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振宇淡淡的看了左鸿浦一眼,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朗朗的说道:“左道友,你的孙子既然对前辈不敬,自然就要略施薄惩,否则将来怎么得了?你如此护短溺爱,将来也会害了他啊。”
左鸿浦虽然明知薛振宇是来拉偏架的,但还是无可奈何的解释道:“鄙人的孙子胆小怕事,还对各大宗门的子弟非常敬仰羡慕,怎敢对前辈不敬?实在是那位道友要强行购买入城位置,鄙人的孙子才会依理婉拒,不是鄙人孙子的错。”
薛振宇见左鸿浦还是不肯屈服,当即双眼一瞪,冷冷的道:“你还在污蔑陈道友?我们乃是大宗门子弟,岂会知法犯法?陈道友绝无可能做那种事情!肯定是你孙子小小年纪就奸诈狡猾,想借此污蔑陈道友,然后敲诈一笔!”
左鸿浦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趁机排出心中的气闷和压抑,忽然单膝跪了下来,低声恳求道:“两位都是顶级宗门的高徒,高高在上,何必为难区区一个筑基散修晚辈?不如鄙人给两位各自奉上三十万下品灵石,再给两位赔礼道歉,就揭过此事可好?”
他明知自己的孙子是被冤屈的,也只好拿出大部分的积蓄,希望可以息事宁人,不要和大宗门结下仇怨。
这也是绝大多数散修面对大宗门大世家的发难时最常用、也最不得已的做法。
只不过,左鸿浦不仅跪下了,还决定拿出更多的灵石赔礼道歉,但却不料陈元嘉还是不依不饶。
陈元嘉冷冷一笑:“别!老子不稀罕这点灵石!搞得老子在污蔑你想敲诈你一样!不管怎么说,老子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孙子!竟然敢污蔑老子!”
他并不是不想要灵石,但三十万太少,他堂堂大宗门内门金丹弟子的颜面,岂止三十万?怎么也得一百万起步!
薛振宇却是真的不想要灵石,他刚在秘境之中得到不少资源,他要的是战斗磨炼和立威!他虽然只是金丹中期,但他出身高门大派,功法高级,根基牢固,又是顿悟晋升的金丹中期,怎么可能怕了一个垂垂老矣的金丹中期散修?他还正好借此机会向宗门高层展示他的修为和实力,大振名声。
他生怕陈元嘉答应了,马上喝道:“别在这里扮可怜!你孙子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
左鸿浦非常无奈,站了起来,缓缓的说道:“好吧,你们想要如何?”
薛振宇指了指那个筑基中期散修,道:“他接陈道友一招,此事就了了。”
陈元嘉也道:“你们放心,某家不过给他一个小小的教训,绝对不伤他性命,他虽然是晚辈,但污蔑了前辈,就要受到惩罚!否则这天下就会乱了秩序,个个都会随便以下犯上了!”
“绝无可能!”左鸿浦终于怒了,咬牙切齿的说道,“除非你们杀了老子,否则你们绝无可能对老子的孙子出手!”
“就你?”薛振宇斜眼看着左鸿浦,眼中满是不屑,“三招之内,老子必取你狗命!”
“那就来吧!你们大宗门大世家欺压我们散修太久,也不差今天这一桩了!”
左鸿浦祭出飞剑,来到百丈高空之上,大声呼喊道:“大家看好了!今天这两个宗门弟子,想要威逼我孙子知法犯法卖给他入城位置不得,反而反咬一口,想要借机暗害我孙子,我孙子只是筑基中期,怎么可能受得他们一招?老子绝对不能屈服,现在就要讨个公道!”
陈元嘉和薛振宇顿时大怒,陈元嘉喝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散修,竟然颠倒黑白!无端污蔑同道,无端污蔑我们宗门!今天老子就让你知道大宗门的尊严是绝对不可以冒犯的!”
两人也来到了百丈高空之上。
三人这么一闹,城门外的修士差不多都被惊动了,下面顿时一片热闹,又有三人御剑飞了上去,站在薛振宇和陈元嘉的背后,他们身上都有亮眼的徽记,虽然和薛振宇陈元嘉的不一样,但显然也是宗门世家的子弟。
下面的散修之中,当然有不少金丹中后期,但他们忌惮真月宗和坤离宫事后报复,当然不敢为左鸿浦出头,就连在下面声援,犹豫了很久后都还是不敢。
更何况,今日他们如果为了左鸿浦得罪了真月宗和坤离宫,他日真月宗和坤离宫找他们算账的时候,又有谁愿意来帮他们?所以,散修各自明哲保身,结果大家都变得孤立无援。
如此一来,上面就变成了一对五的局面,当然了,后来那三位大概率不会动手,大宗门大世家也是要脸的。
之外,还有许多金丹筑基修士纷纷飞上半空,隔着三百来丈,在外围观战。
左鸿浦飞前几步,与薛振宇间隔不到二十丈,大声说道:“薛道友,您是高门子弟,身份尊贵,自然是你先出手,老朽就接你三招,如果侥幸平手,此事就了了如何?”
薛振宇却是冷然一笑,道:“切磋多没意思啊?只是切磋怎么显出真修为真本事?既然要出手,就要死战!你既然出面担下此事,就要死战的觉悟!”
左鸿浦脸色一黑,有点难以置信的问道:“区区小事,何至于要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