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就好。”许呦呦轻哼,“以后再凶我,我就让大白揍你。”
许嘉鹿“嘁”了一声,伸手在她的小脑袋瓜上乱揉,“给你点颜色就开染坊!老子那是让着他,怎么说都是老板,又不是真打不过他。”
许呦呦扁嘴,显然是不相信他挽尊的话。
许嘉鹿抹掉眼角的泪,言归正传,“你真决定要去巴黎?”
许呦呦点头,笃定道:“我想好了。”
“墨老狗也同意了?”
许呦呦眼眸一黯,“他不同意。”
不等许嘉鹿说话,她又补充一句,“他不同意我也要去!我不是为了证明什么才非要去,我只是觉得我还年轻,我应该出去多走一走,看一看,而不是一辈子活在你们的照顾和保护里。”
“可是巴黎太远了。”许嘉鹿眸底涌上伤感,“以后你再被欺负,我就算想帮你出气都赶不过去!”
以前发生在她身上的那些事给他心里留下太大的阴影了,总觉得她出去也会被人欺负。
那时候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会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哥,我已经不是以前的许呦呦了。”她眼睛里闪烁着亮光和自信,坚定的语气道:“我不会再被人欺负了,即便有人欺负我,我也反击回去!”
傅宁的下场就是最好的证明,她不只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身边的人。
许嘉鹿知道她心意已决,谁劝都没用,深呼吸一口气妥协了。
“你想去就去吧,不过墨老狗要是不同意,我可不会帮你。”事实上这一波他还是站墨老狗的。
许呦呦露出浅显的笑容,“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
许嘉鹿又揉她的小脑袋,“墙头草,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墨老狗面前也是这么说的。”
“哎呀,头发被你弄乱了……”许呦呦撇过头,故作嫌弃道。
许嘉鹿眼眶微红,但脸上浮动着发自内心的笑容,修长的手指当梳子将她的头发一点点的梳整齐了。
***
墨深白拎着行李袋走进来,许嘉鹿坐在床边没动,而许呦呦已经睡着了。
许嘉鹿轻手轻脚的起身,扭头看了一眼墨深白,什么都没说,先出去了。
墨深白的酒醒了大半,放下行李袋后,先是走到床边,为许呦呦掖了掖被角,又将床头的睡眠灯熄灭,这才转身走病房。
许嘉鹿没有离开,而是走到走廊尽头,打开了窗户,点了一根烟。
墨深白走过去,在他身边停下脚步,声音沙哑低沉,“给我一根。”
他平日不抽烟,身上自然也不会有烟。
许嘉鹿睨了他一眼,还是从口袋里拿出烟盒丢给他。
墨深白抽出一根香烟点燃,送进薄唇狠狠吸了一口,烟雾缭绕,模糊着俊逸的五官。
许嘉鹿弹了下烟蒂,白雾从他的鼻尖冒出,没有耐心的先开了口。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想起以前的事了?”
墨深白喉结滚动,低声“嗯”了一下。
“操!”许嘉鹿侧头睨他,“你早就知道了不告诉我,你他妈的算什么兄弟?”
“她不想让你们担心。”墨深白眉头紧锁,眸光越发的暗了,“更不想勾起你不愉快的回忆。”
“靠!”许嘉鹿又低咒一句,眸光看向外面的城市夜景。
明明灯光阑珊,他却满心荒凉,总觉得空荡寂静。
墨深白继续抽烟,不发一语。
许嘉鹿沉默了许久,又说:“她真的很想出国。”
墨深白长睫微动,眸光比月色还要凉薄,紧抿着唇瓣沉默不语。
“你真不能放她走?”许嘉鹿扭头看他。
比起许呦呦,他更清楚墨深白是什么样的人!
自私偏执,精致利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