛇心里很清楚自己的说得话,这是历史进程,谁也改变不了,但是他没办法说自己来自100年后的未来,这是秘密,而且和这个东洋女人说了也是没用。知道这个事情的人,一个是干爹转轴子,一个是张作霖和他的军师孙烈臣。其他人一概不知,这也方便他能处理事情,否则必然大乱。
“我能睡在你的房间吗?我不敢回去,刚才你知道的!”酒井说道,甚至有点央求。
“你?睡在我的房间?那能行吗?先不说男女授受不清,就算你是东洋人,我是这儿当家的,共处一室,那还行了?”海蛇心说这个女人还真不忌讳。
“我是医生,我保证就在这个椅子上趴一会儿就行。而且方便照顾你的伤口。你行行好吧,毕竟我是女人,我实在是不敢回去了。”酒井央求道。
“啊,这个,”海蛇心里这个挣扎,按理说自己是个爷们儿,还能怕一个女人吗?但是这个酒井是东洋人,一旦人家误会了,那还了得。怎么办呢?
“你还大当家的,这点儿主都做不了!”酒井一看海蛇为难,上了一句话。
“那不是这么回事儿。我毕竟是男人!”
“你是病人,我是医生,你的伤口有问题,我陪你一夜有问题吗?”酒井这个理由足够充分。
海蛇心说行了,这个女人赶不走了,林成山啊,你个搅屎棍子,没事儿你来这里干啥呢?擦屁股的事情还得我来,多少回了,头回我是穿越回来就看到你火拼救了你,二回你被东洋兵抓了,我们闯奉天救你出城,三回东洋兵血洗三界沟,我让你娘把你送到东盘避难,咱们这里死了多少兄弟,你啊你,真是坏事不求人啊,今天,吓着了酒井医生,人家不敢回房间了,让我陪着,长夜漫漫咋陪呢?
“好,行了,没问题,你个女人都不怕,我老爷们儿怕啥,你愿意就在这里就在这里,我睡我的觉,你趴你的桌子啊。你饿了我回头叫点饭菜给你啊。就这么定了。”海蛇一狠心,你呆着呗。
“谢谢了!还算个男人!”酒井站起来,深鞠一躬说道,“海蛇君,打扰了!”东洋人的礼数就这样。
“好,不用客气,你随便吧!”海蛇心说你个女人能咋的。
海蛇也困了,睡觉睡了一半儿,心说一个女人,我就是睡觉也能睁开半个眼睛,如果她想害我,手术时候动点手脚我肯定就没命了。所以海蛇分析一下,这个女人没有威胁,安然的睡去了。
酒井趴在桌子上,看了一会儿海蛇,男人鼾声四起,自己才放心的趴在桌子上开始休息一会儿。
大概睡了半小时吧,酒井就感觉这个桌子睡觉实在是太难受了,这几天连惊带怕是一点好觉都没睡过,今天本来可以睡个好觉,结果被林成山吓得不轻。这会儿安全了,她所有的困意都袭来,就是这个地方睡觉实在是不踏实,她借着外面皎洁的月光看着海蛇的炕上,还有很大的地方,心说我在离他旁边远点的地方躺一会儿睡一下,比这里舒服多了。明天早点起来,谁都不知道,不就行了。
想好了,她蹑手蹑脚的走到炕上,轻轻的躺下,也不敢翻身,就这样,她也舒服多了,不一会儿就沉沉的睡去。
时间过得很快,一夜还算安静,也不知道啥时候,外面的窗户被上了窗户板,这个是东北常用的保暖手段之一。早上再卸下来,小崽子不知道啥情况,大当家的睡觉了,自然人家把窗户板给上了,可是这下可坏了。
酒井因为没有光亮睡得十分沉,本想早点起来,结果不但没起来,还睡过头了,这都快9点半了,直到马瞎子来叫海蛇吃早饭,研究事情。东北人过去哪里有什么敲门的习惯而且是自家兄弟都是老爷们儿,没那么多讲究。
马瞎子带着早点,粥,馒头,咸菜,还有呼肘子肉,一推门就进来。
“你们赶紧的把板儿卸了。”马瞎子还没看清里面什么情况,先吩咐小崽子卸下窗户板儿。
这个时间,阳光正好,天空好像被水洗过一样,干干净净的,房间瞬间被阳光照亮。
酒井一听见动静,阳光一照,一下醒过来,海蛇耳音好,也醒过来了。
“马爷,这么早啊!”海蛇随口一说。
“大当家的,你这……”马瞎子面对炕上的一对儿男女是目瞪口呆。
只见酒井也不知是睡觉的时候滚到海蛇身边,还是昨天夜里太黑没看清楚。他们两个反正是睡的很近。酒井头发散乱着,头靠在海蛇身上。
要不马瞎子也不会惊讶。
“咋的了?”海蛇一看酒井在炕上也大吃一惊。“唉,你啥时候上炕了,不是说了你在桌子上趴一会儿吗?”海蛇现在有口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