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他归来时,恰好就在路上碰见了乘车而来的丰俊卿。
这丰俊卿在赵瑾姝离开皇城后不就便也跟着离开了皇城,他倒也不是出来寻那咸鱼先生的,只是听说有人在清河镇这一带冒充咸鱼先生,写了不少浑书。
那咸鱼先生写的话本虽然也不是什么高雅的大作,但也不至于写那等颠鸾倒凤的春宫文呐。
这他要是不来辟个谣,往后这咸鱼先生名声臭了再出山,那他可不就少赚好大一笔钱?
本来他以为就只有一两人冒充,结果一到这清河镇才发现,起码有几十号人冒充过。
只不过他们写的那些东西实在是太次,便也没机会把那书稿流传出去,多数都被压在了丰俊卿在这清河镇的那所书肆中。
赵瑾姝听着楚君泽所言,倒是甚感意外。
这丰先生居然还为一个封了笔的人打假?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她麻溜地从床上窜起,将床底下的《莺莺传》书稿交到楚君泽手中。
楚君泽看向她,一脸困惑:“你这是做什么?”
赵瑾姝笑道:“当然是让你去把这稿子交给丰俊卿啊,咸鱼先生不宜露面。”
“那你怎知丰俊卿不会把你这稿子当成假的?”
“他认得我的字迹,上次你代笔的那出《女驸马》,若非文鸢带去,也会被当成假的处理掉。”
楚君泽一时无言,只不过他最近怎么总干些送信的差事啊?
正在这时,赵瑾姝径直从他怀里拿走了重新包裹好的白桦的信件。
他还没从错愕的神情里缓过来,刚走出房门的赵婧姝又探了个头回来:“告诉他啊,明天就要见到成书!”
“知道了。”楚君泽无奈道。
于是赵瑾姝便拿着白桦的信件来到了楚晓芙的房前。
这楚晓芙也是轴的很,还真就为了那个家仆子一天一夜不吃饭。
看着她桌上那一桌子好吃的,赵瑾姝干脆就大步流星走进去拿起桌上的粥就喝了起来。
横竖这楚员外事断不可能往他女儿的碗里加料的,而且她这也是刚醒不久还没吃饭,正好就吃了。
这粮食不能浪费嘛。
楚晓芙趴再床上看见赵婧姝一声不吭的进门就开始吃她的饭菜,想从床上跳起来,却没有半分力气。
于是便只能焉哒哒地问道:“信件呢?”
赵瑾姝瞧了她一眼,直接将腰上的一个小荷包丢给了她。
“你们清河镇的菜有点辣啊,麻香麻香的。你瞧这炸鸡腿儿,香嫩酥脆,好吃的很呐。”
赵瑾姝一边吃一边给她形容这菜肴的美味,本想以此来勾起她的馋虫,让她好歹先吃点东西。
哪知那楚晓芙竟然轻呵了一声,看着她摇了摇头喃喃道:“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赵瑾姝也懒得跟她计较,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怎么样,你家这位‘咸鱼先生’最近可有稿要发?”
埋头干饭的赵瑾姝半天没等到楚晓芙的回应,这才抬起头看她。
没想到这傻丫头竟然把那方破布当宝贝似的抱着,这眼眶和鼻尖都红通通的,那泪珠在她眼睛里转了一圈儿,然后就像颗珍珠豆儿似的滚了下来。
赵瑾姝才不想上去安慰她,直接端起旁边的那碗豆浆喝了起来。
“写了啥啊,怎么还哭起来了。”
楚晓芙抽抽嗒嗒地说道:“白郎让我忘了他,必定是我父亲又仗势欺人了!他怎么能这样?白郎已经被他害的再也不能参加科考,他还要把他逼成什么样,他才甘心?!”
这最后几句话几乎是嘶吼出来的,赵瑾姝皱着眉头,脑海里只漂浮了一句话:当你觉得全世界都在阻挠你们相恋时,那就别想了,那是世界在救你,快逃。
“他究竟有什么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