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带走赵瑾姝的吕严此刻心里纠结的仿佛带了倒刺的麻花,他手上虽然不住地用鞭子抽着马屁股让这马儿跑的快一些,可是内心却是一点都不想让这马儿快跑。
他虽然不知道少君来到郦国这几个月与这郦国的公主都经历了什么,但是他为她用自己做饵,他觉得这不值得。
看着就要跑出这座山。吕严心里想着,要不还是将她交给摄政王吧。
届时就说自己出山的时候,碰上了摄政王的人。这般,也就不怕郦国会对少君不利。
横竖这大郦的公主逃不逃婚跟他上若是没有任何干系的。
正下定决心的时候,身前的赵瑾姝竟然醒了过来。
她抬头一见是吕严,胸口以呛便猛地咳嗽了起来。
她问道:“怎么是你?楚君泽呢?”
吕严顿时停下,这冷峻的面容之上,眉毛拧到一处,欲言又止最后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定翻身下马。
赵瑾姝见吕严突然下马朝她跪了下去,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听了他说出的一番话,她一时也是愣住了。
这楚君泽脑子给驴踢了吗?
他作为一国之君,岂能这般轻易的做出这般糊涂的决定?
上若的国君落到了大郦藩王的手里,而上若皇帝的近身暗卫却要带着大郦的公主逃跑?
赵瑾姝在这一瞬间质疑了楚君泽作为国君的真实性,国君昏了头,这手底下的人也拎不清。
她强撑着一股气让吕严起身,想了想说:“你带我回去,那陆荀找的是我,跟楚君泽无关。”
吕严感激地抬头看向赵瑾姝,对着她又是一拜。“公主大恩,吕严来日再报!”
赵瑾姝驾马回到山坳时,天色微亮,无需火把也能勉强看清轮廓了。
陆荀的手下褚旭驾马出去寻了一圈也没寻到赵瑾姝,此刻陆荀正拿着一根竹棍拿楚君泽撒气。
其实两人还在比武,是不过楚君泽旧伤未愈又添心伤,本就没能毫升修养,眼下是连陆荀的一招都接不住。
陆荀与看出来了这楚君泽是负伤与他比武,按照往日他还会有一些君子作风选择不比。
但是现在他错失承安,又咬定承安是被他蛊惑出逃的,所以便将这气统统都撒在了他的身上。
楚君泽被陆荀一掌拍到一旁的树干下,头发乱糟糟地下垂着,这嘴角的鲜血还一直流个不停。
他看着陆荀带着一脸杀气,扔掉竹棍,缓缓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莫非,就要命丧于此了吗?
他双眼一闭,回想起自己的一生。
别人都在父母膝下逗趣时,他已经被强行安在那个位置上了。这位置,一坐就是十几年。
这些年,躲过了多少明枪暗箭,谁能想到最后是这么个死法?
不过也算是报了这救命之恩,毕竟若不是她,他这条命在皇城的灵山寺就已经没了。
他看见陆荀提着剑一步步向他走来,他双眼充斥着红血丝,额上青筋暴起,嘶吼道:“本王最后问你一次,公主在哪里?!”
楚君泽笑了笑,没有说话。看着他将剑高高举起,他便也安心的闭上了眼睛。
这么久了,她应该是安全了。
正在青锋即将落下之时,只听一女子大吼一声:“住手!”
楚君泽笑容瞬时凝固,猛地睁眼木讷扭头,却见一俊俏小郎君逆光独自骑着一匹红鬃马向他奔来。
是赵瑾姝,她怎么来了?不是让吕严带她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