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因为身边有邢枭的毛毯,也可能是熬了一天一夜精神实在支撑不住,这一夜安夏卿竟然睡着了。
只不过睡眠质量也没多好。
一会儿梦到邢大鸟同志在她身后疯狂追逐,梦中的她如同脚上被绑了一千吨的沙袋,无论如何也抬不起脚步,最后轻而易举地被邢大鸟同志抓到。他紧紧地搂住她的腰,俯身在她耳边,如恶魔的呢喃“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梦中的安夏卿“”哪来的傻缺,精神病医院大门又该加固了
一会儿又梦到自己变成了孙悟空,邢大鸟同志就是如来佛祖,她变得非常渺小,在邢如来的手掌心中疯狂逃跑,却怎么跑也跑不到尽头。正当好不容易即将跑到边缘成功逃离时,又被邢大鸟这王八蛋轻轻一股气吹回了如斯亚多岛周边海域般无边无际宽大手掌的掌中心,安夏卿直接被气醒。
窗帘留出的缝隙使得透明的阳光笔直地洒落进来,照亮了窗前一隅,白色铁艺小桌上的隔夜茶水折射着金光的光,几缕尘埃于半空中漂浮不定。
房间内只有空调运作的轻微动向,仔细聆听,其实还能听到不远处的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
被梦魇了一整夜的安夏卿瞪着眼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剧烈跳动的心脏似乎还在提醒着她家邢大鸟在她的梦里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
昨晚其实做了很多梦,有的是梦中梦,有的是单纯的噩梦,安夏卿只记得两场印象特别深刻的,但她还是能清楚地记得每场梦境都有邢枭,每场梦境邢枭都让她差点把肺都给气炸。
于是安夏卿越想越气,紧咬着牙,粗喘着气胸前起伏剧烈最终她一把拿起枕边充电的手机,飞快地解锁进入微信。
然后把邢枭拉黑
太他妈气人了
好不容易能睡着,结果这位亲老公竟然还在梦里气她,还能不能好好过日子了
被梦境这么一折腾,安夏卿也没了睡意,现在时间也已经差不多,于是她一把掀开身上盖着的邢枭的毛毯,正欲去浴室洗漱。
脚刚沾地,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感让她直接跌回到床上。昨晚连续做了这么多梦,她现在的精神比睡觉之前还差许多,这觉睡了还不如不睡。
轻揉抽疼的太阳穴,安夏卿一贯没有的起床气也被激了出来,和怒气叠在一起,远不是一加一等于二的简单效果,她再次拿起手机,干脆把邢枭所有的联系方式全都拉黑。
这才舒服了许多,吸着拖鞋去洗漱。
今天是录制的第一天,得在镜头前呈现最好的状态,安夏卿洗完脸没过多久,蓝碧就带着随行化妆师敲响她的房门。
甫一见到她憔悴的脸,以及眼下延伸到眼袋的黑眼圈,蓝碧被她吓了一大跳“你昨晚不睡得挺早吗,难不成你偷偷出去嗨皮了还是想你老”
意识到化妆师还在这里,蓝碧话音一顿,挤眉弄眼道“还是想哪个小妖精想到无法入睡”
还真是被某个磨人的小妖精折腾了一晚上,但不是那种折腾。
安夏卿耷着眼皮没精打采,也没心情陪她扯淡,打了个哈欠坐回到窗边化妆镜前,“做了一晚上噩梦而已,哪有这么多花里胡哨的理由”
“”蓝碧颇为无趣地耸耸肩,让化妆师多给她叠几层遮瑕。
化完妆,蓝碧和导演组知会了一声。化妆师理完她的化妆箱出了门,没过多久房门再次被敲响,导演带着录制组来到房间,拍摄正式开始。
第一项是分享行李箱的内容。
这点在合同中有提起过,安夏卿也没在行李箱中装奇奇怪怪的的东西,于是很坦然地打开了行李箱,一项一项地展示自己带来的物品,顺便把昨晚拿出来的日用品和护肤品全都塞了回去。
整理到床上的毛毯时,安夏卿心中的无名火顿时又烧了起来,在心里用五十米大刀将邢枭砍了一遍又一遍。
摄像机一直对着她的脸,没放过任何一个面部细节,包括她的视线转移到毛毯上时表情明显的凝滞。
导演适时问道“这条毛毯有什么问题吗”
正在看手机的蓝碧猛地抬头,目光微微转动,随即好整以暇地环着双臂看着安夏卿。
“”安夏卿顿时变得面无表情,就连惯常的营业笑容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出口的语气反而有点咬牙切齿的意味,“没什么问题,只是我发现不小心带错了毛毯,这是我家狗的毯子。”
狗的毯子
蓝碧差点噗嗤笑出声来,赶忙别过脸,装作没有人看到她在笑,其实不断发抖的肩膀暴露了一切。
“夏夏家里还养了狗”导演惊诧道,“好像从来没见你发过微博是什么品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