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
中岛敦小心翼翼的又暼了走在自己身侧的蓝发少年一眼,此时蓝发的少年已经重新披上了青色山纹的羽织,整体着装风格和社长更像了但是手上却仍然紧张的按着他腰间的刀。
他很紧张吗刚刚被春野小姐她们包围在中间的时候他的手就按在刀上,但是表情却和不安没有一丝一毫的联系,自称“大和守安定”并且认下“一把刀”这个称呼的少年,正眨着圆溜溜的蓝眼睛,好奇的四处张望着,一点儿紧张的意味都没有,倒不如说是不是看向自己的目光更有深意一点。
和陌生人一起公事,对彼此的忐忑和好奇是很正常的事情,只不过大和守君的气息有点让他毛毛的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能察觉到有凉飕飕的冷风在脖子上划过,但是顺着虎的直觉看过去的时候,只能看到蓝发少年好奇又无辜的冲着自己眨了眨眼。
太奇怪了,为什么他会在这么温和沉静的少年身上察觉到毛骨悚然,并且不是那种对于危险的汗毛倒竖,有点像被太宰先生坑多了练出来应急反应的警惕有谁坑了自己吗
正这么搓着手臂想着,中岛敦突然听到了轻飘飘的少年嗓音,正踩着木屐披着羽织走在自己身边的家伙开口问道
“中岛君会用刀吗”
蓝色散发的少年偏过头来看他,用温和中带着好奇的声音询问“比如说短刀”
中岛敦“不,不会。”
“是这样吗”蓝发少年好像有些失望,他点了点头,重新把感兴趣的目光挪到了旁边的街道上,中岛敦能听到他小声的嘀咕了两句“不知道为什么,和五虎退的感觉有一点相似来着”
所以是认为自己和熟人有相似之处吗,中岛敦迅速的放松了,他紧绷着的肩部肌肉也松懈了下来害,还以为这家伙那种跃跃欲试的眼神是想和自己打架,害的他紧张了好半天。
然而,刚刚松懈下来的中岛敦就紧接着听到了,语气称得上自然到稀松平常,蓝发的少年小声的自言自语“就像虽然会哭着道歉,但是仍然坚定的把短刃捅进敌人的心口那样。”
中岛敦“”
他不是他没有他不会这么做太可怕了点吧
人虎少年吞咽了一口口水,忍不住开始怀疑旁边并肩走着的家伙是不是港黑的人,以及乱步先生把他丢给自己的用意究竟是什么,难道是和镜花经历相似,刚刚脱离了黑手党的人吗
“用意大概只是,那把刀会很迅速的解决敦君搞不清楚的委托这样吧”
沙色风衣的男人单手撑着下巴,鸢色的眼睛里仿佛荡着水波,胸前的蓝宝石领结在温和的光线下折射出美丽的蓝光,太宰治笑眯眯的说“真的捡到了很好用的刀剑啊,是怎么留下的呢社长在教导那把刀剑术吗”
江户川乱步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这让我越来越好奇了。”太宰治拖着会被正经女性认为轻浮的尾调说“如果由自身便是锋利凶器的刀剑付丧神动手,那么即便在斩落我首级的那个瞬间,也会迅速到令我感不到疼痛对吧”
“真期待啊,没有疼痛的迎接死亡。”他感叹道“可惜,乱步先生说了我的触碰会令那把刀失去拥有人类形态的能力,如果仅仅在挥刀的途中便松懈力气,可是无法做到在我未察觉的情况下赐予我永眠的那样可不是我期望的死亡。”
“并不会。”
穿着英伦风侦探装的黑发青年对于同伴日常寻死这件事已经稀松平常,就像听到了“我午饭吃了牛肉盖饭”一样,江户川乱步继续悠闲的吃着碟子里点缀着奶油的饼干,顺利的过滤掉最后一句话,他语气自然的说
“使刀剑拥有人类形态这个能力,并不属于他。”
“我能感觉到他们与我之间的联系,加州与我的灵力纽带沉稳又牢固,至少他目前是安全的,而大和守位于连时之政府都无法到达的地方,更遑论时间溯行军了。”审神者很迅速的冷静了下来,后背挺的笔直,难得一次在不需要保持阿鲁几威严的时候没瘫成一张饼,反而以格外规矩的姿态坐回了桌案后自己的位置。
“刀剑付丧神要凭依审神者的灵力得到人类的身体,而修行的刀剑需要极其庞大的灵力,用来维系审神者无法在修行过程中灵力的窘境。”
脸上贴着护神纸的审神者用合上的扇子敲了敲手心“加州的目标有很大一部分是想去寻找他的同僚,无论成功与否,他都应该会在寄回的信中说明情况,现在加州的第一封信还没来,说明他正处于寻找的阶段,行踪游离不定,无法确认他准确的坐标。”
狐之助蹲在桌子上歪了歪头“那审神者大人的意思是”
“行踪不定的付丧神即便是溯行军也难以寻找,加州受到袭击的可能性还是很小的,所以”
审神者毫不犹豫的说“让修行召回鸽待命,在加州寄回信件的第一时间定位坐标,将八十五番打刀加州清光紧急召回”
狐之助“”
审神者大人,你的态度怎么和说的不是那么一回事呢不是说可能性很小吗
“可能性再小又不是没有。”审神者理直气壮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