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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生(1 / 2)

数重攻击轰击在一起,仿佛暴风与雷霆齐至,整片异空间都在毁灭的气息中动荡。

这样的恐怖攻势下,哪怕是天人圣者,若是毫无防备,至少都要重伤。

出手的这一瞬间。

几个人脑海中几乎是不约而同飘过一道白衣如云、清风朗月般的身影。

离开太上道门后,“燕无伦”一路行来,跨越数千里之遥,先是无声无息拜访东黎大长公主,随后又通过几个人的引见悄然见到了另外几位天人。

姬慕月推开国师府的大门、陆一渔主动找上大长老的清修之地,天宗教主一纸书信传入北漠王庭随之一同而至的还有一道乘风踏云而来的身影。

此时此刻,不久前的画面再度浮现于心头,这几位天人出手的同时,脑海中仿佛又回响起那道温柔舒缓、有若天籁的清雅男声,带着莫名的蛊惑力量。

“阁下以为执天阁阁主真的如他表现出来的这般大义凛然吗”

“真正企图动荡整个天下的人是他啊”

“天人之寿八百载。恐怕阁下还不知道吧,执天阁阁主早就活过了不知多少个八百载”

“他身上可是有着天人之上的秘密啊”

“不需要化敌为友,阁下尽可以继续诛杀天外邪魔,履行承诺的同时,稍稍试探一下那位执天阁阁主也不为过吧”

“不如来打个赌罢,我赌哪怕你们所有人一齐出手,也奈何不了他。”

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确被那个年轻人说动了。

当然,这也与对方给出的证据有关。尽管目前还不能完全证实,但执天阁阁主身上的确是存在一些疑点

作为重生者的晏危楼,尽管前世的记忆并非都记得清清楚楚,但某些至关重要的部分,比如执天阁阁主的某些黑料,还是能够拿出来的。

晏危楼记忆中最清晰的一件事就是,当年北斗魔宫偷袭三大正道圣地,其背后似乎隐隐存在着执天阁阁主的影子。只可惜,清楚此事的两位天人都已死去,而当年尚且年轻的渡九幽未曾见过执天阁阁主,也不清楚其中详情。

哪怕利用逍遥楼去收集情报,“燕无伦”也只能给出一点似是而非的含糊证据。

不过这点含糊证据就够了,那几位天人本就已经内心动摇,只是缺乏一个借口而已。“燕无伦”给了他们借口。

尽管如此,他们也不会彻底被“燕无伦”牵着鼻子走。

因此,表面上答应了“燕无伦”联手针对执天阁阁主的计划,但他们出手的同时,几人早就达成默契,要趁其不备,一并解决晏危楼这个人。

像是满天星河一齐摇落,天幕也随之塌陷下来。群峰陨坠,星河如瀑,吟啸的剑气化作无垠沧海,无与伦比的恐怖攻击将两人一同包裹其中。

「既然墨先生你在乎的是天下苍生,我们也履行了答应你的承诺。那么,为了天下苍生,与天外邪魔一并同归于尽,这样的结果,对你而言应当也并无遗憾了吧」

「像你这样的存在,出现在这世上,终究是过于碍眼了」

无数枚文字在半空中飞舞,封锁的异空间中,几人不约而同出手。

将晏危楼与刚刚到来的身影一并淹没。

晏危楼瞳孔之中,只剩下一片铺天盖地的光辉,像是头顶的天穹突然塌陷,数不尽的星辰一并砸落了下来。

他挑了挑眉。

“啧,说好的先一起对付执天阁阁主,你们却还想一石二鸟”微不可察的呢喃声透着淡淡戏谑,他幽深的瞳底深邃一片,“不过,不出意料。”

脸上神色丝毫未变,晏危楼冷静地拔刀出鞘,漆黑刀刃在他手中舞出了残影。他身形飘然而起,主动迎了上去。

下一瞬,那狂风暴雨般的攻势,被一道锋利绝伦的刀光劈开一道缝隙,随后漫天刀光如水银泻地般喷涌出来。

剑气与星光如初雪般融化,一袭玄衣的青年身随刀光而出,深沉恐怖的气息在他身周涌动,仿佛在他身后凝成了无边无际的庞大阴影。挥袖之间,那漆黑的刀刃于一瞬间斩出了成百上千道斩痕。

当头落下的虚幻山峰被斩成碎片,四溢的刀光犹如月光一般漫天飘舞,无数缕银色的“丝线”相映交辉。

虽然同时被四位天人突然围攻确实是一件危险的事,但要是心有预料,早有准备,就不是那么麻烦了。

如庖丁解牛般将袭来的一切攻势一一化解,晏危楼突出重围,身形飞掠过长空,尚未消散的刀光残影在身后一并掠过,漆黑长袍上仿佛弥散着月光。

就在晏危楼突围的瞬间,同样被四个人的攻势所淹没的“墨先生”不闪不避,只是微微抬头,淡然地望着这一幕仿佛天翻地覆的景象。

他一袭黑袍,身上裹着一件漆黑文士服,原本英气勃勃的脸上透着淡淡虚弱之色,眼睑处有一道漆黑锁链般的印记,周身上下充斥着神秘莫测的气息。

在那山呼海啸般的重重压力下,他身下的轮椅发出“咔吱”声响,率先承受不住,一下子碎裂开来。

但他只是一动不动,任由那足以撕裂数座山峰的力量轰在了身上。

晏危楼恰好回身,目光与之撞到一起。

那人冲他露出一个微笑,带着几分怀念,如同老友重逢一般平和。

但他瞳孔中的情绪却并非如此,像是满载着无穷恶意,又掺杂着某种微妙难言的情绪,怀念与憎恨交织在一起,激荡的杀意让他的瞳孔都在发亮。

紧接着,他整个人如星点般崩散开来。

几位出手的天人都怔了一怔,随即脸色大变,殊无半分喜意“不对,这不是他的真身”

几人的脸色极为难看。

这一次的行动无疑是失败了。没有除去晏危楼,还暴露了他们对执天阁阁主的忌惮,引起了对方的警惕。万般算计都是一场空

原本惊怒交加,就要出手的悬天峰圣主也愣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

“我就说,墨先生一向算无遗策,怎么可能轻易被你们算计了原来他早有准备,难怪来之前他特意给了我传送灵器。”

众人的目光都投向他,脸色更难看了“你说什么他早有准备”

悬天峰圣主冷哼了一声,刚才这几个人的偷袭他可都看在眼中,自是不会给他们好脸色。因此,他只淡淡道

“那是自然。早在我来之前,墨先生就交代过,若是中途你们想要见他,我尽可答应,用传送灵器让你们见上一面就是了”

当时他还以为墨先生只是随口一说,然后,看方才发生的这一幕,显然对方早就算到了将会发生的事。

“可笑你们暗中算计,自以为得计,但一切却早在墨先生意料之中。”

名存实亡的合作关系已经破裂,悬天峰圣主目光冰冷,肆无忌惮地嘲讽几人,以发泄心中未熄的怒火。

他又不是傻子,从几人默契无比的出手中就看出来他们早就有了主意,说不定还和晏危楼达成了默契,所以之前才一唱一和地要见执天阁阁主。

倘若说,之前那一瞬间他是愤怒于几人的出尔反尔,突然偷袭。那么,现在想清楚了这一切,他就更加愤怒于自己被蒙在鼓里,居然从头到尾被这几个人当傻子一样耍弄这简直是莫大的屈辱

但他终究不是什么楞头青,很快就强压下怒火,将目光投向在一边看戏的晏危楼,沉声道

“几位好歹也是天人圣者,之前无缘无故对墨先生出手也就罢了,该不会还真想背信弃义,放过这个天外邪魔吧这可是唯一将功补过的机会。”

站在一边看戏的晏危楼,见他将话题扯向自己,却是不慌不忙,微微一笑。

倘若是之前,这些人或许还会履行与执天阁的约定,但现在可就不一定了。

他这有恃无恐的微笑看在悬天峰圣主眼中分外碍眼。

两人本就有旧恨在前。

上次在北漠,晏危楼借助乾坤道图之力,差点以入道大宗师之身完成弑杀天人之举。

这也让悬天峰圣主在好一段时间里沦为天人中的笑柄,彻底颜面无存。

而今,晏危楼又露出如此明晃晃的嘲讽,这让悬天峰圣主看向他的目光愈发冰冷,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虽然这几人无缘无故对墨先生出手,但悬天峰圣主可不相信他们会突然背弃正道,与魔道为伍。否则他们也不会连同晏危楼一起攻击了。多半只是受晏危楼挑拨离间而已。

现在既然偷袭无果,但凡他们还不想与执天阁和悬天峰结下死仇,就该知道要怎么办。这也是正道之间的潜规则。

之前还喊打喊杀,之后又为了共同立场亲如兄弟,这样的事情多了去了。这江湖上,所谓正邪之分,无非就是看谁更豁得出脸皮,更会做好表面功夫罢了。

但其余几人却迟迟不动。

周围的气氛变得古怪起来。

“你、你们”他忍不住皱起眉,惊疑不定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打量。

晏危楼慢慢笑起来“你说的很对,反正执天阁阁主没有事。只要杀了我,明面上他们也算有了交代,执天阁亦不会将几位天人圣者出手试探的事情传出去”

“大不了之后就说,事先与执天阁阁主早有默契,只是假意答应同我合作,骗我失去防备,趁机封锁空间对我出手,大家都还是诛邪灭魔的正义小伙伴

“再比如,之前都是被我这个魔头所误导,对执天阁阁主出手也只是误会

“嗯,只要愿意找,合适的理由不要太多。相信执天阁阁主也乐意圆谎。”

他漫不经心地摊了摊手,一番话说的十分直白。那张俊美锋利的脸上挂着某种懒洋洋的、惹人生厌的笑,直让人恨不得冲他的脸狠狠来上一拳。

悬天峰圣主眉心越皱越紧。

晏危楼准确说出了他心中的想法。但他不明白,为何其余几人此时的神色如此奇怪,似乎并不打算按照剧本来

一种不妙的预感渐渐在他心中蔓延。

似乎看出了他心中的疑惑,晏危楼好心为他解惑“当然是因为执天阁阁主的表现太过完美了啊。”

以往对方的确有过数次测算天机之举,但针对的都是他们的敌人,且给出的结果最多不过是“今日不宜出行”这样大而化之的含糊之辞。

对方每次出现,泄露天机,看上去似乎都是在救人,从未利用这份能力算计过任何人。

对他们来说,这位执天阁阁主毫无疑问是无害的。尤其是对方时不时就会消失许多年,就更加没人将之放在心上了。

但当彼此暂时站到对立面,他们还是第一次发现,对方测算天机的能力远比过去表现出来的还要恐怖,居然连他们的一切谋划都一清二楚。

事先给出传送灵器,安排假身出现这简简单单,却针对性极强的应对,太过周详,也太过完美了。

简单的一句“今日不宜出行”还只是让人钦佩,但若是周详到“某时某地将会遇上某人某事”一整天发生的事都能被算出来,那就只会令人惊恐了。

倘若说,之前这几人还只是被晏危楼挑拨,激起了心中那点属于人类的劣根性。那么现在,他们就是真的对执天阁阁主充满了戒备。

哪怕身为天人,一举一动居然也逃不出对方的测算。似乎所有人在他面前不存在任何的秘密。这样的人,又怎能不让人忌惮,恐惧,企图除之后快

哪怕他过往表现得淡泊名利,毫无野心,也无法让人放心。

几人神色凝重,悬天峰圣主也在这诡异的气氛中提起了心,看向其他人的目光中露出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