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妈妈都这么有诚意了,刘夫人自然是不好再拿乔。
而且自从春风院再开张后,似乎背后有位高权重的大人撑腰着,短短几个月,就成了京城第一风月场,敢在这儿没事找事的,哪个不是后来都亲自上门来赔礼道歉了?
刘夫人凶悍也精明着,当即就接过礼物,笑着跟吴妈妈客气了几句,就带着丈夫和下人离开了。
吴妈妈示意两个小厮将地上的女人拖回去。
那女人满嘴血,仇恨又恐惧地盯着吴妈妈。
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变成这样?
她明明是最高贵的安乐公主才是。
该被人践踏在地上的是丰绵绵!
而现在?
连吴妈妈从前不过是一只她随意可以捏死的蝼蚁居然能主宰她的生死?
她不甘心!
她不!
不远处的马车里,阮绵淡淡放下车帘,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
谈不上痛快不痛快的。
刚第一眼,阮绵就认出地上那狼狈的女人是林招娣,那个曾经占了她十四年公主身份的女人。
不过,之前哥哥不是将林招娣给丢进东厂天牢里去了吗?
她怎么会跑到春风院了呢?
阮绵转眸看向身边的男人,见他垂眸注视着自己,眼底皆是柔光。
她俏脸红了红,“哥哥,你为何这么看我?”
凤倾抬手,指腹落在她的唇边,轻轻擦了擦,她看到他手指上的那点白色糖霜,瞬间脸更红了。
她刚刚吃了他给自己买的糖霜山楂,居然把糖沾到嘴角不知道?
啊啊啊,她……
阮绵连忙拿出手帕给他擦拭着手指,太丢人了。
凤倾轻笑,轻吻了一下她的唇角,“嗯,真甜。”
阮绵:“……”
“哥哥!”
凤倾抱着她,像哄小孩子一样轻拍着她的后背,“绵绵别恼,你不是想知道林招娣的事情吗?”
“绵绵从前受了那么多苦楚,仅是东厂的刑罚用在林招娣身上,怎么够?”
阮绵怔了怔,靠在凤倾的怀里,软软道:“哥哥,都不重要了。”
原身留下的最后一点执念在梁太后和丰天泽等人得到报应时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而如今,谁都再伤害不了他。
那其他的,还有什么是不能释然的?
凤倾抱紧怀里的少女,轻蹭着她的脸颊,“绵绵可真暖啊!”
阮绵抿唇一笑,乖巧地窝在他怀中。
突然,她听到外面吴妈妈等人的谈话声。
一个年轻单纯的小厮问她:“妈妈,刚刚老鼠说的安乐公主,不是那个曾经占了倾凰公主殿下身份地位的罪奴吗?”
“呸,那种贱婢岂能跟倾凰殿下相提并论,你给老娘激灵点,再叫我听到你这些话,抽死你,一只阴沟里的老鼠配与九天凤凰放在一起说吗?”
“是是是!”
阮绵噗哧一笑,“老鼠?这是在叫林招娣吗?”
凤倾抚着她的小脸,“他们说的很对。”
阮绵扯着他的袖子,“哥哥,你不要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
“嗯?”
男人低笑,“本宫可舍不得卖了这掌心唯一的小凤凰。”
阮绵搂着他的脖子,小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忍不住想到初识不久,她就大胆求他帮她救下吴妈妈的事情。
或是从初见,她就不客气地接了他递给她的糕点。
有原身的影响,也是不知道为何,第一眼看到他,她就不自觉地依赖。
总觉得他肯定会帮她的!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