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珍看看那些开得正艳的花,可惜的说道“可惜这花了,咱们还得在这杀猪。过来,凳子这么放就行。”
二人摆好了凳子,又去仓房里拿了一个大粗棍子和麻绳,这才将挑好的猪顺着地道赶过去。
等到了以后,敖珍就让二人将猪按倒,她用麻绳将猪前后蹄子绑好了,最后再绑到一块。
再用大粗棍子将猪抬到凳子上。然后那猪刺耳的叫声就充满了整个温室。
敖木都觉得闹得慌,手里拿着匕首看了杨芜一眼,杨芜双手张开装模作样的挡住眼睛“动手吧。”
敖木再看一眼敖珍,敖珍对他点点头。敖木掂一掂手里头的刀,过去伸手一刀下去。
后面基本都是敖珍指挥怎么处理这么一头猪。敖木倒是有丰富的解剖经验,可这猪太大了,比一个成年人还大,看多了难免恶心,忙了一个多小时,才将一整头猪拆解开来。敖木让杨芜将分好的肉再均匀切成块放在仓房里冻上,敖珍开始处理内脏,尤其是肠子,要将肠子里头的东西都翻出来清洗干净。别说杨芜,敖木看着都想吐。
最后敖珍看他做的活差不多了,就给他跟棍子让他去搅猪血,别让血凝固,这血是要留着做血肠的。
又忙了一个小时,猪下水都清理的差不多了。敖木看着猪肺有些犯愁。猪肺炒起来好吃,可清洗起来费劲且废水,要用清水不断从肺管子往里头灌水,将血水一点一点洗出来,直到肺变成浅粉色才算干净。以前不叫什么,可现在舍不得那些的水。
当然,吃猪肺这种事,一个人家一个吃法,基本上饭店和多数人都不怎么清洗。洗的是否干净很好分辨。这炒猪肺的成品要是白色,那就是洗干净了,成品要是黑色的,那就是里面还有大量的血。看个人喜好以及干净程度。至少敖珍的眼里是看不了洗不干净的。
其他的都收拾好了,内脏基本可以装进一个锅里用香料卤了,这肺迟迟不收拾。敖木听敖珍说了,干脆拍板道“那就给人吧。估计村里就咱们家吃的这么干净。村长再有两天能过来,咱们让村长拿回去就行了。”
这么一想也是。敖珍点一点头,又道“真这样的话,咱们也多少往外送点。正好咱们不喜欢吃肥肉,把太肥的切出来点,经常送氧气的那几个小伙子一人分一小块。还有长生家。自打有毒气以后咱们都没见过他们。也送点过去。咱们这村里,现在就剩这么一个姓敖的,暂不再不进进跟谁进。”
这么拍板决定了。家里人都不是很能吃肥肉,敖木跟杨芜都长期习惯了吃精肉,敖玲姐妹俩能吃两口,但吃的也不多。
肥肉这种东西,也就只有长期不吃肉星儿的人才会当成宝贝。对于不缺肉的人来说,肯定是捡着瘦肉吃的。
村里人虽说因为政府给的罐头足够不缺油水,可这种新鲜肉类也是稀罕东西,自然没人去挑肥瘦。
这杀猪折腾了一个下午,敖玲在冰箱冷藏里头翻到了袋装的酸菜拿出来,跟五花肉做了肥瘦相间的汆白肉。血肠做了两种,一种只有盐什么都不加的,一种葱姜蒜各种料加足的,看都喜欢吃什么样的。血肠煮好了,再切开了扔进汆白肉里头一煮,开锅的时候那香气弥漫了整个屋子。
杀猪菜摆了一桌子,敖玲跟吴丽丽早就忍不住趴在了桌子前等着,杨芜还是头一次吃这种杀猪菜,往常只在网上见过。东北菜多数都比较粗狂简单,讲究大开大合的刺激味蕾,吃起来痛快。对于习惯了精致慢品滋味的人来说可能会不习惯,但只要不是厨子太差,尝过的人都会觉得好吃。
“还喝酒吗”上了饭桌,敖木先挤兑杨芜一句。
杨芜手指一僵,那天晚上的事情渐渐回炉,随后几天二人都穿的高领衣服。可敖木这么一挑衅,杨芜也不想落下风。
反唇相讥道“那你受得了我就喝呗。”
自从知道了杨芜酒后的正确使用方法,敖木还真有些期待杨芜醉酒了。
不过喝酒伤身,这一点没有谁比敖木这个医生更加清楚。饭桌上敖玲都能合上两杯,敖木就只给杨芜到了一小杯啤酒,再多一口也没有了。
家里人也难得吃一回新鲜猪肉,这顿饭吃的都快赶上年夜饭了。好肉多数还留着,要等到过年的那天吃。
吃过饭以后,敖木就拎着猪肺和一斤多的猪肉,先去了趟村长家里将猪肺留给周二,又去了趟敖长生家里,将猪肉放进大门口防止的二门,在里面填充一些纸张,尽可能的挤压空气不让多余的空气进去。再推回去,随后敲敲门。
此时敖长生家的一家五口正在苦中作乐的一块打麻将打发时间,孙子拿着扑克正学着大人有模有样的玩着。听见有敲门声,沈雨荷站起身,跟婆婆商量了两句去门口看看。
随后蹲下身子检查一下盒子,就看见里面一个被黑塑料袋包好的东西。拆开了赫然是新鲜的猪肉。再看旁边是敖木写的一张纸条“今天新杀的猪,敖木。”
敖木回家的路上,继续看天上的雾气。不论下了多少次雨和雪,天上的浓浓雾气依旧没有消散的痕迹。他大概是整个村子里最自由的人,可以随时走出来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