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叫它棉花糖，我管它叫筋斗云。四年前在彩虹酒吧门口看到有个棉花糖随风飘荡我就记下了它的样子，时常会在脑海里勾勒它的样子，慢慢的我就能把它从脑海里召唤出来，时间越长它越大。一直到现在我可以站在它身上漂浮。如果给我时间，我一定能像齐天大圣那样一个跟头十万八千里。”

“.........”

说好悲惨的经历呢？这不是靠想象就完成了吗？当然，李阳的话是不可信的。

“行吧行吧，我是杨毅派来的。”胡杨信守承诺。

“杨毅...”李阳惨淡一笑。他已经一年多不曾提起杨毅了，刚一提起杨毅杨毅就派人把他打成这样。看来一辈子逃不过杨毅的阴影。

“你为啥那么恨杨毅？”胡杨好奇。

“我和安红从小相依为命，对她疼爱有加，有吃的穿的都先给她。一直以来我视她为老婆，她对我也无所保留，直到杨毅出现。那天安红被人弓虽奸，我不在，杨毅救了安红。从那天起安红就喜欢杨毅，丝毫不在意我，甚至处处跟我唱反调，不过杨毅不喜欢她，后来有一次杨毅公开表明他只把安红当姐，那次我开心坏了，以为安红会回到我身边。结果还是没变，她还是喜欢杨毅。就连杨毅走了都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李阳说着逐渐红了眼。

“......”

“这种事情没办法强迫的，所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错过了安红你还有大片森林呢。”

此时慕斯跑了过来，看了看胡杨，又看了看李阳，准备趴下去说悄悄话被李阳拦住了。“说吧，没啥好遮掩的。”

“许成他们打过来了，他们带着枪！见人就杀，兄弟们顶不住了。”慕斯语气中夹杂着惊恐。

李阳看着胡杨笑了。“杨毅做的可真绝啊，这些可都是他曾经的兵。”

胡杨摇摇头:“这不是杨毅安排的，杨毅不在，这是我安排的。许成他们需要锻炼。再说，背叛的兵就不是自己的兵。”

慕斯一听这人是杨毅安排的就知道完犊子了，直接瘫了。

“慕斯你去把那两个异变的人送过来给我开开眼，我给你个痛快。”

“我现在就去给您带过来，您饶了我吧。”慕斯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直接跪下了，一指李阳:“是他，是他逼我的，是他啊。”

“去把人带过来吧。”胡杨没理会慕斯说的，直接让他去带人过来。

“悲哀吗？”胡杨问。其实胡杨还是有些佩服李阳的，行事谨慎的可怕，这绝对是走过了千万条沟壑才能这么谨慎。这点他远不如李阳。

如果不是实力自信，他就只能马上杀了李阳才能感觉到安全。

李阳笑了笑没有回答。他笑的很凄凉，夹杂着脸上的血看起来有些狰狞。

不一会慕斯就带着两个人过来了，一男一女，女孩儿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男孩儿有个十一二岁的模样。两人蒙着眼睛被慕斯推着走了过来。

胡杨抽出刀给了慕斯一个痛快。

他盯着这两人看了一会儿问:“你们俩的能力是什么？”

“我能感知周围的危险，她会变色。”

“那你感受一下我危险不危险。”胡杨好奇。

“很危险，但是你没有杀气。”男孩说。

胡杨一听就乐了:“那你感受一下他危险不？”胡杨指着李阳问。

“危险，他身体里有一团气很危险。而且他有很重的怨气。”

一团气？那是不是棉花糖？那玩意儿能有啥危险？怨气你也能感应，这么高级的吗？

三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现在胡杨对于异变者已经没有那么好奇了。他现在就好奇他的感谢值怎么用，他怎么才能继续升级。

聊着聊着青少年的喊杀声就到了跟前。胡杨没有去帮忙，就这么边聊边看。

又过了一会儿猴子过来了，破旧的衣服更加破旧了，手臂还流着血。“教官，俘虏四百四十八人。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胡杨也头疼，四百多人还有好多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呢。“人都带过来吧。”

猴子转身跑了，此时胡杨才看到猴子背后有大片伤口，皮肉翻过来渗着血，发白，又带着红。

“你除了能感受到怨气还能不能感受到其他的？”胡杨问小男孩儿。

“恐惧、愤怒、悲伤、憎恨也行，其他的没试过。”小男孩回答。

“那行，你待会儿帮我把人群中你能感受到的负面情绪给我指出来，我帮你一个忙。”胡杨说。

没一会儿人就被带过来了。胡杨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去吧。”

又转头对着猴子:“猴子，你去把他指出来的人都拉出来。”

“许成，统计伤亡。”

许成动作很快，几分钟就统计完了。“轻伤182，重伤68，死亡37。”许成说起死亡有些哆嗦。

许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是我害了他们，我手软，我暗中嘱咐可以留下的不杀。是我啊教官是我。我对不起兄弟，我对不起兄弟！”许成跪在地上痛哭。

这个死亡人数大大的超过了胡杨预料，一个多月的艰苦训练也没能救回这些生命。

胡杨沉默了，哪怕许成有过失，他也有不可逃避的责任。他不知道自己这种养兵方式对不对，他很自责，对不起杨毅的信任，对不起这些鲜活的生命。

他想起了他安慰杨毅的话“要用火对待黑暗。”然而他分不清他到底是火还是黑暗。

他又想起了小说里的那句话:

“屠魔的少年终将成魔。”

他怀疑他能否成为这世界一束光，一簇火。

猴子那边也结束了，“选出来三百二十二人，接下来怎么办？”猴子问。

胡杨看了一眼没有说话。“猴子你带人去把兄弟们遗体安葬了。然后把没有选中的人带回去交给安红”

“许成。”

“到！！！”许成声音拉的很长，很洪亮，又沙哑，还有收不住的哭腔。

“选出来的人十岁以上的杀了，十岁以下严加看管，行动结束以后哪里来回哪里去。”

许成看着三百多人不知如何是好。他也想听胡杨的就算了，手起刀落就结束了，然而他下不了这个手。

拿起刀又放下，放下又重新拿起来。无数次。

胡杨没有催促许成，因为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对是错。

他带着异变的两兄妹和李阳转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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