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了,死亡女神的离开带走了所有亡灵生存的火焰。
芬里尔狼狈地带着耶梦加得的尸体回到了阴冷的尼福尔海姆。
没有欢呼声，乔涵抱着古一的尸体找到了史蒂芬。
“怎么可能”他不敢相信这一幕，抬起手指尖颤抖不敢碰。
“她死了，你是下一任至尊法师。”乔涵抬眼看着他,语气冷淡。
“我”史蒂芬焦急又恐惧的走上前否认“不可能,我我是医生,我们一定可以把她救回来,要快点”
他身体紧绷语速极快，呼吸急促，紧张的像是要随时进入下一场战斗。
“不不不，来不及了。就现在,你去医院拿手术刀还有血包,我记得是是b型血，为什么你还站在这里快点”
“她死了”乔涵声音颇大,像是在说服史蒂芬，更像是在说服自己。她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他沉声重复道“她死了。”
史蒂芬的身体明显停顿了,语气僵硬“魔法可以让瘫痪的人重新站起来，是不是有什么可以”
他说不下去了,语气哽咽，让瘫痪的人站起来和让死人重新站起来是两码事，一个可以用奇迹来解释，另一个只能用神迹了。
魔法是奇迹，是科学无法探测到的知识,可它不是神迹，使用的是人类。
终于说到点子上了，乔涵心里紧了一下。
或许古一算到了这一点，使用阿戈摩托之眼需要施法手印和咒语再加上至尊法师的魔力，而她只有后者。
既然古一放心的撒手走了，那她一定把施法手势和咒语告诉了史蒂芬。
想要启用阿戈摩托之眼的帮忙，她务必会用到史蒂芬的力量。
“确实有，事实上我需要你的帮助。”乔涵面色凝重将古一放在地上，安置好遗体后拿出阿戈摩托之眼说“至尊法师的宝物，可以看清过去和未来，你知道开启它的咒语吗”
史蒂芬眨了眨眼睛，接过阿戈摩托之眼放在掌心里观察片刻。
在这次战斗开始之前古一私下把他叫了过去，将阿戈摩托之眼的使用方法传授给他，包括圣殿所的大小事宜。
他握紧了宝物说“我知道。”
乔涵迫不及待的说“开启它，把我们带回过去，去改变古一的想法。”
史蒂芬犹豫了，他把阿戈摩托之眼收回去，离开乔涵热切的视线“你是说改变过去”
“没错，这是唯一能把她带回来的办法。”乔涵走上前，握住史蒂芬的手，阿戈摩托之眼被他们紧紧地握在手心里，语气沉痛“这是也是我们唯一的办法。”
就像是母亲生重病进了抢救室，她想放弃治疗，但孩子一心想把母亲留在人世间。
有人能说孩子做错了吗确实很自私，枉顾母亲的想法，但她也只是想要母亲陪伴在身边而已，为此付出全部也毫不犹豫。
古一对她而言就像母亲一样。
史蒂芬见多了这种类型的病人，他就像变回了不可一世的医生，手里握着治愈病人的关键钥匙，单看他想不想救。
可现在的情况要比之前复杂的多。
蝴蝶效应，一只蝴蝶轻轻煽动翅膀也有可能引发一场龙卷风。
他们回到过去改变一件小事会发生什么拯救一个已经死亡的生命之后又会发生什么
史蒂芬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他刚张开嘴，乔涵像是知道他想说什么一样，毫不犹豫地开口打断了他。
“每个至尊法师都有自己的责任，守护地球，保护阿戈摩托之眼和维山帝之书，包括守护时空秩序，这些我比你要清楚地多可是你能承担得起古一的位置和至尊法师的责任吗”乔涵颓废的后退一步，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虚弱无力什么都保护不了。
师傅，古一，每个亲人都从身边一一离去。
她有的并不多，也只是单纯的想把自己有的紧紧握在手心里而已。
可是她是个一事无成的废人，什么都留不住。
乔涵吸了吸鼻子，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地吐出去，“你觉得现在的我能承担得起至尊法师的责任吗如果现在多玛姆要进攻地球，我们真的能再一次把他挡在地球外吗”
或许能，但更大的可能是她会陷入内疚和自责的情绪里再也走不出来，被多玛姆精神诱导加以利用。
阿戈摩托之眼是最后的稻草，失去了这根稻草会怎么样。
如果史蒂芬不愿意帮她会怎么样乔涵不敢深想。
他低下头思考了许久，步伐焦躁地走来走去，指尖放在嘴里轻咬，乔涵的视线一直期盼地跟着他。
最后他认命地长叹一口气，回到乔涵面前“我们能承担得起改变过去的后果吗”
“不会有比现在更差的情况了。”
主动破坏时间秩序，她需要直接面对阿戈摩托之眼里的恶魔，最终很有可能失去至尊法师的地位，可是那又怎么样
一个称号而已，只要能留住古一。
史蒂芬添了添唇口，长时间的战斗让嘴唇发干，他点点头“我们回去从长计议，你的情绪不对劲，这件事由我来计划，你暂时回去休息一会，必要时候我会去联系复仇者联盟或者正义联盟。”
乔涵据理力争“不，我可以继续”
“失去古一对你的打击太大，你现在没有感觉到是因为你还在伤心，我只有一个问题。”史蒂芬面色冷静竖起一根手指“如果刚才我不同意使用阿戈摩托之眼你会怎么办”
会怎么办
乔涵不知道，心脏像是被荆棘狠狠地抓住，尖刺戳进心脏里。
大概会颓废到一蹶不振，只有至尊法师的职责撑着她，如同一具空壳，脑子里都是如何履行职责。
她不会去管其他法师有没有生存能力，更不会管史蒂芬能不能把圣殿所管理好。
他新上任一定会遇到很多麻烦，刚学魔法不到半年的人居然能继承至尊法师的位置，哪怕这是古一的选择，也一定会有很多人对他不满。
这时候另一位至尊法师的认同是最好的帮助，如果没有她的话史蒂芬未来的每一步都不太好走。
她没有史蒂芬也是一样，两位至尊法师相辅相成，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