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我在灵体位面已经战斗了无数次，”李嘉图说，“在那里，所有灵体都是为了生存而战，不是吞噬就是被吞噬，所有存在都必须遵守这条守则，没有和平共处，更没有暂时隐忍，只有胜利者能继续存在，我想结束那样的生活，所以才接受了你的召唤。而在这里，就算是敌人也不会直接动手，而是暂时忍受，这让我感觉很好。”

我说：“你觉得，那是一场噩梦吗？”

李嘉图说：“说不上来，按照主位面的生物的判断标准来说，的确是很糟糕的，像噩梦，或者地狱什么的，不过，我当时并没有这种感觉，只有在，即将被吞噬的时候才会感到一点恐惧，然后，爆发出自己的潜力，将对方吞噬，而后，就陷入漫无目的游荡，直到遇见下一个……”

我早听说过灵体位面的生存方式，不过听李嘉图描述，那种场面，比普通野兽相互撕咬还要惨烈野蛮，毕竟野兽吃饱了还可能停下喘息一下，灵体游魂们却没有停息的时候。

李嘉图说：“除了恐惧，我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厌倦，所以才在出现一个空间通道的时候扑了过去。”

我说：“好了，那些已经过去了，现在你也是主位面的生命。”

“那照书上对生命的定义，我还有一些不对够完善，”李嘉图说，“首先，我的新陈代谢近乎于无，身体虽然能够完成能量循环，不过，这个过程不是天然完成的，而且，就算是受损程度超过百分之九十，还能完全修复，这也和普通生物不太一样，最重要的是，我的灵魂，是不够完整的，无论是记忆还是情感，都处在欠缺状态。”

我说：“我会帮你补全灵魂的欠缺，至于身体，其实你已经比普通生物好太多了，根本不需要在意。”

“谢谢你，父亲，”李嘉图说，“我会珍惜这个重新回到主位面的机会。”

“对了，”我说，“关于进入灵体位面之前的记忆，真的一点都找不回来了吗？”

“一点都没有……”李嘉图说，“我问过塔灵阿尔法康姆，他来到主位面三百多年了，都想不起，我恐怕更想不起了。”

“别急，”我说，“就算找不回来，我们现在也可以重新经历一次。”

“是的。”李嘉图点头，“阿尔法康姆也说，过去的记忆就让它过去，重新享受主位面的生活就好了。”

“他倒是会开导人。”我笑了。

“叽叽叽！”霸王龙叫起来，“没有敌人！有好多弱小的家伙！”

随着它的叫声，一颗小火球落入了发光灌木丛中。

接着，前面忽然起了一阵骚乱，很多地底生物都被惊动，四散跑动起来。

这是一群，长得和地面野兽完全不一样的野兽。说是一群，其实也分了好多种，最多的是一种长得像老鼠的爬行兽，体长约一米左右，足足有二十多只，就跟草原上的狼群似的，这是地底恐鼠。

还有几头体型稍大些的，样子有点像野猪，在奔跑中还不忘了咬住一只地底恐鼠，名叫狼猪。

还有些小得多的，不是像鼠类就是像蜥蜴，倒是没有牛羊马一般的四蹄兽。

还有少数能飞的，也不像鸟类，反而像蝙蝠或者松鼠。

蛇虫鼠蚁之类的也有，不过太小了，都不够看的。

它们惊逃的原因，并不是霸王龙太过强大，而是霸王龙的火焰点着了一大片的发光植物。

火光之中，那些植物身上发光的部分光芒骤然加倍，甚至穿盖过了火光，晃的我眼花。

不过，这样的闪耀只持续了很短的的时间，那些植物就飞快的黯淡下去，化为烟灰。

“灭火……”李奥说，“这样烧下去对谁都没好处。”

我知道，火焰会消耗这里的氧气，同时，烟味四处扩散会造成空气污染，在狭窄的洞穴里，简直就像是被封死的牢笼。

“霸王龙，把火灭掉！”我喊道。

霸王龙有些意犹未尽的收起火焰，地上还是留下了焦枯冒烟的植物。

我凝聚出水球浇熄余烬，水流了满地，却只见旁边没有被烧到的植物竟然也开始闪耀，同时，地面的水飞速消失……

这些植物，正在贪婪地抢食地上的水。

我有点惊讶，不过也很快释然。

“荧光苔藓，幽光蘑菇，带有微弱的光元素，其实也有吸收了腐烂尸骸的华化学元素磷，所以能发光，同时也有近乎本能的一点智慧，相当于昆虫体内的神经网络。”李奥说，“带回去研究就对了，说不定能改善照明呢。”

那些受到惊吓的兽类逃亡往下一个洞穴，算是给我们带路了。

霸王龙飞过来说：“太弱了！”

我笑着说：“欺负弱者没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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