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鹿回过神来，看向她，又看了一眼她的身后，“呦呦起来了？”

程莹点头，“你起来这么早做什么？”

许嘉鹿没回答，侧身靠在楼梯的扶手上，仰头看天花板上的水晶灯，长长地吸了一口气。

“妈，我怎么感觉一切都这么不真实！”

程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没发烧啊。”

许嘉鹿任由她的手心贴在额头，自言自语道：“呦呦她真的好起来了，她现在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不久以后也会当妈妈，有自己的孩子……她拥有了一个完美的人生。”

程莹的手微僵在半空，片刻收回，笑着道：“是呀，我们家的小姑娘终究还是长大了。”

许嘉鹿侧头看向她，神色犹豫不决，最终还是问出口。

“妈，你有怪过我吗？”

当年要不是自己的混蛋，呦呦未必就会经历那些，或许她就是一个正常的小姑娘，健健康康的长大，生活的无忧无虑。

“傻孩子。”程莹拍了他的脑袋一下。

“妈！”许嘉鹿抗议，自己都多大人了，她还打自己的头！

“当年你年纪小不懂事，要怪也是怪我们之前太惯着你，把你养成这副狗脾气！”

程莹瞪了他一眼，话锋一转，“但妈没怪过你，你爸也没有！一家人哪有不吵吵闹闹的有一点小矛盾，最重要的是我们的心一直都在一起。”

许嘉鹿心头那块石头落地了，薄情的唇瓣扬起弧度，“谢谢老妈！”

“啪。”程莹又给了他一个爆炒栗子。

“干嘛又打我！”许嘉鹿顿时炸毛了。

“有空在这里想有的没的，不如快点收拾好，帮我干活！”程莹又换成了嫌弃他的神色，“一天天的净不让人省心。”

许嘉鹿：“……”

程莹下楼，苏兰絮刚好从外面走进来，笑容灿烂的打招呼，“阿姨，早上好！”

“兰兰呀，这么早就过来了，怎么也不多睡一会。”程莹上前拉住她的手热情寒暄。

要不是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现在这个孩子都该叫自己一声“妈”了！

“今天是呦呦大喜的日子，我当然要早点来陪她。”苏兰絮乖巧的回答，“阿姨，要是有什么事记得叫我，我今天就是来干活的，你随意使唤。”

程莹被她一番话说的心花怒放，拍着她的手道：“没什么可忙的，都提前准备好了，你还没吃饭吧，快上去陪呦呦，等下我让人把吃的送上去。”

苏兰絮说好，但眼神落在她的手上。

程莹后知后觉松开了她的手。

苏兰絮走向楼梯的时候碰上下来的许嘉鹿，两个人的眸光隔空对视上，在上下忙碌的气氛中有一丝尴尬和冷气凝聚。

苏兰絮定了下心神，抿唇淡笑，算是跟他打了招呼。

许嘉鹿凤眸微挑，眸色凉薄，像是没看见她，笔直的从她身边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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