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泠泠皱眉,把她往里面推的杨亭安噼里啪啦解释:
“你不是说巩老板是考量各个方面最后的最优人选吗,回来后我越想越睡不着,就喊上继彬出了一趟门,总算打听到巩老板的行踪。原来巩夫人的大堂姐嫁至这边,据说这位堂姐幼年曾救过巩夫人一命,而这位堂姐呢,今天中午去世了!”
顾泠泠接过雪白锦袍,脑子也转得很快:
“据我们在江城收到的消息,巩老板素日十分敬重自己夫人!”
“什么敬重?妻管严呗!快换衣服啊,我们现在过去,能博个好感。”
“你在这,我怎么换?”顾泠泠瞪她。
“啧,咱们什么关系啊?你哪一处我没瞧……”
“滚!”
回忆到这,顾泠泠脸颊微烫。
眼神,却入骨寂凉。
那个无时无刻不喜欢说些浑话的人,不会再回来了啊!
收回撩开窗帘的手,关勇慢慢的、同样也是带着回忆的解释:
“继彬不是一直抄他写的信寄给我么?有一封他就提到了白鹤楼。他说里面的食物很美味,以后要带我一起尝尝。他还说帮你找到一桩合作的机缘,你很高兴,他觉得自己也算有用了一回!”
“没想到他还有这么谦虚的一面。”
顾泠泠失笑,“平日里,他嘴上可是一直号称自己一个顶十的有用!”
说罢,她忽然扬声:
“田曼,停车!”
“是!”
“怎么了?”田曼和关勇同时问。
“咱们今晚在白鹤楼用膳吧!”
“不要破费了!哎,我不该提起……”
“没关系,师傅,一顿饭又吃不穷我!再说,这里也有我的回忆。”
一直不愿承认、不愿面对的回忆,或许,是时候该承认、该面对了。
既然如此,就从白鹤楼开始吧!
尽管秋风萧瑟,作为禾城最有名的酒楼,里面依旧人声鼎沸。
时间略有点晚,只剩下最后一个包间,他们落座点菜稍作休息,等菜开始上时,并不太隔音的隔壁忽然传来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男音:
“哥几个知道那个皇商和县主双重身份的顾三吧?”
“做生意的人,有谁不知道她?”
另外一把男低音好奇,“怎么突然说起她呢?”
挑起话头的男音嘻嘻一笑:
“刚去外面撒尿,听到有人说看到她也在这吃饭呢!”
“哎,要能和她做上生意……”
“李哥你可真敢说!嘁,她那种货色,就算让利跟我合作,我都不干!”
这边,关勇脸色一滞,怒色微隐。
田曼的手,则早已抚上佩剑。
倒是顾泠泠优哉游哉,伸手按住她,淡淡道:
“吃饭的时候,别管猫猫狗狗的叫唤。”
这时,男低音好奇更浓:
“为什么这么说,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