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后面的白衣人就追上来了,飞身一个“笔走龙蛇”直刺骆燕。骆燕也以“气蒸云梦”接架相还,此情此景,若虚不能再顾及毒素发作了,挥刀使出“明月出海”杀了进来,与骆燕双战白衣人。好在其余人只在一旁观战,骆燕、若虚这才放下心来,专心对付白衣人。
若虚不敢多用内力,手中的刀却上下翻飞,两道寒光带着无形的劲力,每每掀开白衣人的衣服,虽没有伤到他,可也让白衣人分心不少,而白衣人的剑却屡屡刺不到若虚,惹得他大怒,拼命猛打。这时若虚只是防守,没有进攻,想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让骆燕抓住机会。
这还用说吗?骆燕自然也了解若虚的意图,奋力刺杀,剑影一闪,银光点点,冷气森森,把白衣人又惊得一头冷汗。他回头来对付骆燕,若虚的刀又在自己的身上闪来闪去,白衣人应接不暇,竟落入下风。
这时,曲二胡上前几步,手微微一摆,说道:“玉龙,你下去!”白衣人悻悻然撤剑,又奇怪地看了若虚一眼,然后退了下来。听到曲二胡的喊声,若虚这才知道,这个白衣人就是青龙派的星宿弟子“智多星”蔡玉龙,怪不得他的剑术高超,原来他是青龙派的高手,而他的师父则是青龙派现任掌门人林三径。
骆燕知道曲二胡来头,只得收剑,拱手行礼,说道:“晚辈见过青龙派曲老前辈!”若虚也听顾归襄说过他师父曲二胡,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位“泰山龙脊”,见骆燕行礼,他也收刀,站在骆燕的后面给曲二胡行礼。曲二胡点点头,对两个人礼貌的举止表示满意。
他把胡琴递给后面的人,看着骆燕、若虚说道:“你们也知道老夫的名头?老夫不出江湖已经很长时间了!”骆燕说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老前辈哪用亲自涉足江湖?”曲二胡笑了,说道:“你这小姑娘倒也会说话。武艺嘛,还可以!”他的目光移到若虚身上,说道:“这个年轻人是谁?虽然他不敢展露自己的功力,可这也骗不了老夫。嗯,他的功力远在他的年龄之上。”
若虚一想:自己不是不想展露武学功底,是不敢发力,可还是被高人发现了,只得敷衍道:“老前辈,晚辈只是江湖无名小辈,实在是不足挂齿!”蔡玉龙上前说道:“莫非你就是万禄义军中的桓若虚?桓若虚在橘子洲一人力战上官叹和魑魅魍魉四小鬼,已在江湖中传开了。”
曲二胡点点头,意味深长地问道:“年轻人,你是湖南凤凰人吧?”若虚无法再隐瞒,只得点点头。骆燕莫名其妙,曲二胡怎么问这些琐事?他怎么知道若虚的籍贯?是因为若虚在万禄义军中的名声,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她转移了话题,问道:“请问曲前辈,在下的师姐金银花不知为何触犯了贵派,还望告知!”
曲二胡忽然变了脸色,说道:“老夫正要说此事。你们白虎派是欺人太甚!你们派了一个叫项弢的人打入我们青龙派,盗走了我们青龙派的武功秘籍。老夫正要问你们呢!”骆燕听若虚说过,但她哪里敢应?只得说道:“曲老前辈,在下年幼,并不知此情。”曲二胡点头,说道:“不错!这事与你们这些小辈无关,你们两个当不了家,做不了主。老夫这次到衡山就是要向白虎派的大人物讨个说法。”
骆燕说道:“曲老前辈,既然是向我们讨个说法,你们为何蒙面到处追杀我们?杀了我们白虎派包括范通长老在内的九个人,这又作何解释?”蔡玉龙怒道:“胡说八道!我青龙派一向光明磊落,为何蒙面杀人?而且我们见到金银花之时,她已身受重伤,不是我们救她,她恐怕早就死了!”
听了蔡玉龙的话,骆燕又注意看了看他的脸色,估计他说的不假,仔细一想:也是!凭曲二胡、蔡玉龙的功夫,要杀我们,我们都没有活命的机会,何必蒙面呢?而且那天的几个蒙面人使的都不是青龙派的武功,他们的武功也不如眼前的这个蔡玉龙,只不过他们人多势众,加之是突然袭击,我们才惨遭毒手的。
她迟疑了一下,说道:“难道追杀我们的另有其人?”蔡玉龙说道:“你白天来打探消息,我们以为会有白虎派的大人物,没想到只是两条小鱼。”曲二胡说道:“你们来救金银花,其情可恕,老夫也不为难你们小辈。不过金银花不能放,你们要给白虎派捎个口信,如果白虎派不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们就不客气了。”骆燕说道:“在下一定转告!只是我师姐身上有伤,能不能——”曲二胡说道:“这个你放心!我们已经给她请来郎中,她不会有事的。”骆燕说道:“那就多谢曲老前辈了!”她又给曲二胡深施一礼。
忽然曲二胡耳朵一动,说道:“姑娘,你还有援兵?”骆燕一愣:难道是凌霄?往前面的屋顶一看,只见人影一闪就不见了,蔡玉龙一个健步冲了上去,追赶上了房顶。骆燕放下心来,这人应该不是凌霄,说道:“曲老前辈,这人不是我们的人!”
“哦?”曲二胡盯着骆燕,眼光中满是怀疑。骆燕说道:“曲老前辈已经答应不为难我们,我们何苦还要援兵?”曲二胡点点头,说道:“是这个理!”骆燕看着若虚,说道:“这个人会不会就是杀害范长老他们的人?”若虚点点头:“有这可能!”
过了一会儿,蔡玉龙回来了,说道:“师伯,是个蒙面人,轻功很好,看不清样子。”曲二胡一摆手,说道:“算了!这个人与他们无关。——让他们走吧!”骆燕、若虚再次拱手行礼:“多谢曲老前辈!”然后匆匆而去。
曲二胡看到若虚、骆燕消失在夜幕中,这才问道:“这个桓若虚是万禄义军中的将领,怎么与白虎派的人混在一起?”蔡玉龙说道:“也许是偶尔帮忙吧!可是遇到师伯,他连武功都不敢用。这不,白来一趟!”蔡玉龙笑了,另几个人也都附和着笑了。
曲二胡说道:“这个桓若虚内功强劲,来历不明,可不是等闲之辈啊!好在他是万禄义军中人,不涉江湖。”蔡玉龙说道:“师伯说得对,他是义军中人,我们是井水不犯河水!不过,依弟子看,桓若虚只是内力较强,武功不见得就强。”曲二胡走了几步,说道:“这个人嘛!——玉龙,你要把他的情况调查清楚。”蔡玉龙躬身答道:“是!”曲二胡点点头,接过胡琴回屋去了。
再说若虚、骆燕匆匆离开有为客栈。凌霄带人在院墙外的一条小巷里等候着,见两人安全归来,这才松了一口气。众人从后门进入无为客栈。骆燕打算到长沙找白虎派的联络站,可若虚不同意,因为在岳阳差点遭了暗算,自己还听到老板说着什么“上头叫我们杀,杀错概不负责”之类的话。骆燕更加迷惑不解:“上头”是谁?是不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若虚这么一反对,骆燕不敢再坚持自己的主意,她估计金银花在青龙派的手中,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可如果再遭暗算,就会连累若虚的。若虚又提到了有为客栈的蒙面人,那人是什么来历?连武功不俗的蔡玉龙都追赶不上。凌霄推测说,这人会不会就是看热闹的?此时很多江湖人都在前往衡山的途中。骆燕摇头不语,若虚也不赞同:经验告诉自己,没这么简单的事。他对这个蒙面人的出现深感担忧,人家在暗处盯着,你还不知道他想干什么,这是最可怕的。
若虚决定自己和骆燕先走西门,绕道衡阳,力争摆脱蒙面人,而凌霄和神龙教人数不少,仍然走原来的路线,他们相约在衡阳的东门相聚。凌霄虽然担心若虚的安危,但也只能叮嘱他几句,无计可施。
第二天一早,若虚、骆燕骑马出城,绕道而行。奔跑了半天,见后面始终无人追赶,两个人这才放心了,放缓了速度。前面有个岔道,从岔道来了一队人马,个个带剑持刀,估计是江湖中人,后面还有一辆车。若虚、骆燕勒住马,掩在树后,让这些人先行。
骆燕一瞥这些一驰而过的马队,觉得很是面熟,就纵马向前,想看个明白。这时,马车的帘幕一掀,一个年轻的女子探出头来,朝骆燕招招手,大声喊道:“小燕子!”
骆燕一喜:这女子是自己在白虎山的好友虞秀,也是七星弟子赛霸王虞舜的女儿。虞秀比骆燕大两岁,面容姣好,秀色可餐,白虎派的人称她为“虞美人”也是名副其实。骆燕一夹马,回头招呼一下若虚:“若虚,跟上来!”就朝前奔去。到了近前,骆燕下马,惊喜地说:“秀秀,你怎么在这儿?”虞秀也跳下车,拉着骆燕,正要说什么,却见若虚过来,就瞥了若虚一眼。
而前面的几匹马也圈了回来。骆燕一喜,惊叫道:“虞叔叔!哦,还有宇文叔叔,熊统领!”这三个下马,与骆燕嘘寒问暖。虞叔叔就是赛霸王虞舜,熊统领就是白虎山侍卫统领熊袤,此二人在前文书中出现过,而宇文叔叔是宇文泰正,此人与虞舜年岁差不多,书生打扮,身材瘦长,虽其貌不扬,但是他的绝技却是让江湖人谈虎色变的奇经八脉功,这种功法可以打乱对方的奇经八脉,进而削去对方的功力。江湖人称他为魔掌书生。
他们怎么会在此地出现?原来车辕估计自己派的人已经解决了范通、姬成功、金银花等人,那么衡山大会总得有白虎派的人参加吧!他就找了一个借口,派虞舜、宇文泰正等人参加衡山大会。儿子车轼也想下山,车辕一想:总把儿子关在白虎山也不是一个办法,还是让他出去锻炼锻炼,让他吃点苦头,这对他的成长是有好处的。虽有这个想法,可是他不动声色,最后还是雷天龙出来,答应了车轼的要求。
寒暄已毕,虞舜的眼光落在了若虚的身上,骆燕说道:“虞叔叔,你还认识他吗?”虞舜想了一下,还是摇摇头。骆燕“咯咯”一笑,说道:“虞叔叔还记得乌龙山吗?”虞舜醒悟过来,连连点头,说道:“他叫,叫桓若虚!”若虚走了过来,给虞舜行礼,说道:“虞前辈还能记得我?”虞舜点点头说道:“一晃都快两年了吧!金银花让你到白虎山去,你没去!我就想,这小子定有出息!”没等若虚回答,他就问骆燕:“哎!金银花啦?范长老啦?”
骆燕低着头,就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虞舜踱着步,听骆燕讲完后,沉吟片刻,说道:“这事我们做不了主。熊统领,你马上派人回白虎山,向掌门禀明情况。”他本想说“车掌门”后又改了“掌门”,想了想,他又补充说道:“一是让掌门拿定主意,我们等着掌门的决定;二是派人到岳阳官府领回范长老等人的遗骸带回白虎山安葬。”熊袤答应着,转身安排去了。
虞舜说道:“我们能不能先行救下金银花?”骆燕说道:“我们试过,但没有成功。有曲二胡在,我们没有胜算,况且我已经打草惊蛇了!”宇文泰正沉吟了一下,说道:“这件事会影响到我们两大帮派的关系,不能再随便行动了。”虞舜缓缓点头,一挥手说道:“我们便走边说吧!”几个人朝前走去,却也默默无言。
虞舜一方面想着金银花的事,另一方面又想着如何把骆拓生的事告诉骆燕。若虚跟他们不甚熟悉,自然无话,牵马跟在后面。
骆燕忽然看见车里还躺着一个人,就问道:“秀秀,这个人是谁?”虞秀看了看车里的人,说道:“这人是我们在岳阳一家客栈里发现的。他身受重伤,我爹认识他。他是华山剑派掌门楚不平的儿子楚安。我爹和楚掌门关系不错,就把他救了下来,要不然这个人恐怕早就死了。”骆燕不认识楚安,也没有在意。
虞秀转移了话题,说道:“哎,小燕子,车轼也来了!他喜欢游山玩水,估计还在后面,我们在衡阳等他。”车轼一直钟情于骆燕,这在白虎派是众所周知的事。骆燕虽没有明确表态,但多数人认为是少女的羞涩,没有表态就是默认了,这还用明说?况且,骆燕的父亲骆拓生很喜欢车轼。有了这个原因,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已成定局。
其实,骆燕并不讨厌车轼,尤其是车轼的大献殷勤,多少能够打动骆燕的心,可是骆燕又感到,在车轼身上缺少点什么,这是她不敢明确表态的原因。后来在遇到若虚以后,她终于明白了,车轼身上缺少的就是若虚的善良、真诚。试想,谁人一次能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十两银子?如果说在乌龙山对若虚只是有好感的话,那么在赵家集,她真的就是心动了,所以才不辞辛劳地找了大半年的时间,又冒险扣住赵休花为人质,救出若虚。回到白虎山后,她经常有怅然若失的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丢失在路上,而自己又无法找回来。
她反复对自己说,这不是感情,这是朋友之间的友情,可是无论自己如何辩解,总是忘不了那个身影。这次在洞庭湖边,自己已经绝望了,可在闪电的间隙竟然看到了若虚。她的心狂跳不已,就像在历经大风大浪之后的小船终于看到了陆地一样。她模模糊糊地想: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总是把自己和若虚连在一起,这就是天意!是不是天意,以后再说,可她知道,自己有救了!果然若虚冒着生命的危险,引开了蒙面人,而自己又意外失足跌到湖中,又是若虚,在紧急的关头,冒着被卷走的危险,把自己拉了上来。
当若虚抱着自己的时候,她的身心就已经开始融化了。一方面是由于她连续奔跑,浑身乏力,更重要的是她已经充分相信了这个真诚的年轻人,希望自己和他贴得更紧一些。这以后,她再也无法说服自己了,这不是朋友之间的友情,不要自欺欺人了。有时候,她也自己调侃:人家就给了十两银子,你却把自己的心都给了人家,这也太贱卖了吧!可是马上另一个声音就反驳说:不对!他是用自己的性命来换自己这颗心的,我是占了便宜的。一想到这里,她的脸都红透了。
就是这种情绪使她产生了不愿再见车轼的想法,此时虞秀这么一说,自己竟心烦意乱起来,这个想法也就更强烈了。而自己的想法还不能跟虞秀说,要是师姐金银花在的话,还可以把心底话都说给她听,可是虞秀和自己还隔着一层呢!
沉默了一小会,骆燕问道:“我爹还好吧!最近他老爱发脾气!”虞秀低下头,不敢正视骆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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