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立刻躬身地回禀:“殿下,不知何人在花园假山后装神弄鬼,暗卫已经去抓人了。”
阮绵心里想着,万一真是鬼呢?
呜呜,但她脸上还是非常矜贵地点了点头。
小福子问:“殿下,不若奴才们先送您回去,那捣鬼之人待会儿交给厂公?”
阮绵本想说好,但突然听到那边传来女子惊呼的声音,看着是个人来着?
“先看看是谁吧?”
小福子自然不会违逆自家殿下的意思,只是抬抬手,示意下面的人还有暗卫小心些,免得是什么不坏好意的贼人使的诡计要伤害殿下。
“臣女庄氏三娘参见倾凰公主,殿下万福。”
没一会儿,外面就传来女子柔弱带着啜泣的声音。
阮绵抬了抬手,小福子恭敬地掀开轿帘。
前面不远处正跪着一个水红色襦裙的女子。
“庄氏女?”
凤辇上少女的嗓音甜美轻柔,极为无害。
但庄三娘一想到她做过什么事情,就紧咬牙根。
明明应该是他们庄家这边的人,却各种跟他们作对。
若非她,姑母和表哥怎么会被幽禁,祖父又怎么会死呢?
可是他们没得选择,如今妖妃虎视眈眈,庄家想摆脱困境,就必须跟这个狼心狗肺的野村姑打好关系才行。
等以后表哥登基,她一定要剥了这小贱人的皮。
庄三娘捏紧手帕,似恭敬地低头,“是。”
阮绵淡淡地命令:“抬起头来。”
庄三娘心里屈辱,却只能照做。
月色和灯光交辉下,映出一张秀美的容颜,只可惜美则美矣,心却是黑的。
阮绵红唇微勾,漫不经心地问:“你哭什么?”
庄三娘状似可怜地低头,“臣、臣女……”
阮绵又不想给她装可怜的机会了,淡淡打断她,“除夕宫宴,本该是团圆的好日子,你却在这儿哭?是什么意思?诅咒皇族吗?”
庄三娘脸色一变,慌忙辩解,“臣女没有,臣女怎么敢?殿下明鉴。”
阮绵秀眉轻挑,懒懒地支着头,“你可知道你吓着本宫了?就凭这一点,你便是有天大的理由都不可原谅。”
倾凰公主直接将嚣张任性发挥到了极致,一举一动像极了皇贵妃。
庄三娘却:“……”
这小贱人怎么回事?
恶意这么大的?
阮绵笑眯眯:学你们的哦!
对付恶人,自然要用恶人的手段了。
庄三娘有些慌了:“殿下,是臣女不对,皆因臣女过于思念祖父了。”
“思念祖父?”
阮绵缓缓地重复这四个字,随即问小福子,“她祖父可是那个收贿数十万两白银、畏罪自戕的庄次辅?”
庄三娘:“……”
这个小贱人!
小福子忍笑着回答:“正是,殿下。”
阮绵声音冷了下来,呵斥庄三娘,“大胆,庄博文身为次辅,本该是朝廷肱股之臣,却贪赃枉法,枉顾大夏律法,罪该万死,你竟还敢在除夕宫宴上哭?怎么?是在为他鸣不平吗?”
“本宫看你是存心要膈应本宫吧?还是对我母妃心存恨意不满?”
庄三娘被阮绵这帽子叩得脑子懵逼了,“臣女没有,臣女冤枉啊,殿下,臣女怎么敢对皇贵妃娘娘不满呢?”
阮绵懒得再跟她废话,摆摆手:“有没有,你去跟王厂公说吧,带下去。”
两个小太监上前,摁住庄三娘的胳膊就拖走。
庄三娘是真的要吓疯了,她只不过是想借机接近阮绵而已,怎么会反而把自己送进东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