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影苦笑：“没有信心又能怎么样？我只是个残存的影子，我的本体已经死去了。”

“不是您的血脉还在永远流传，”我说，“而且，您永远活在后人们心中！”

“呵呵，我怎么感觉，你说话的口气，有点像那些胆小又狡猾的人类了？”幻影摇头，“牛头人就是牛头人，直面自己的死亡，像母神一样守护大地，不需要活在谁的心里，也不需要狡猾的智慧，我知道学了一些人类的东西，可不要把自己的学得不像个牛头人了！”

“谢谢您的提醒，我知道自己该学什么不该学什么，”我说，“不过，您所期望的事业，我会用另一个方式继承和进行下去，请放心吧！”

“那好吧，”幻影说，“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要是不忙，陪我聊聊天，反正我也待不了太久。”

“我正好还有些疑问，”我说，“比如说，为什么要把迷宫建在那个地方？”

“那里是龙族溃退的地方，总得有人守着，不过，我被邪神的分身杀死了，也不知道后来的人有没有继续守着。”幻影说。

“这个倒是不用担心，这些新神也不希望自己的信徒被巨龙巨人这些强大的生物杀死太多，所以，只要有这些生物出现，都会遭到围剿，巨龙和巨人消失已经超过一千多年了，就算有人说见过，那也仅仅是见过，没有近距离接触过。”

“看来这些邪神倒是做了一点好事。”幻影说。

“那么，龙族和巨人，还有比蒙巨兽和不死鸟之类的强大生物，又是怎么回事呢？”我问。

“还不是那些旧神的杰作，他们见到大地母神创造各个种族，自己也跟着乱来，就造出了这些威胁到弱小生命的东西，所以，旧神之间的关系也不是这么好，”幻影说，“这也是旧神被一个个阴谋害死的原因，毕竟那些狡猾的新神都是联手的。”

一张庞大诡谲的上古众神征战图，在我脑海中渐渐形成了。

“老实说，您能告诉我的还有很多，”我说，“有没有办法延长停留的时间呢？”

“没有，而且，也没必要。”幻影抬头看着天空——哪怕这里看不到天空，“虽然我没能完成自己的宏伟帝业，不过，我的子孙后代没有太令我失望，这就够了，大地母神虽然创造了草原上的各族，但她并没有强行要求所有人都信奉她，甚至有些家伙信奉乱七八糟的小神，她也没有让我们复活她，那只是我的选择，你要是愿意，你可以去做，如果不愿意，用你的方式，让族人们摆脱邪神的奴役，这就够了。”

“好吧，”我说，“我会努力去做的，那么，请回答我另外一些问题。”

“你说吧。”幻影低下头。

“那时候的草原上，是不是还有半人牛半人鹿之类的种族？”

“你是说，半身兽人？”幻影说了一个颇有些陌生的名词。

“嗯，可以这么说。”我点头。

“那些啊，都是大地母神的创造，”幻影似乎不是很在意这个，“牛头人和半人牛，马头人和半人马，都是一一对应的，不过么，有些家伙信了别的神……”

“卡尔特真神和奥拉真神？”我说。

“哦，那些弱小的神明还有人记得？”幻影有些意外。

“他们已经陨落了，不过信仰他们的半人牛迁移到了别的位面，还在进行祭祀。”我说。

“这么说，大地母神的复活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啊。”幻影说。

“恰恰相反，”我说，“那两个真神信徒虽然少，但好歹有祭祀活动，”我说，“大地母神被你说的邪神替代了，可草原上的兽人们依旧认为自己祭拜的还是原来的她，这样一来她永远没有复活的机会了！你有什么办法吗？”

幻影沉思起来，好半晌，他才说：“这个，你确实难住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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