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片有山有湖的,风水倒是不错,虽然我们的世界不讲风水,不过,玄学这东西在哪里都差不多,也有科学道理,其实就是风景宜人,通风光照什么的都好,看着舒服。
这个村子其实不大,不到十户人家,一大半都是鼠人,而这个鼠人,就是其中一家的小孩。
说起来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只是,现实的残忍,发生在风光明媚的山间湖畔,却没有人知晓。
小村原来是要搬迁的,安置补偿什么的,都已经谈好了。
不过,村民们没有收到任何补偿,甚至还没来得及搬走,就在一夜之间,消失了。
动手的是一伙河马人,背后是一个承包场地改造的建筑公司。
村民们死在搬迁之前的那一夜,只有一个人逃了出来,就是这个鼠人。
那时,他还是十四岁少年。
黑夜之中,他记住了几个河马人的脸。
其中为首的一个,就是建筑公司老板雇来的打手,也就是死在地下拳坛的河马人,而进入病房试图杀死他的,自然就是那人的同伙。
我不确定在拳台上,河马人有没有认出这个当年逃走的鼠人少年,不过,认不认得出,似乎问题不大——反正他觉得自己不会输。
而少年在全村人都殒命之后,一直在安尼莫城周边流浪,也干过很多脏活苦活累活,就是为了找到仇人,再度复仇。
终于,他找到了曾经的仇人,知道对方在地下拳坛打黑拳,自己想要偷袭会很困难,便努力训练自己,进入其中。
如果不是我正好来,整个故事会有一个惨烈的结局——大仇得报,无人生还。
故事不长,鼠人的表达能力也一般,不过,还是花了不少时间。
按说,一个重伤之人,在没有得到医治的情况下,就这么干耗着,肯定是越来越虚弱,不过,他在讲述之中,似乎忘掉了身上的伤痛,越来越自然。
最后,他甚至捏紧了拳头,满脸的不甘:“我知道,他们只是拿钱做事的人,可是,真正的恶人,我斗不过,好在,我已经报了仇……”
我慢慢走回之前的椅子前,坐了下来,说:“确实,兽人已经走在了整个世界文明的前列,却还是存在那么多血腥野蛮的黑暗角落,距离真正的文明,还很远,对了,你的学业怎么样了?”
“学业?”他愣了一下,“五级没毕业……后来我成了没有户籍的人,也不敢接受市政厅的救济,因为一旦接受就会发现我原本的户籍……”
“哦,这样啊,”我点点头,“不错,那么现在,该轮到你来了解我了。”
他苦笑起来:“我都快死了……”
说到这里,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
他的左手,正紧紧握成拳。
按说,已经骨折的手腕,做不出这样的动作……
接着,他摸了摸自己的胸肋。
然后,一抹惊异,爬上了他的脸。
他猛地站了起来,一脸震惊地看着我。
“发生了什么?”他惊诧不已。
此时,他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
不单单是梦境之中,连现实中的身体也恢复了。
当然,他还没醒来。
我笑着说:“这就是你了解我的第一步。”
他不可思议地望着自己的额双手,随后,迟疑地问:“你是,异能者?”
我反问他:“你相信异能者存在吗?”
他摇头:“听说过,但是,都说是假的,最强大的特种士兵也不可能达到那种程度。”
我点点头:“这说明,那些掌管着整座城市,整个草原的人,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他低下头,好像在想什么,随即抬头:“你救了我的命,我的命就是你的了。”
我问:“然后呢?”
“你救我,一定有目的,”他说,“我可以为你做事,做你的手下。”
“谁教你这些的?”我继续问。
“如果你不想让我做你的手下,甚至没有任何目的,我会马上离开,找个地方躲起来,绝不向任何人透露你的身份。”他看看窗户外面。
“很好,”我笑了,“看来,你是个不错的人选。”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我就知道是这样,请放心,我会忠心为你做事。”
我说:“难道你自己就没有打算了吗?”
他顿了一下,说:“我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