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咱家倾倾乖着呢!”莫云娇笑着看向自家小女儿,弯眸似水柔情潋滟,“是不是呢倾倾?”
霍云倾机灵的抬眸瞄了眼霍长风,点头如捣蒜,挺直腰杆背起小手走进去,稚嫩的小脸上一本正经:“爹爹,云倾每日都认真读书没有出去野哦。”
霍长风挑了挑眉,若有所思开口,“可...竹清老先生今日哭着跑去了爹爹军营里,还将先前爹爹给他的银子丢下,说他不教了,这是怎么回事呀?”
竹清先生,是霍长风前日寻遍了整个汴城才给霍云倾找来的第八十七位教书先生。
霍云倾心虚地眨巴着眼,求救的目光投向莫云娇。
莫云娇忽然低头大口的吃起了饭,看上去吃得可香了。
“……”
霍云倾咬了咬嘴唇,有些害怕的瞧向一脸慈笑的霍长风,结结巴巴开口:“竹竹竹竹清先生,不不不,不为五斗米折腰,视钱财为粪土,又刚正不阿不畏强权,品,品格是极好的!”
霍长风被人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逗笑,忍不住打趣人:“那你是说...爹爹强权?”
霍云倾点了点头,意识到不对又忙摇头,“当当当然不是!”
她一脸真诚:“爹、爹爹爱民如子,待人为善,待下有礼,举城上下皆知,就算是强权,那爹爹也一定是天底下最好的强权!”
莫云娇垂眸莞尔,不愧是她的女儿,溜须拍马的功夫一流,让人压根气不起来。
霍长风笑得合不拢嘴,“就你小嘴儿甜!”
霍云倾咧开嘴笑起来,因为逃过一劫,弯弯的瞳眸都亮了几分。
“来,倾倾多吃一些,”霍长风给人夹肉,“爹爹几日没回来,看把咱家倾倾给瘦的,再不多吃都没有力气继续和那些先生斗智斗勇把他们气跑了!”
霍云倾:“……”
怎么又说是她把先生们气跑呢?
霍云倾郁闷的低下头大口吃肉。
她总是被误会,明明每次读书她都认真极了,不仅认真标记注释,还虚心好学,却不知那些个先生为何总是黑着一张脸。
比如说今早,竹清老先生给她讲完‘朝闻道,夕死可矣’这句话,她就是害怕的去问了一句她和老先生晚上会不会死掉,结果老先生啪地砸书,训斥她听书是不是都听到狗肚子里去了,然后她很认真的告诉先生五花肉的肚子里只有便便,没有书,老先生却脸色铁青的留下一句‘朽木不可雕也’,便气冲冲的夺门而出。
她纳闷,难道她说的不对么?五花肉经常拉不出便便,那肚子里自然都是便便啦。
后来她等了好一会不见人回来,觉得老先生定是去偷懒了,只好带着五花肉出去溜溜弯,让五花肉把肚子里便便拉了,谁知老先生竟偷偷跑去找爹爹告状,还污蔑她,真是坏的很呐!
“哦对了,”霍长风似又想到了什么,“倾倾你明日记得按时去听先生讲课。”
“你这么快就找到新的先生了?”莫云娇惊讶。
汴城怕是没有先生了。
霍长风笑着摇头,“还是竹清老先生。”
“先生不是说不教了?”这次轮到霍云倾惊讶起来。
“爹爹给他加了五倍的银钱,他答应愿意倾尽毕生之力来教习你。”霍长风云淡风轻。
“啪!”
霍云倾感觉好大一个巴掌落在自己脸上,脸蛋儿火辣辣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