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罗略微翘起了嘴角，两只手离开方向盘放在脑后，调整个舒服的位置，转头看向乔涵一脸自信的说“你不会告发我的，对吧不过告发也不会有人管，他们忙着巴结高官晋升呢。”

窗外的景色不断往后退，司机的注意力放在了坐在副驾驶的人身上，没有一点看前面的意思。

乔涵慌忙指向正前方“路，看路”

“放心，这里的路我早就”

砰的一声，轮胎高速运转带着出租车，与呼啸的风声一起狠狠的撞在了路灯上。灯柱被撞得变了形，车头被狠狠的压扁了。

身体猛地向前倾倒，安全带把身体固定在座位上，乔涵缓了一会问“这里的路你早就怎么了”

皮特罗停顿了一下，愣愣的把话说完“我早就摸透了。”看着乔涵脸上怀疑的表情，皮特罗忍不住重复道“我真的早就摸透了”

大脑停止了运转，她不知道怎么回复，只能呆呆地看着皮特罗。

她这是倒了什么霉

回家被抢劫，上班遇到绑匪，终于奢侈了一把花钱坐出租车，结果居然撞车了。

长长地出了口气，解开安全带打开了车门低着头走出去，车头被撞到地方冒着股股浓烟。

皮特罗跟着走下车，一只手捂着嘴说“完了，我该怎么把车还回去。”

乔涵难以置信的说“你居然还想过要还回去”

皮特罗一脸理所当然“那是当然，我可不是你们哥谭人，借别人的东西当然要还。别这么看我，我可不想和你们打交道。”

乔涵有气无力的叹了口气“我不是哥谭人，报警吧，出租车的发动机应该不会太贵。这件事我也有责任，赔偿我会出一半。”

皮特罗添了添嘴唇，尴尬的说“额，五十美金够吗”

“翻十倍大概够。”

皮特罗低下头，干巴巴的说“我只是个未成年，还没有工作能力对不起。”

这时候倒是想起来自己是个未成年了。

从刚才一起聊天的信息里乔涵多多少少知道了皮特罗的性子，不是个坏孩子，有个妹妹，两个人为了躲人跑进了哥谭，那人不敢直接跑进哥谭搜，只好私底下慢慢找。禁止雇佣童工的法律在哥谭同样适用，两人找不到工作，皮特罗只能借用邻居的出租车。

这孩子现在还在说自己是借的

按照他的话来说，反正那人很少用，用完之后会把赚的钱放一半在车子里，等于邻居白赚了一半的钱。

“先报警吧，我来赔，但是你要写张欠条，没问题吧。”

皮特罗立刻回复“没问题”

乔涵心疼一秒刚发没几天的薪水，可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她面上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平静，内心早就拿着一把锋利带倒刺的小刀在心脏上戳n刀了。

在法师的世界里，口袋里有一百美金就是有钱人的行列。按照平时的运气和法师永恒贫穷定理，她真的有还完贷款的那一天吗

乔涵站在路边乱七八糟的想着，思绪越来越低落。

突然一辆车停驻在身前，车窗慢慢地降下来，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后面。

“hi，乔，好久不见。”

乔涵有点惊讶“帕尔默你怎么会在这里，哥谭大学叫你来演讲吗”

雷蒙德帕尔默沉吟一会，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说“发生了很多事情，我已经不做教授了，你在这干嘛”

乔涵让开身让雷蒙德看清身后的浓烟，懊恼的说“坏孩子做了错事，唯一的大人只好来收拾烂摊子。”

“懂了，需要我”雷蒙德帕尔默的车堵在街道中心，后面的车子发出催促声，雷蒙德停顿了一下，换了个话题“你手机号码还没换，对吧。”

乔涵迟疑了一秒，诚实地摇摇头“没有。”

“太好了，我先走了。下次约你聊一聊对最近自然科学期刊的看法，他们实在有些太过老套了。”雷蒙德帕尔默低下头，拿出一张白纸工整的写上手机号码“这是我的电话，有任何与学业相关的问题都可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