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这边这么能生的人家少。而且跟风气有关系。要是左右邻里都是生一个两个的,那就是有心多生的也不好意思再生。所以都扎堆,也有少数一个村里十几家家里三四个孩子的。不过更多的还是家家户户一两个宝贝疙瘩。
“要我说没那条件就别生那么多啊。不然孩子生出来吃苦你还能给塞回去再说,就是条件好了,孩子多了还有厚此薄彼的时候呢。你看你姐仨孩子,这俩崽子才刚学爬,你姐就没少操心了。生怕老大看俩小的不顺眼。也不知道那一生生一串的怎么想的。”
换好了纸尿裤,敖珍拍拍孩子屁股。敖木将哒哒放在床上,让他坐好,又去摆弄一下哼哼。俩兄弟对坐着,打眼一瞧这俩还真是一模一样,要是不熟的还真分不清谁是谁。
这自己家人也是因为熟悉兄弟俩,知道他们什么脾气,要不然他们也能弄混了。
两个小家伙伺候好了。敖珍看看左右没人,才压低了声音问敖木“你跟小杨真打算这么继续下去了”
敖木还不太习惯被长辈问个人感情生活。
“这怎么了”敖木反问。
“这能长远吗看你也挺喜欢孩子的,就真不打算要孩子了”在敖珍这一代人的心里头,男人娶媳妇生娃那就是头等大事。喜欢一个男人,生不了孩子,那就是错的,甚至有罪的。
“所以为了生孩子才结婚那跟老母猪配种有什么区别。”敖木是看不上这种说法。
“你们这些念书的,一个个想法都独多少小伙子等着盼着娶媳妇生孩子都娶不上,你这条件这么好还不用心找。小杨那孩子是挺好的。可万一以后时间长了,人家想要孩子呢你俩有一个会生的吗”
敖木知道老一辈这种思想是固化思想,很少有能够撼动的。敖木只摆摆手,结束这个话题“我以后孤独终老是我活该。你觉得你能说服我吗”
敖珍沉默,还真说不服。
“这不就结了。”敖木摊手,“说不过活何苦浪费这吐沫星子。老一辈思要都是对的,那现在思想也不可能更新换代这么快。你要是真觉得我没孩子,以后被人戳脊梁骨。那谁戳我脊梁骨就让他替我多生几个。他自己拿孩子当权衡一个人成功与否,那跟我什么关系。怎么人家活不下去跳楼了,我不跟着跳还成我不是了讲不讲理。”
敖珍喘了两口粗气,实在被着臭小子气得慌。偏偏敖木说的有理有据的。
“我是说不过你说不定再等几年你就想明白了。”
敖木嗤笑“说不定再等几年我跟小杨孩子生出来了。”
敖珍知道这话是在讽刺他,抄起孩子的小被子往敖木那边打去“你再皮你给我生一个看看你要真给我生个大外甥孙子我多一个字都不说。”
敖珍当敖木是儿子,才会跟他说这么多的唠叨。敖木也不是个不知好歹的人。不过她说不说跟自己听不听就是两回事了。
也许是因为双胞胎里弟弟的名字叫敖新杨,敖木多少都对弟弟多一点关注。双胞胎里,哥哥像是话痨,有人在的时候经常哼哼唧唧的跟人聊天,没人知道他说了什么,也没人知道他是否能听懂大人说话,弟弟就相对比较老实,没事的时候总砸吧嘴。不过弟弟活动能力明显更好。敖木给兄弟二人计划了一些小训练,比如听觉、视觉和抓握,都是弟弟的成绩比较好。
时间久了,敖木还真就有了抱养弟弟的心思。不过张琳雅对两个孩子都疼极了,显然并没有送养任何一个的打算。
敖木也舍不得夺人所好,更何况杨芜喜欢女孩。这世道不缺孤儿。所以想通这一点,敖木就打消这个想法了。
只等哼哼和哒哒都大一大,比较好照顾的时候,再养两个孩子吧。到时候养个一男一女,二人也尝尝为人父的滋味。
敖珍有一点说的没错,二人这辈子攒下来的点东西,总要有人继承。
这养在身边的外甥,敖木会给他们准备一份遗产的。不过外甥在怎么也是人家手心里的宝贝疙瘩。
需要继承的不单单的财产,还有人这一辈子留在这世上的一切。包裹感情、精力和思想。
外面的酸雪洋洋洒洒下了两天。伴随着狂风被吹走压实,一时间村子里倒也有几分风景。
送氧气的人们又多了一个活,那就是将挡路的雪都清一清,避免积雪多了路以后只会越来越难走。
村长跟敖木没事时候回背着氧气瓶满村走一走。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在路边发现一个死人。
现在天气冷了,尸体也没那么容易腐坏了。所以在发现尸体都是放在大队附近没忍住的房子里头。军队的军卡一个星期会来一次,统一火化后会送骨灰盒回来。
敖木的入伍通知书和木仓也下来了,附带了二十发子弓单。敖木送过去的那些兔子很值钱,敖木换了这个月限定的三十发子弓单,剩下的都换了厚重的棉被,这些棉被只有轻便的给自家人换了。现在家里室内温度也不算高。除了婴儿房里面一定会保证二十五度以上,楼里面平均温度只有十五度到二十度,室内也需要穿上棉衣棉裤才能暖和。
倒不是不能让屋里再暖和一些。只是敖木不想家里人变得那么“娇气”,成为温室里花朵。在生存各方面条件都充足的情况下,多少还是要适应一下当前的残酷。
相对的,温室里面就暖和多了。
多余的棉被全部被敖木用来铺在温室爱面了。棉被的上头又用厚重的塑料布盖了一层,可以说的做足了保暖。
也因为这个,一家人都喜欢往温室里头钻,因为里头有空气清新器,味道也不算太难闻。对此敖木也是哭笑不得。
“这黄瓜洋柿子西红柿都快熟了,茄子和辣椒种的晚点,不过再有十天八天的也能吃了。”敖珍摘了一小盘柿子到了诊所里,跟正在一块看电影的敖杨二人道。
“那晚上吃啥”杨芜吃着瓜子回头问道。
“柿子拿糖拌了。这黄瓜要我说就切成条跟蘸酱菜一起吃。拌凉菜都糟践了。”敖珍给二人看看柿子,“今天就输了这一个大洋柿子。其他的都小。这两天就拌糖吧,大人孩子都能吃。等过几天多了再炒鸡蛋也行。”
“这就你决定了。”敖木笑道,“我们现在就管吃。”
敖珍笑容无奈“不过这些一下来就都下来了,咱家不见得都能吃完。往年多少都得扔不少。要以前扔就扔了,现在这些玩意多值钱啊。木木,要我说咱们能卖就卖一卖吧。你说政府那边能要吗”
“他们应该不缺。”敖木伸手拿过一个小圣女果,只用手擦一擦就塞进了杨芜的嘴里,“政府有那么多材料,要多少温室没有。咱们先吃着吧。实在吃不了就给村里孩子分了。咱们也不差那点大米。真少什么,咱们张口兽那么多呢,单拎出来哪个不值钱。”
“也就你会败家。”敖珍说这么一句,倒也不反对。越是上了岁数越是心疼孩子。这要是能给孩子们吃两口,敖珍是舍得的。
夜里,敖木跟杨芜二人回了诊所,将诊所同往仓房的小门反锁。
敖木拍了一下杨芜的肩膀,二人一瞬间在原地消失。
盒子里,依旧是那个房间。
此时空间被敖木稍微改了一下,有画的那个房间,被放了好几个厚钢板作为靶子。
最近二人每天夜里都会进来连上一个小时。子弓单肯定是谨慎小心使用的,但出木仓的姿势需要定期训练,最好训练出肌肉记忆,当掏出木仓的那一刻就下意识做出正确动作。
二人只是被在这里驻扎的士兵简单教了一下,剩下的就只能通过军队的视频资料自学成才了。
敖木对照视频里人的姿势,看着杨芜举木仓的姿势。
“这个手再放低一点。这样能缓冲一下木仓的后坐力。”敖木道。
杨芜的肌肉条件其实比敖木好一些,毕竟杨芜又多年散打经验。敖木就相对差一点了。敖木甚至有考虑要不要这个木仓就一直放在杨芜的手里。
可转念一想,要是被外人发现,军人木仓外泄,好像是挺严重的事情。
等以后有机会在给杨芜弄一个吧。明面不能就暗地里弄。左右敖木有的是时间。
“不是说木仓法都是用子弓单喂出来的吗什么人打个几万发子弓单都能成为神枪手。”杨芜胳膊发酸的跟敖木牢骚“咱们子弓单才几个。手木仓的话进目标能打中就很好了。”
敖木喝了口雪碧,看他一眼抬杠道“你还吃什么都能吃饱呢,怎么还挑着好吃的吃”
“这是一回事吗”杨芜抗议道。
“我说是就是。别废话,你还有十五分钟。”
“大哥,你这当我特种兵练呢。”杨芜看一眼敖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