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物资匮乏的时候,培养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医生,就是一件十分艰难的事情。
一路上,没有窗户,看不见外面的景色。
敖木不禁想起他们来的时候,大概也是这样子,坐在军卡里面完全看不见外面的一切。
不过那一次,是走向希望。这一次,是走向未知。
身边有人为了缓和气氛,开始聊天,说一些闲话。敖木拿出手机,反复看杨芜最后留给他的视频,然后看手机里平时储存的照片。
这一路还很漫长。
过了足足四个小时。才听见扩音器里传出来的声音。让所有医护人员武装到牙齿,做好一切仿佛。再有半个小时,就要进入避难所范围了。当前还不能保证病毒能否在外界毒气中生存。所以到这里的时候,就要严禁以待了。
敖木带上防毒面具,视野被影响了,却也安全了。
最后一段路,整个车厢没有了任何声音。
最里面,还堆放着医疗物资。这样的物资总共拉过来两车半,这里面,差不多拿走了他们避难所一半的物资。其中多数还是最新生产出来的。
可能坚持多久,还不清楚。
太过于安静了,导致整个室内的气氛都变得沉重起来。有的人忍不住哭了。敖木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人后悔。
可这份宁静,是注定要承受的。
知道接到正在开始进入避难所的提醒。
整辆车都在随着大型电梯下降。
到这里,就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车子不再下降,继续向前开,十几分钟后,才彻底停下来。
当没有了引擎的声音。所有人全部站起身,等待开门的那一刻。
车子上的每一个人,都看不清他们的脸,可他们又那么好看。
开门的那一刻,接待的军官带领几名军人严正的像他们敬军礼。几名军医先下车,随后带着其他人员。
时间紧迫,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寒暄。
一名原有的医生,带着三道四名医生直接进入状态去面对那些感染人员。同时深入了解当前情况。
来到这里,有了更加直面的观察,敖木才有感触,这里比想象中的情况更加恶劣一些。
内蒙本身就是地广人稀的地界。照比黑龙江人口分布的更加松散。而且他们相比之下更加信任自己熟悉的环境。即便环境恶劣,仍旧舍不得离开。
所以,靠近黑龙江这边的避难所里,第一期入住人数就只有十八万人。连最基本的房屋都没有填满。
二期工程提前竣工后,为了增加幸存人数,政府可以说是费劲了心血,试图将每一个幸存者都集中起来。如此,才里陆续续又进入避难所五万人。
而问题就发生在新进入避难所的这群人里。
有一个独居的人,末世前就是个流浪汉,老家是西安来的。可他四处流浪,至少又小十年的光景了。
末世后他一直一个人独居。被找到以后,听见了避难所里的种种许诺才决定入驻避难所。
可没有人能够想到,他进入避难所,还没有来得及享受多少避难所里的待遇,就已经将变异的病毒带到了这里。
他没有打过该病毒的疫苗。也许是免疫力较好。病毒也并没有给他带来什么危险。甚至,末世三年,还寄住在他的身上,发生了变异。
变异的条件有很多,环境、辐射。都是变异的催发剂。
流浪汉本人没什么问题。可解除过他的人,基本上都被感染了。
曾经经历过那次瘟疫的敖木很清楚。这种病毒的传染性,极强。
而这一次的症状,照比上一次也有所不同。而且,这一次没有上一次那么充足的医疗条件。甚至很多当初在应对瘟疫时。拥有丰富经验的医护人员,都没能活过后续的灾难。
别说是被感染患病的人员。就连前来支援的敖木,在了解情况后,剩下的也只有深深的绝望。
浩劫,难道还是不肯放过可怜的人类吗
这一忙,就知道第二天早上。
避难所内,还在坚持着维持跟外面一样的昼夜。所以当阳光升起来的那一刻,精神有些恍惚的敖木都有些茫然。
而他,仅仅休息了两个小时,又要继续投入工作。
他没有时间去想别的,甚至对家里的那份思念,都隐藏在仅仅的哪一点休息时间之余,去慢慢想。
这个时候的想念,反而是他坚持下去的动力。
这,是一场无烟的战斗。
医院病床不够了,在院子里,有用充气帐篷做的临时观察第。这里面隔离这疑似感染的人群,敖木每天都要过来三次记录情况。一旦有人有了症状,立刻进行单独隔离。
而眼下,单独隔离的空间也已经十分稀少了。
记录了一下情况,敖木接到通知。
因为空间不够用。政府临时决定要将行政大厅搬离出来给不断被发现的新感染人群。
敖木将是第一批入住的医生之一。
到了新的战场,重新接待、适应时候,再看数据。整个避难所不过23万人上下,而此时确定被感染的人群,已经超过了五千人。而那那些已经感染还没有出现症状的人,初步预算,至少有一万到两万人。
当前,除了官方人员以外,二期一共八层的避难所已经完全封闭,相互之间不能来往。每个人强制禁止出行,会有专门的人员登门送水送饭并扔出垃圾。
这是最没有办法的办法,最后隔离开所有人群,减少传染的可能性。
此时,再观察三天,就可以如果没有再发生大规模的传染时间,那么就代表这一场瘟疫暂时被控制住了。
只要被控制住,那么找到良好的治疗方法,以及制作出预防病毒的疫苗,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医生我还有救吗我不想死啊上回瘟疫我都没事。我都治好了。就是瘸了一条腿火山爆发的时候,我冒着两个太阳和毒气跑出去十公里这样我都被救下来了,都没有死。他们都说是老天爷不让我死,我就死不了我是真的不想死医生,你说我就真的躲不过去了吗”
还在写着记录,敖木听见病床上虚弱的连抬手都很吃力的病人,喃喃的说着自己这几年的精力。
敖木嗓子有些发痒,鼻尖发酸。
还是道“不要多想。现在死亡率并不高。当前治疗方案还是有效的。坚持下去总会出院的。”
虽说知道医生说出来的话,基本上都有安慰的成分。可听见敖木的安慰,那人脸上好碍事多了几分笑。
“真好。医生,你不骗我对吧。我还能活很久。”
“对,你还能活很久很久。我还有其他病人。你先睡一觉吧。”
这一场瘟疫,照比上一次还是有很大不同的。
至今为止,死亡率是治愈率的三倍。整个医疗团队讨论除了数种之劳方案,可治疗的结果都不是十分理想。
而且,上一次,至于后会有一定的几率造成伤残。而这一次,暂时从治愈案例里并没有发现。
而被治愈的这些人,只能收集他们足够的信息,再进一步分析他们能够康复的原因。
这个过程,注定是枯燥而又间距的。
深夜,敖木这两天都没怎么睡。即便到了休息时间,高度运作的大脑也无法立刻停下来休息。只能是躺在床上,尽量放空自己。
今天休息时间,有足足四个小时。这是奢侈的。
可他仅仅休息了半个小时,就听到了敲门声。
虽说大脑很清醒,可身体却懒惰的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敖木有些烦躁的睁开眼睛。听着敲门声还在继续,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等了几秒钟,敖木才人命的坐起,正一正脸上的防护口罩,带上眼镜,身去开门。
敖大夫
门外的护士看着也就二十出头。脸上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看着这么年轻的一张脸,敖木也不好意思发脾气。
“怎么了”敖木问。
“库房那里好像有声音。”护士说到。
“不是有值班的人吗”休息时间是调换的,眼下是敖木珍贵的休息时间。
“五个大夫有三个被叫走了,还有两个正在做急救。而且声音是从地下室传出来的。那里头堆积的是这行政大厅以前的东西。好像藏着人。我不太敢去。”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更大的目的是扒开一点杨芜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