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少，你还是住希尔顿吗？”

“现在还是，过两天就搬去锦绣华庭，怀庭帮我找的房子。”

“嗯。”顾子衿表示知道。

“顾小姐，”左宥有些吞吞吐吐：“你有问过子佩，她怪我吗？”

顾子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当初给綦墨城下药的事情。

她握紧方向盘，眼光一点都不泄到旁边人的身上。

如今只要一有人提到子佩，她就会无来由地心虚。当初随口扯个谎，潜意识里是害怕别人刨根问底，害怕追问子佩的死因，害怕自己成为那个众矢之的。她以为随便找个说法能堵住悠悠众口，可是人只要撒了一个谎，就要再说无数个谎来圆。

上次对唐子恒坦白，因为他和自己有血缘关系，而眼前这个人，说还是不说，说多少合适，她要掂量掂量。

“我听乔安娜说起过那次你们的摊牌，”顾子衿有意模糊他问题的答案：“其实造成最终结果的并不是你，是子佩自己的选择。”

所以谈不上怪与不怪，左宥只是递了一把刀，而是不是用这把刀，选择权在子佩那里。

左宥明白她的意思，黯然无声。下车时温文尔雅地道了声“晚上见”，走进酒店大堂。

顾子衿回了声“再见”，就把车子开走了，她没有看到酒店大堂坐着一位清冷美女，已经等候左宥多时。

“左宥！”

在左宥准备走向电梯时，被女声叫住了。

“覃漪云？”左宥显然很意外。

他们虽然是大学同学，但当年就没有什么私交，更何况又隔了四年。

“几年没见了。我能和你聊聊吗？”

“当然。”左宥走进咖啡吧，在桌旁坐了下来。

***

顾子衿回到家，先给封萧打了个电话，得知江秘书的确已经离开了启晟，綦墨城现在身边的总裁秘书是以前的二秘。

“我按照你说的，提议他加入我们瑞宝，薪水由他提。”

“嗯，他怎么说？”

“他拒绝了。他说綦总不会同意他为合作方做事的。”

顾子衿了然一笑，说：“江秘书很了解綦墨城。我让你查的夏家情况怎么样了？”

“夏家主要资产在海外，但这两年有把重心放在国内的趋势，可能是夏炳安想落叶归根了。这几天，江秘书接触过夏董。”

顾子衿并不意外，只是说：“江秘书拒绝我们的借口并不高明。”

“另外，我还查到一件事情……”

“说。”

封萧继续：“就是你以前提过的致远地产，我查到它倒闭后收购它的是夏氏旗下的子公司列托公司。致远负债累累，最终资不抵债，宣布破产，之前的经营状况也很不好。我做过统计，接盘无利可图，还要把自己搭进去。按理应该没人愿意接手，但是没等到法院拍卖，就被列托盘下，也是奇怪。”

封萧说的这些都不难查到，都是公开上网的信息，但背后千丝万缕的联系恐怕要费点功夫去查。

没等到顾子衿回话，封萧请示：“接下来怎么办？”

顾子衿敲敲手指：“你在这里毕竟关系不广，致远的事我另外找人查。你还是多盯着江秘书，总裁秘书能被轻易放走，我们疑心，别人也会疑心。我猜不出一个月会有结果，我们等着看吧。”

“好。”封萧应了一声：“其他细节问题，今晚见面细聊。”

“嗯。”顾子衿答应后挂了电话，想起今晚要看流星雨。

少男少女的爱好，自己一个成年人居然也去掺和，而且居然有一丢丢向往，真是越来越幼稚了。

顾子衿嗤笑了自己一声，转而开始办第二件事。虽然上次的注资风波被摆平，但她知道有人盯上他们公司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她给总部写了一封邮件，并整理出整个中华市场的情况分析图，说明这边情况，请求给她更大的资金调动权。

阖上电脑，日已偏西。吃点东西，洗个澡换上一身休闲装，又扎起一个凡子头，露出洁净的额头，整个人都变少女了。

出发前又想起第三件事，拨了个电话出去。

“我想麻烦你再帮我查一件事。”

“宝贝儿，跟我怎么这么客气。说吧，什么事？我大不了牺牲点色相，多找几个前任问问，不过事成之后，你要补偿我哦。”

“……”

放下电话，已近晚七点。顾子衿和封萧驾同一辆车去东山的北峰与大家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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