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墨璃被松云眼底难得一见的杀意的震慑到,一时里没能听懂他所言是何意,但对于借通行玉令却是不疑有他。
不说她对松云相识千年的了解与信任,单是如今通行玉令已经认她为主,除了自己外无人能调动,即便是夺了去放在手里也是死物一件,且还会引来招摇山问责。
更何况相当初通行玉令未认主前松云都不曾对它起过贪念,如今就不更会打它的主意了。
心念一动,她眉心间那一点玄月的红印处闪出一道金光,将松云的几间小树屋照得通亮。松云早已见过好几次所以如今再见也就不似初时那般觉得新奇,但穆氿与花向晚是第一次见到传闻里的通行玉令,尤其是被那道光一照,只觉得浑身舒畅了许多,连日里郁结在心的烦闷都被晚风吹散了。
“到底是出自上神座下的宝物,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穆氿由衷的感叹道。
当初听闻她得了这样一个宝贝后,也不知多少人和妖如同疯了一样的明里暗里,用尽计谋云抢夺,几次险些要了她的命。后来听闻还是招摇山那里看不下去了,便干脆让这通行玉令认她作主,这样即使日后有人抢了去也无用。
“听松云说,你当时是靠着这枚通行玉令,化解了那些怨灵与冤魂,才得以从池底出来,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的,不然我哪敢沾染那些冤魂半分。”
“那便好……今日来,一是为了给松云疗伤,再就是,我们想借你的这枚通行玉令再化解一处池水内的冤魂,看能不能破了那阵法。”穆氿望着她的手里的宝物,如看到希望一般,双眼放光。
“我能否先问一句,你们出去一月有余,这期间究竟是发生了何事?那池阵当真如此可怕?”
“何事?小事而已,不过是这六界里有人想要灭了整个妖界罢了!”
松云虽怒火冲天,可他的话却并不夸张,那道阵法的的确确是冲着妖族而来的,其所设下的命门无一不是针对妖的弱点,且样样都是要至妖与死地,可谓是半分活路都没留下。
正因如此,松云他们即便找到池阵所在之处,也无从破解阵法,将那些被囚禁于内的妖灵们救出。
亲眼看着自己的同类一点点被杀死,自己却只能束手无策的旁观,怎能不叫人心生绝望,愤恨难消。
松云深吸了口报,平复下暴躁的心情后,才将这一月内他们的发现详细的说与丹墨璃听。
听闻有此阵时,起初并未多想,然而随着之后的深入了解与查探,他们竟然发现上百个此类的阵法,布阵施法夺取妖灵也不仅是只有凡人,甚至连魔界与鬼界都有参与其中。唯独他们妖界对此一无所知,这些年里妖族的数量越来越少,他们还以为是受制于天道,以及修行怠惰的原因。
谁能想到,竟是被其他几界给祸害了无数。
这一次若不是丹墨璃怀有宝物得以脱身,又发觉事有蹊跷说了出来,只怕再用不了几年,妖界的万众生灵就要被悄无声息的蚕食殆尽了。
“我们找了几处阵法,想将被困于其中的小妖们救出,但那些冤魂实在难缠的很,沟通不下也无法化解他们怨念,便只好找你来试一试了。也许能用你手里的通行玉令化解了发地池阵里的那些怨灵,只要能将他们化解掉,水底的阵法我们就能轻易破掉。”
松云愁容满面,他之前也是一时心急没多加设防,才着了道被暗算,险些被打回原形,如今想来还是后怕。
丹墨璃听明白他们意思,当下也未做推让,动身随他们一同前往。
她原以为再多也就几百个,了不得至多上千个,可事情越到后头越让她害怕。
因为他们发现更多的,渁数不清的涸炼妖阵藏在这世间不为人知的地方,且随着炼妖阵被发现,他们还发现了一群所谓捉妖师的门派。
他们的任务就是捉妖,炼妖,夺取妖灵与妖力为已所用。
明明这些都并非是正规的修炼手段,但奈何天道并未制止反而任期发展,这就使得整个妖族成了众矢之地,他们为了破阵也整日都在疲于奔命。因为往往他们要耗尽心力才能破除掉一个阵法,即使是墨璃手里有通行玉令也不是万试万灵的。
因为首要便是那些怨灵与冤魂自愿被度化,如果他们怨念已深不肯被渡化,也就只能僵持在那里,等时间来解决来。
可与此同时,那些捉妖师却如雨后春笋,越聚越多,怎么也解决不清。
好在魔界与鬼界并不麻烦,大家都是同道修行,勉强算来也属同气连枝,那渁涸炼妖阵虽说目前是只针对妖族残害不断,但只要稍微改动一下阵法,他们同样也能对魔界与鬼界有着同等的威胁。
是以,妖界几位有身份地位,能说得上话的大妖出面与其他两界协商了几回,直到最后将改动的阵法拍在他们面前,这才消了他们的念头,对妖族有了畏惧。
而最麻烦的是柔弱的凡人,他们受天道维护,能降罪与抹杀他们的只有更高阶层的仙与神。其他几界地位都在凡人之下,尤其是妖界更是不能动凡人分毫。
虽说都知道这是不公正的,但天道如此规定,妖族又能如何。
可也不能就这般长此以往的让那些凡人捉妖师无度的残害妖族,他们将希望放在了丹墨璃身上,希望她去招摇山求玉清上神能慈悲一下给个破阵的法子,也好救妖族于危难。
然而任丹墨璃如何恳求终究也未能见到上神,她交阵法给了绯月求她转交给上神看上一眼,可绯月转回来却说玉清上神闭关自省了,被隐了的殿门也不知何日才能重现,如今任谁也见不着玉清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