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七章：魔法与斗气（下）

巴德愣了一下，乔恩补充说：“我听祭司大人说过，人类的神官，也就是侍奉神灵的祭司，也有类似治愈术的技能，不过，连我们的祭司都不可能出手，就更别说人类的神官了……”

我更是觉得该挽回一下面子，就问李奥：“你有办法吗？”

“好好听这些恩批西的讲解，”李奥说，“相当一部分还是真实可信的。至于这种小问题，先在不着急，等你能救回泰雅，什么治愈独眼狼、让黄牛断臂重生什么的，都不在话下，现在不用着急画大饼，人还没熟呢！”

我顿时有些气馁。

巴德却说：“我想起来了，祭司大人说过，某些巫师或者邪恶的术士能做到复生器官的改造术，不过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而且容易被骗，成为堕落者……”

“都不是什么好主意！”我有些不耐烦，“算了，森格斯基，我很抱歉提起这个，但我向你承诺，只要你在我的队伍里好好干，我会尽力帮你的……”

“比洪队长你不必自责，”森格斯基淡淡地说，“我的独眼又不是你害的，没必要做出这样的承诺……”

“我只是想帮你，”我说，“至少，我应该帮助自己的手下，而且，我也有一个同样伤残的好朋友，所以我对类似的伤情比较在意。”

“如果你能找到办法，也是好事，”森格斯基说，“但我也不奢求，如果你的朋友被治愈了，而你恰好有余力，就请帮我治疗一下。”

“放心吧，”我说，“只要有机会，我会帮你治疗的。”

森格斯基不说话，只是默默点点头。

话题聊到这里，其实大家都有点乏味了，于是，就干脆沉默下来，专心赶路。

月下赶路的情形，让我又想起了牛头人代表团被泰拉瑞雅催着往回赶的经历。

不过这一次，我们有疾行光环，而且前方有明确的目标，跑起来也更有精神。

走了大半夜，天上下起了蒙蒙细雨，正好我们路过一个土坡，坡后面有个小小的断崖，下面形成了一个算不上是洞穴，充其量就是个屋檐形状的凹陷口，就在下面休息了一阵子，抓紧时间打了个盹。

天亮以后，我们就更是加快了赶路的速度。

两天，也就是第二天的傍晚，我们就赶到了铁壁堡垒附近。

因为北路军还没到，我们也只是躲在很远的地方。

铁壁堡垒并不雄伟，既没有直插天际的高塔，也没有特宏伟庞大的建筑，只有一个高度勉强合格的白石头城堡，看到城堡之下的普通建筑，我才明白所谓的侵略是怎么一回事——城堡周围，除了少数的哨塔和军营之外，竟然都是矮小拥挤的小平房，而里面住的，据说都是比展示更加弱小的平民，而这些平民，将堡垒周围的大片平地开垦成为耕地，正在上面耕种。

“这就是可恶的人类吗？”三三有些好奇的问，“他们在种地，不像是坏人呀？”

“这些，原本都是草原的一部分！”胡恩严肃地说，“据说，米诺陶斯大帝被刺杀之后，人类和精灵联军一直打到现在的西部边境，才被狮虎两族的联军拦住，最终，这一部分就是因为打了很多年的仗才成为荒原的。”

三三有些惊讶地眨巴眼睛，随后恨恨地说：“原来人类就是这样么坏的！这么大的荒原，上面的草木都是被他们毁掉的！可恶的人类！”

我拍拍她的肩膀说：“这些种地的人可不是坏人，他们和鼠人兔人羊人一样，都是弱者，是被那些强者逼迫的……”

“也不完全是这样，”高斯说，“人类的强者对待弱者，可是比我们兽人差多了，我们的强者对弱者的保护，是无条件的，可人类，是要收取报酬的！”

“是吗？”我说，“这个书上可没有……”

“人类贪婪起来可比地精还厉害，”高斯说，“所以他们保护弱者是要收钱的，没钱他们完全不管弱者的死活。”

“人类真是坏！”三三说。

我想起她的父亲死掉那一晚。

确实，我们的战士无条件的帮助弱者，保卫村庄，甚至还给了他们一定的食物。

可是，当我想起自己所见所闻，还是觉得，我们比收取报酬的人类，只是强了那么一点点……

弱者得到了安全，可是，他们永远只是弱者，永远被看不起。必要的时候，还会损失一些东西，只是，他们的命还在……

他们受到了保护，同时也受到轻视甚至歧视——没有人会觉得这很好受……

想到这些，我又觉得，真正的种族平等，实在太难实现，无论是我们兽人，还是人类，其实也包括精灵——女精灵蒂雅曾经说过，精灵族内部也有高级精灵，普通精灵和混血精灵，他们之间，也都是相互看不起、层层压迫，连族内的平等都做不到，更别说和外族、异族之间和平共处了。

这么想来，我的想法乎也太……天真了一些。

可是，李奥偏偏相信这一套。

“别急，”李奥说，“这种观念上的隔阂，不是一代人两代人能改变的，可怜的小兔子，从小受尽了兽人的欺负，连人类都没接触过，却有这么分明的仇恨，也是周围人的熏陶，不是吗？”

“好吧，两代人……”我看看三三，说，“但愿那时候我还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