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腰里绑着绳子,不然都没地方捞摸,我抓着绳子按照记忆往回走,爬出升天井进入第八层之后,那种恐怖的压迫感才减轻了,很快,九叔也爬了上来,对我说:你把腰里的绳子解下,抓着爬上去,我让绿雷用绳索把水晶尸也吊出来。
我吃了一惊:要死尸干嘛?
九叔笑道:这种玉化的水晶尸,万年难遇啊,比肉身佛还值钱,这才是真正的重宝。
我感觉迷惑,没想到尸体也有人收。
随后,我解下绳索将一头递给了九叔,随后自己先爬了出去,假爷见我出来,问道:小伙子,怎么还哭了?
“谁哭了?”
假爷说:没哭怎么挂着两行眼泪?
我抹了一把脸上,果然是,便对他说:进入第九层之后,我的眼前直发黑,现在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假爷将我扶到了一边:来,你先坐在这里休息一下。
不多时,九叔爬上了封土堆,我的视力恢复了几分,但看东西跟蒙着一层黑纱一般,而且带两个重影,只见九叔跟瞎子一般乱摸着。
我赶紧将他扶到了一边。
“九叔,现在要拉绳子吗?”
九叔道:不用拉了,绿雷将那水晶尸捆在了自己的背上,很快就能爬出来了。
几分钟后,只见绳索晃动,绿雷哼哧哼哧背着水晶尸爬了出来,从第九层到这里有三十多米,这玉化的水晶尸跟石头一般重,至少有几百斤,我和假爷搭了一把手,绿雷爬上来之后,我赶紧用短刀割断了绳索,他反手扶着水晶尸,这是一具非常美丽的女尸。
我们都戴着手套,生怕直接接触,这血眠的水晶尸真的起反应。
假爷说:你们下斗的时候,我发现远处有个黑影,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看来我们让人给盯上了。
九叔说:莫非,除了长夜,还有人想要魔苯的猛咒禁忌物?
绿雷道:这样吧,我们将计就计,先将这个青铜瓮埋在第二层,找个相仿的石器包起来带回去,看看能不能把他钓出来。
九叔想了一下说:你倒是挺聪明。
我和假爷放风,站在封土堆上观望了许久,假爷说:一切正常。
绿雷下到了第二层,找了一个坛子状的石器,将青铜瓮埋在了里面,九叔的眼睛也恢复了几分,我们用布包裹了水晶尸和石坛,九叔背着装备拎着石坛,我和绿雷抬着水晶尸,假爷拿着几件工具,一路回到了洛桑老人家里,因为洛桑老人和次仁在都兰的医院照顾长夜,所以这里只有我们,不然,抬着一具死尸,还真不敢保证他会让我们进院子。
深夜时分,我的眼睛基本恢复了,眼前的黑纱已经变成了轻纱,对生活基本没什么影响。
九叔对我和绿雷说:我心里很不踏实,觉得有些不安全,我跟假爷看着水晶尸和‘禁忌物’,你和绿雷去魔苯神庙将那五尊青铜神像弄来,我们明天就离开此处。
“九叔,长夜恢复的怎么样了?”
“不知道啊,最近次仁和洛桑老人都没回来,应该是不严重,不然他们无论如何都会来通知我们。”
我和绿雷离开了热水乡,朝着古墓群的方向而去,走出很远之后,我发觉身后有人跟踪,对绿雷说了。
绿雷道:无妨,我随时准备尸化,只要这个‘阴兵’敢拦路,我一拳打爆他的狗头。
我们绕过了墓群之后,那黑影没有再跟来,我舒了一口气,二人来到了两山聚首的地方,进入石头堆垒的魔苯神庙遗迹中,用手电照了照,地上的草与江措上师盖的时候一样,并未有人动过,掀开之后,我们进入了里面,那一大四小五尊青铜神像静静的看着我们,我拿出了布袋,将最大的一尊兜了进去,然后用另一个小的布袋装了四尊小的,绿雷扛大,我拿小,离开之后,重新掩盖好了入口。
往回走的时候,有一个影子从墓群中走了出来,吓了我一跳,用手电一照,原来是一头白唇鹿。
这种野鹿在血渭草原上时常能见到,之前洛桑老人还用烤鹿肉招待过我们,肉非常的干,很柴,没有一丝油脂,根本嚼不动。
回去的时候发现洛桑老人家的院门大张着,我有一丝不祥的预感,快速跑进屋里,发现九叔和假爷倒在地上,假爷满头是血,赶紧一阵急救,九叔和假爷终于醒了过来,我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九叔红着眼睛道:你们走后,他就来了,我和假爷千防万防,但始终不是他的对手啊。
我问:是谁打伤你们的?
九叔道:是长夜!
绿雷一脸错愕:这怎么可能?
假爷捂着脑袋说:谁知道他发什么疯,见了我们,二话不说就是一阵猛揍。
绿雷咬牙切齿:刚才那个跟在我们后面的阴兵,莫非就是长夜?
九叔说:什么阴兵?
绿雷道:是一个鬼鬼祟祟的家伙,你说我们之前在盗洞旁发现的那个黑影,会不会就是长夜?
九叔长长吐出一口气来:之前我不敢相信,但还在看来,还真有可能。
假爷说:那他为何这样做的,没道理啊。
我急忙说:禁忌物!
九叔往左右看了看:不见了。
绿雷说:这个长夜,吃枪药了,就算想要禁忌物,说一声就行了,犯不着打人吧,幸亏我们提前有预备,没让他得逞,不然白挨一顿打。
九叔说:你快去九间妖魔殿将真的猛咒禁忌物拿来,枚子去找陈文心,让他联系民兵连,我们要连夜离开这里。
我和绿雷分开行动,陈文心正在寝室睡觉呢,见我着急忙慌的,问了经过,我跟他说有土匪要抢劫文物,九叔和假爷被打伤了,他听罢震惊无比:太嚣张了,可是土匪前几年都剿灭了啊,莫非是盗贼?
我哭丧着脸说:这谁知道,反正是危险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