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何人,瞎了眼敢拦我的路!”
被围在中间的八人中,有一个身着华服的年轻人怒斥李害,这人虽然被团团围住,但其气焰却是半点不减。
怒骂的李害莫名其妙,趾高气昂,“我瞎了眼?你小子是没看清情况啊。”
话毕,十五甲士纷纷举起长枪,就这人身边的带刀侍卫,自己的甲士分分钟能将其全灭。
“你岂敢!”华服少年大喝一声,周边的侍卫钢刀出鞘。
双方当即对峙,气氛阴沉的几乎滴出水来。
可这时,那个老头的声音突然响起,“痴儿,快把武器放下。”
李害刚想附和,却发现老头看向的是他,这老头说这句话,不是对着华服少年说,而是对着自己说的。
眼见李害没有反应,那老头竟然小跑上来,对着李害就是一顿臭骂!
“你这后生好没眼色,村里的狗都知道不吠主人,你又岂敢?当真是早晚死在荒野。”骂完老头还不罢休,只见他面部肌肉变幻,一口老痰就吐到了李害胸前。
“你……”
李害感觉自己脑瓜子嗡嗡的,这老头发什么疯,自己可是来救他们的,不但不感恩反倒如此羞辱于我。
可还没等他说什么,便见得那老头领着自己三四岁的孙儿,跪伏在华服少年面前。
“刘爷。”老头满脸谄媚,“我和这疯子可是从无关系,若是刘爷嫌骂的不尽兴,我便再去。”
“你!”李害怒气上涌,面容通红,万般话语憋在嘴里却又无从说起。就连一旁的柳芝芝也不禁攥起小拳头。
而那刘姓少年则是哈哈大笑,只见他睥睨李害,嘲笑之色溢于言表。
之后转过头看向老头,“干的还不错,那头驴便自己留着吧。”
此话一出老头顿时按着身侧孩童的头,不住的磕头谢恩,随即在一声“滚吧”声中,千恩万谢的溜走了。
随着老头离开,刘姓少年撑直腰杆,挺起胸膛,大踏步的走到李害面前,“小子,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要干什么,在这封丘县,要么跪下,要么死!”
拳头早已经攥紧,但李害却始终不敢下令诛杀,他明白,这人应该是刘家的某个少爷。
虽然他现在已经被刘家暗中通缉,但现在看来逮捕力度并不强,以至于当着刘家人的面也没被认出来。
而若是自己现在杀了眼前这人,那这封丘县,以后估计都得绕道走了。
死死盯着刘姓少年,李害心里一阵盘算,终是沉下眼睛,“今天是我不识好歹,这就离开。”
而在收兵上山之时,那刘姓公子再次大笑起来,“记住,我叫刘之荣,刘家刘之荣,哈哈哈。”
回到山林小道,擦干净那口老痰,看着李害那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柳芝芝也不知该如何相劝,只得轻叹一声,快步跟上。
一路上李害再不发一言,他并不笨,能够大约猜到那老头行为的动机。
在其看来,此事只有三种结果,第一种自己杀了刘家少爷,然后离开。老头被牵连,要么拖家带口逃亡,要么死。
第二种,自己没杀刘家少爷,老头帮自己说话,那他之后必然被压迫的更狠,甚至转头命就没了。
而第三种便是,主动攻击自己这个帮助他的人,向欺辱他的刘家人摇尾乞怜表忠心,运气好的话大概就能躲过一劫。
那老头赌对了,不仅全身而退还保住了财务,从某种角度来讲,李害确实是救了爷俩一回。
但这对于李害而言,却太过古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