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撕开了真相的遮羞布,她用尽毕生的勇气说道,“我们都是剪断线去买的,而你和齐春都是一整根线包下整个玩具。所以才将引来鬼婴的贪婪。”
本来鬼就令人心惊胆战了,还有人让鬼婴得不到安抚,贪婪更上一层,那心底的恨不是用言语能表达的。
纠起两人死亡的特点真得只有这一个共性,可,这也太荒唐了吧。
一根完整的线到底意味着什么
沈浩下意识地去看喻忻,却见小姑娘亦是满脸惊讶,愣神之后,拍拍手毫不吝啬的夸道,“薛静姐姐真聪明”
“不,不”潘峰不愿面对真相,他眼神飘忽,看到逐渐亮起的天,猛地冲出门去。
还有机会的,他们还可以诵经,用梵语童谣安抚邪灵鬼婴。
他还可以活着
仿佛拉开了一天的序幕,玩家们坐在正厅的神庙下诚心默念,这是用生命在乞求,乞求活着的机会,没有人敢分神。
这场诵经硬生生拖了两个小时才结束,往常吃饭的时间也没有出现异常。
气氛松快了几分,他们从蒲团上站起来往斋堂去。
喻忻慢了几步,抬头又打量那神像,五神母像此刻透露出的惊恐模样和画面里的女人一致。
也不知道那女人活在神像里,还是神像只是单纯的提示她襁褓里的孩子不是她期待的东西。
不期待的东西,那还能是什么呢只能是神明强行赐下的仆人,作为游戏场鬼的存在。
“不,我不要进去”后院的喊叫将喻忻的深思拉回来。
她走到侧门看见薛静在斋堂门口挣扎着。
薛静排斥极了,“我,我不吃了,我不想死。我要活着”
她裹着外套闯出人群,沈浩在她身后喊着,“早饭时间早就过了,鬼拿了玩具,我们会活着的”
“真得吗”她奔走的脚步顿下,得到一丝安慰,捂着脸转头看玩家们。
嘶一众人倒吸凉气。
只见她佝偻转头时,一只眼从手掌中突出,鲜血从指缝里渗出来,肌肉极具萎缩。
“怎么了”她声音都嘶哑几分。
“你”杨景刚想开口,指着她的手背上接到一滴鲜血,他抬手一抹,摸到眼睛,眼眶里的东西灵活的乱动。
“完了”沈浩头皮发麻,猛地跳出他身边,几步奔到喻忻旁边。
潘峰强忍着惊惧,上下摸了摸自己,在没有任何伤痕情况下倏忽松了一口气,也跟上了沈浩的脚步。
“这就是你们昨晚经历的伤。”喻忻平静地摊摊手,“现在信了我们吧。”
正如喻忻所说,之前斋堂上,他们只记住那可怖的死亡方法,被掩在鲜血背后那些逐渐显露的伤痕被忽略了。
而现在有夜晚的提示,扭曲在面上的抓痕和伤口暴露出与夜晚经历的一模一样惨状。
那并不是幻象,那就是鬼婴们的报复,借用他们自己的手让自己死亡。
只是幻象的欺骗性让这些伤口被眼睛的蒙蔽下,一直拖到了第二天白天才显露。
许久,两人的鲜血第一次晕染半块院子,绝望比任何时候都令人窒息。
潘峰心底甚至燃起一丝诡异的安慰,幸好偷了线从房间里走了出去,否则他现在可能也是一个死人了。
“哈哈哈哈”他魔怔地狂笑。
那笑声一瞬间击溃了沈浩,他深思恍惚,惊惧、害怕又抓狂,他一拳闷在潘峰的脸上。
嘴里喃喃的却是,“是你,都是你,你放任了鬼,是你要我们死”
他的话语并不是在骂潘峰,他更像是借着潘峰在发泄对某人的恐惧。
于是,当喻忻脚步踱到他们身边时,沈浩僵住了。
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也没人能看到他掩在阴影下的恨与悔。
喻忻戳了戳他后背,“喂,别打了。可就我们三人了。”
沈浩当然知道,他抽了手捂住脸跌坐在地上,人越少,他越是恐惧,如伴鬼侧。
喻忻没注意他的异样,只是小声问道,“你们觉不觉得,他们的尸体有点奇怪”
从喻忻的角度,能看到他们沾染鲜血的腹部有诡异的起伏,这和之前人的死完全不同,但那起伏只是在人死后躁动了几下就停滞了,仿佛只是喻忻的错觉。
“你去看看吗”
谁愿意去血泊里走一遭,这时候两个人只想逃离。
喻忻抿抿嘴,提着裙摆,跳房子似的在血泊的空白处跳进尸体旁。
尸体扭曲着,喻忻捻起薛静上衣衣角,薛静的腹部微微凸起,有明显的拳头印挤裂腹上手术缝痕,似乎有东西要从内部挣扎出来。
“她肚子里有东西哦。”喻忻说着。
潘峰恢复冷静,不屑道,“怀孕了吧。现实里的野种。”
喻忻不可置否,她依样掀开杨景的衣摆,他的腹部同样也有奇怪的凸起,虽然被血染但并没有被撑开。
“所以,他也怀孕了嘛”喻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