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锦见小凤凰这醋精连女子的醋都吃,又好气又好笑,瞅了他一眼道“我和钱承徵在商议合开画斋的事。”
林岐听了,还挺有兴趣的“要不要把我以前的画收集一下,也放在你们的画斋里卖”
似锦先问他“你的画上面盖的是哪个章这个印章大臣们知不知道”
林岐听了“这个章岳父、赵先生、韩尚书他们都知道,我还是换个新章吧”
似锦也没有私章,便和林岐一起商议两个人的别号去了。
春剑和素心见皇太子和太子妃一直在唧唧咕咕商议起什么别号,都心中暗笑这俩凑在一起也太像小孩子了吧
到了临睡前,似锦和林岐坐在床上,把作画用的别号都起好了,似锦给自己定下的别号是“西宅旧主”,林岐给自己起的别号是“香樟居士”。
两人细细品味了一番,都觉得对方的别号酸溜溜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两口子土到一块去了,不禁笑作一团。
林岐问似锦“你为何起名西宅旧主”
似锦想了想,道“我进宫后,有时会想起在西宅住的时光,多么自由自在,可那样的时光以后再也回不来了。上次去温泉庄子与家人团聚,我就特别想回自己曾住过的地方看看。”
她抬眼看林岐“小凤凰,你呢为何叫香樟居士”
林岐把似锦揽在怀里“我常做一个梦,梦里我的书房外面是几株香樟树,冬天叶子也是碧绿的。”
似锦依偎进林岐怀里“我记得安国公府你的书房窗外也有两株四季常青的香樟树。”
林岐抱紧似锦“咱俩共同的记忆太多了,真好。”
北方春季多风,外面风声呼啸,寝殿却温暖馨香。
似锦觉得这样子好幸福。
林岐低声道“似锦,孩子的事不用急,咱们放平常心,慢慢来就是,母后若是催促,咱们就再炮制出一个王承徵或者张承徵,不够的话,再来一个赵承徵,所有的承徵都不能生的话,母后就不会催了。”
似锦仰首看他,眼睛亮晶晶,满含戏谑“那是因为母后怀疑不能生的人是你,对吧”
林岐在似锦额头上亲了一下,又在她唇上亲了一下,觉得无论如何都爱不够她“我的白又胖可真聪明”
似锦不喜欢林岐叫她白又胖,可是林岐倔得很,非要叫,她只好听着了,嘴里嘟囔着“小鸡崽,那你要能控制朝政才行,不然那些大臣非要嚷嚷着改立平王或者宁王为皇太子。”
林岐抱紧她“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他把似锦推倒,吻住了她
转眼到了三月初一。
似锦带了钱承徵、刘淑女和于淑女去福宁殿许皇后请安。
许皇后打量着钱承徵,实在是觉得她不像是林岐的审美。
似锦坦然地奉了一盏茶给许皇后,然后道“母后也觉得钱承徵别具风情么儿臣觉得她很美,风情万种,内蕴秀致,与众不同。”
钱承徵被夸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垂下眼帘做乖巧状。
许皇后不禁笑了起来“我瞧着钱承徵像是你喜欢的,不像是小凤凰喜欢的。”
似锦故作正色道“母后,儿臣喜欢的是小凤凰,钱承徵虽好,却并非儿臣所好。”
许皇后被逗笑了“傻孩子,母后和你开玩笑呢”
她又看着钱承徵道“在东宫要尊敬太子妃,为皇室开枝散叶。”
钱承徵恭谨地答了声“是”。
刘淑女和于淑女立在一边,也挺想给皇室开枝散叶的,只是机会渺茫。
看着言笑晏晏的许皇后和太子妃,刘珠儿恨不得凑上去,说一句“皇后娘娘,妾身也想给殿下开枝散叶绵延子嗣”。
可是她不敢,她只能这样直戳戳立在那里,眼睁睁看着。
回到东宫,钱承徵陪着似锦去东宫正殿后的小花园散步。
见后面只跟着春剑,是太子妃的心腹,钱承徵便低声问似锦“太子妃,您和殿下那样相爱,皇后娘娘却让您给殿下纳妾,您不难过么”
似锦想了想,道“原本是有一点点难过的,可是我转念一想,一则皇后娘娘不是我的亲娘,是殿下的亲娘,我们没有亲情,她能这样,我已经很感激了。”
她伸手从一边的蔷薇花墙上摘下一朵浅粉蔷薇“二则将心比心,以己度人,我能体会皇后娘娘的心情。”
似锦一片片揪着蔷薇花的花瓣“不要妄自对人抱有期望,不然失望后会更难受。”
钱承徵默然片刻,这才道“太子妃活得可真通透。”
似锦驻足看着前方的美好春光,没有说话。
所谓的通透,是她活了两世才悟出来的啊。
前世的她,一直倔强到死
林岐一下朝,直奔福宁宫。
许皇后听林岐说完,抬眼看了过去“小凤凰,你想带似锦去金明池行宫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