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父亲真的又活了,是他刚才吩咐鬼差的那他在这儿跟她费劲干什么
他的额头还贴在她的背上,一动没动。
都郡在他怀里僵坐了半天,几乎以为他是不是昏过去了,他才突然开口,“都政是你父亲。”
都郡愣了一下,他用的是肯定句,他已经知道了她不是都伟业的女儿都小郡,而是都郡吗
“是。”她想解释她不是原本和他冥婚的都小郡,求他放过她,“你清楚我是谁”
“你借尸还魂躺进本君的墓穴,以为本君不知道你是谁”他清清楚楚的告诉她,“只是对本君来说要的只是这具身体而已,灵魂是谁不重要。”
都郡解释的话就噎了回去,是啊,他只是要这具身体陪他办公事而已,他怎么可能放过她
“你知道什么叫被除名吗”他问她。
都郡想起刚才白鬼差在向他解释,她父亲阳寿未尽那番话。
白鬼差说,她被除名,阳间是以死亡处理,而她父亲是因为什么窥探天机才被他们勾魂抓走。
“什么意思”她不懂,除名的意思,不是她阳寿尽死了吗
“除名的意思是,阳间没有你这个人,阴间也没有你这个鬼。”他的额头一下一下的蹭着她的背,“查无此人。”
都郡惊讶,“是因为我进了都小郡的身体里吗所以你们阴间就把我除名了可是又不是我想借尸还魂。”
“本君不知你为何借尸还魂,但阴间的规矩如此,你活着旁人的身体里就该以她的身份活和死。”他不想费力和她解释,只是想告诉她,“所以你不该回来告诉你父亲,你还活着。窥探天机,不守规矩,他就会折寿被带进阴间。”
都郡的手脚冰寒,白鬼差说的窥探天机是指她回来告诉她爸真相,让她爸知道她活在别人的身体里,没有死吗
这叫“窥探天机,扰乱阴阳两界秩序”,怪不得鬼差早不来晚不来,在她来了之后立刻就到。
是她害死了她爸。
“想救你父亲吗”他问她。
她猛地转过身去看他,他的脸苍白极了,嘴唇殷红殷红,“你不是已经放了他他他阳寿未尽,我不再告诉他我还活着,你们就不能放过他吗”他明明还可以好好活着,为什么就随随便便就折了他的寿
他看着她,绿色的眼睛里映着她发红的眼眶,几天没见她倒是漂亮了许多,她在廊下凶神恶煞的召唤阴兵时,他差点认不出来,真凶。
她刚才像个吃人的小老虎一样,算计他,威胁他时,他也差点认不出来,娇蛮狠辣,一句一句全带着刺。
让他恨的牙痒痒,若非他现在受着阴兵反噬的痛楚,一步路也走不了,他真想扒光了惩罚她,看她哭。
“你父亲对你这么重要吗”他不明白,这世上除了可用之人,剩下的死了便死了,“你愿意为他承担什么后果”
都郡看着他,他在捏着她的软肋跟她讲条件,可她还是说“什么后果都可以。”她刚开始不知道阴兵令会是这样的效果,她以为是号令阴间的鬼差,可以命令他们放人,她不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但她不后悔,只恨自己没有能力驱使阴兵。
“是吗”他松开了她的腰,侧了侧下巴,“过去趴在桌上。”
都郡愣了一下。
他脸上没有笑容,跟她说“你动用阴兵,这条罪过就足以让你和你父亲下地狱受刑。”他慢慢抽过来办公桌上的一把长尺子,眼睛里多了一抹戏谑,“顶撞冥帝,这条也该你下拔舌地狱,但你确实对本君还有用处。”他细白的手指抚摸着长尺子,看着她,“就暂且受一百戒尺,抵上动用阴兵的罪罚。”
都郡瞬间站了起来,看着他的脸色看不出他现在的状态,刚刚还在吐血,现在他又恢复如初一样。
“这罪罚若是由你父亲来受,他立刻会被带入阴间,受百年刑罚。”他将长尺子慢慢点在指尖,“本君只给你这一次救你父亲的机会。”
他说“过去趴下。”
都郡懵在了原地,她从来没想到这牲口会要挟她这个她甚至想过他一怒之下会强上了她泄愤,可是这算是什么。
“一。”他还开始倒数了。
在他数到三时,都郡转身趴在了办公桌上,一句话不说。
他也一句话没说,抬手“啪”的一下打在了她的屁股上。
都郡的眼泪一下子涌满了眼眶,不止是疼,还是屈辱,她爸从小到大一个指头没碰过她,一句重话没说过她。
他“啪”的一下又打了下来。
都郡眼泪被打的掉下来,砸在桌子上。
他瞧着跟珍珠似得,真漂亮,“哭什么等你知道动用阴兵的后果,你就知道本君待你有多好了。”
都郡紧抿着嘴不说话,他抬手又是一下打下去,她痛的哽咽了一声,趴在桌上气哭了起来,“你们你们就是仗势欺人,我没有要借尸还魂,我也没有要做你的妻子,我只是想回家看我爸爸想让他们把我爸爸还给我”
她哭的浑身发抖,却一动不动。
她的父亲对她那么重要
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羡慕起来,手里那把长尺子没有再伸出去,“本君累了,剩下的先记着。”
都郡顿了一下,慢慢从桌子上扭头看他,松开手坐到了地上他的脚边,抬起眼来哽咽的看着他,她琢磨不透他,他喜怒无常,一会儿吐血一会儿又像是好了,一会儿像是要吃了她,一会儿又像猫逗老鼠一样,他还不如像在墓穴里一样,只是纯目的性的办公事,他现在捏着她父亲的命,却只是打了她几下
然后呢她以为他会打完羞辱完她,在这里办公事,给他疗伤止疼什么的。
可他就两下,完了是打算要抓她回墓穴办公事吗
都郡满腹的疑惑,问他,“那我爸呢你放了他。”
他垂眼看她,泪水涟涟的一张脸,白白嫩嫩,黑色的大领口下也是白白嫩嫩,让人挪不开眼。
她似乎不止脸漂亮了,皮肤白了,其他地方也变了。
他若非承受着阴兵反噬难以动弹,还用拿尺子解解牙痒
他想说什么,一张口背部犹如万剑穿过,慌忙扭头,一口血又吐了出来,糟了阴兵反噬这次来的太快了,加上旧伤未愈,他刚才在走廊里已经是强撑了,而眼底下这个人
她似乎听见了外面谁的声音,扭头看向了那扇门。
外面有个男人的声音,他在问“刚才来的那个姑娘呢叫都小郡,她来探望病人,现在去哪儿了”
都郡听出来了,是唐邵宗。
“你认识他”他脊背痛的直不起来,抓着扶手抬眼看她。
她转过头来反问他“是唐家的人,唐家你认识吗”
他盯着她那双眼泪还在的眼,狐狸一样,她心里在想什么在试探他认识不认识唐家的人是要联合起来对付他吗他甚至能想到,让她知道他如今受着阴兵的反噬,动弹不了,她能有多开心,逃跑的有多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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