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作气恼：“那你们不帮忙吗？”

托卡苦笑：“我们惹不起啊……都怪他，以为自己有点业余水准，非得去跟人家面对面打比赛……人家是有背景的竞技俱乐部，我们也惹不起啊……”

我说：“那，他人在哪？”

托卡说：“逃回狐族去了，机票钱还是我给垫的……”

我更是惊讶：“手指断了，还能坐飞机？”

托卡看着我：“之前，他和几个朋友来安尼莫城，说是狐族那边竞争太激烈，本来说要在这里碰运气，结果混到后面连房租都交不起，全都跑去打零工，刚好有个熟人推荐，他才找到我这来的……现在惹上那帮人，没办法，只能回老家去了。”

我嗤笑一声：“看样子，安尼莫城也没有你之前说的那么安全嘛……还是弱肉强食那一套……”

托卡看着我，眼神认真：“不，边境才是弱肉强食的荒野，在这里，你就算断了手脚，联邦也不会让你饿死，只不过，也就到饿不死这一步而已了，想要往上爬，是没机会了……”

我问：“那他们为什么要回去呢？”

托卡说：“回自己的族地，还有亲人朋友，就算当不了什么竞赛选手，也能活得好一点，留在安尼莫城，只能做一个饿不死的流浪汉，有意思吗？”

托卡吐出一口烟圈，接着说：“别以为你从边境那种地方回来，就觉得这些事情稀松平常，你是牛头人，不理解我们这些没有族地的人，你混不下去了，好歹回到雷霆城也能过上衣食不缺的生活，我们就不行了……”

我说：“现在的雷霆城，不是有牛头人和鹿人羊人各个种族吗？”

托卡看着我意味深长地说：“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我故作不知：“好吧，我离开的太久，确实不太了解。”

托卡叹气：“自古以来，都这样的，虽然说联邦之内族平等，不过，有族地就是高人一等，就算是同族之内，也有高低分别，那些个古代就是贵族的家伙，依旧垄断着权力……你这家伙，把内部地区想象得太美好了……”

“好吧，”我点点头，“是我想得简单了，对了，你知道他住哪里吗？”

“你要干什么？”托卡奇怪地问。

“将来有空，去看看他，”我说，“反正我估计，我不会在安尼莫城待太久，或许，我应该多去一些地方，最后再考虑老了以后住在哪里。”

“老了以后……”托卡笑了笑，“别说，我也该考虑这个问题了，不过，像你这样的，不用考虑太多，直接回老家最稳妥。”

我说：“看情况吧。”

托卡说：“他好像，老家就在新福克斯城的老港口区，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

我点点头：“我记住了，对了，短时间内我不会离开，至于有没有货这事，不是我能决定的，这样吧，等我要离开的时候跟他商量一下，到时候让他直接联系你……”

说到这个，托卡心里是有点小激动的，不过掩饰得很好：“嗯，这样也行，不过，你说那位工匠不太喜欢跟外人接触……”

我说：“这倒也是，所以，如果他真的不想跟你接触，我想办法给你们弄一个秘密渠道，用布尔集团的加密快递送过来。”

托卡心里偶已经乐开了花，不过还是故作澹定说：“也行，你们这些有着货人本领的家伙，性格都这样，我见过不少，能理解。”

交代了这件事情，我就离开了店铺。

按说这里事情正在关键时刻，我不该轻易离开，不过想想，去福克斯城也半个晚上的事情，我就直接去了。

上次在新老福克斯城都没有待太久，不过，具体的城区划分我还是清楚的，只是，在一个区域之内找一个人，着实不易，于是，我直接问牛查药了狐人青年的掌机定位。

“你找他干什么？”牛查有些奇怪。

我把事情一说，他也有些唏嘘：“还有这种事情？”

我说：“难道你不了解游戏圈子？”

牛查说：“以前我是程式员，但不是游戏行业的，再说了，设计游戏和打游戏不是一回事，现在我是隐客，主要工作就是打破现实中的游戏规则……”

我说：“你也学习会像我一样绕弯子了……”

他说：“正在找，顺便聊聊天。”

我说：“约会还顺利吧？”

他说：“你怎么还偷窥我？”

我说：“没有，就是顺路看看，然后才知道了这件事。”

他说：“你这样，我很没有安全感……”

我说：“有些事情，我见多了，也没意思。”

他说：你已经超脱世俗欲望了是吗？”

我说：“只要我愿意，就能摒弃所有生理欲望，当然，要加强的话也容易……”

他说：“你还真是个怪物……”

我说：“不是魔鬼了吗？”

他说：“差不多的意思，你是魔鬼中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