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我想见陆荀。”
“啊?”
文鸢惊呼,看着赵瑾姝的眼神充满着不可思议,自家公主出这一趟门莫非还找到了她的姻缘不成?
看着赵瑾姝这微红的面容还藏着一丝女儿家娇羞的眼神,文鸢是又高兴又担忧。
高兴是因为,她家的公主终于有自己喜欢的人了,担忧却是因为不知道这益阳王人品如何。
虽说这外头对他的评价极高,说他文韬武略样样精通,这模样更是天地独绝。在老王爷死后这三年里,年少的陆荀也将封地益阳打理的井井有条,丝毫不比老王爷在世时差。
但是她也听说这陆荀,不苟言笑古板的很。像自家公主这般好动的性子,那益阳王算不算是良配?
可惜公主生母走的早,不然眼下就有人可以商量了。
“你不知道他长得真的好帅啊!如果他出道,那必须是世界巨星!”
赵瑾姝兴高采烈的跟文鸢讲述着白日里发生的一切,文鸢虽心有担忧但也不能扫了她的兴,于是也配合的做出夸张的表情,与她一起花痴。
“文鸢,你帮我去问问,那益阳王明日几时进宫啊?”
今日因为皇帝要处理赵瑾姝闯下的祸事,便将陆荀觐见一事推迟到明日,但是她却是不知道具体是明日几时。
文鸢一听她的话,整个人就蔫儿了。
她就一个小小的宫女,还跟着她一起禁足,她上哪儿打听去?
而且,明日可不仅仅是益阳王觐见,那泉客国的王子好像也要进宫。自家公主若是在这个当口又出错,只怕蓉贵妃那边……
好在公主也想到了这一层,便说:“哎,算了。还是消停一天吧。上赶着追着他跑太舔狗,太掉价了。”
就这样,她就趴再窗户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但是有些话,说是这般说,这做起来了可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比如她说“消停一天”,那还真就是说说而已。
尽管文鸢没能给她问到时间,但是她自己推算了一下,应该就是在下午午时过后。
主要是上午她爹要上早朝啊,早朝过后还得批阅奏折,然后是午膳。
觐见的使臣要么就是在午膳前到,然后同她爹共进午膳,在饭桌上说说场面话,然后在这宫里游个园,最后送出宫去。
要不然就是午膳后,觐见说完该说完的话,然后在这宫里游个园,最后送出宫去。
这总是要有个园才走的,她要见陆荀,只需要在午时过后溜出自己的寝宫,然后再御花园找个假山草丛的埋伏着等陆荀就成了。
赵瑾姝素来是个行动派,让理论照进现实,那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文鸢真的很想拦住她,但是她没辙。一想到这可是公主头一次这么喜欢一个人,还是让她去吧。
但是,理论与想法还是有差距的。
比如草太低,露水太重,藏不住人。而假山里太潮湿了,这春回大地万物复苏的,蛇最喜欢往那些地方钻。
她素来怕蛇,自然也是不可能往哪儿躲。
所以,她躲在了树上。
由于文鸢一直在她耳边叭叭个不停,她这一心烦便将文鸢赶去了另一棵树上待着。
两人猫在到御花园必经之路的榕树上面,躲了整整一个时辰都没人来。
赵瑾姝开始怀疑人生,没道理啊。按照她爹这习惯,这流程从来没有改过,今日御花园怎的还没人呢?
小叶榕枝繁叶茂,上面还垂挂着不少根茎。
赵瑾姝趴在树上紧张地扯着树皮,疑惑,不会是跑去御马苑溜马了吧?
不会真这么倒霉吧?赵瑾姝眉头紧锁,抬头看着这天气。阳光明媚,确实是赛马的好时机。
可是这泉客国人家是捕鱼起家的,赛马是不是有点难为人家?
但是这久久等不来人,赵瑾姝这心里也是有点慌。
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御马苑看一看。
这刚要翻身下树,结果就被这树上缠绕的根茎绊了脚,她整个人都失控往地面坠去。
场面非常的惊险刺激,但是赵瑾姝丝毫不慌。因为每次到这种时候,她都会安然无恙。这就是位面之子的独家buff,从来不曾失效。
当然,这次也是,buff给她带来了陆荀。
她掉下来后,是陆荀接连翻了两个假山前来救她。
这样这就是更加确信,陆荀就是她的男主角。
“嗨!又见面啦!”
陆荀看见她,面上的表情却是没有昨日那般温和。
只听他冷冷地说道:“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被禁足了吗?”
本来好好的英雄救美名场面,就这么被陆荀破坏。这就是一噎,面上有些尴尬。
“我听说你来了,特意来寻你的!”
“公主想见臣,宣臣入宫即可。不必这般。”
陆荀慢慢将她放在地上,赵瑾姝搂住他脖子的手也缓缓放开。
他这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是说,你不必动,我自会向你走来?
赵瑾姝看着陆荀的眼里满是笑意,本来文鸢是想让两人单独相处一会儿的。
但是这附近的宫女太监们,听到动静都在往这边赶。公主还在禁足,可不能被发现。反正公主已经见到相见的人了,眼下还是先跑要紧。
于是飞奔上前,一把拉住赵瑾姝得到手,要将她带离此处。
她人是被文鸢拉走了,可这眼睛依旧还挂在陆荀身上,即便是跑出了很远,她还在不住地回头。
文鸢学过几招功夫,只要没碰上羽林军,带着赵瑾姝躲过宫女内侍那时一点问题都没有。
回到自己的宫殿后,她还在一个劲儿的傻笑。
“我的公主,你都傻乐一下午了!”
文鸢实在是忍不了,便如此开口。
赵瑾姝感觉自己真的是魔障了,只见她提起毛笔开始在宣纸上写写画画,没一会儿,陆荀的帅脸便出现在了宣纸之上。
“你说,我送他这幅画,他会不会觉得我轻佻随便啊?”
她的眼睛盯着这画目不转睛,文鸢站在她身后,看着上面的题诗只觉得浑身都是鸡皮疙瘩。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文鸢接连啧啧两声,随后自觉地起笔替她抄起了《女戒》。
次日,文鸢已经替赵瑾姝抄好了书,送去御书房的同时还肩负着帮赵瑾姝捎话的重任。
她想让陆荀进宫陪她,但是又苦于没又合适的理由。
昨夜盯着陆荀的画像想了一晚上才想到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