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码字不易,资助她一杯奶茶钱,请购买正版室内空间很大,气派又宽敞,门口放着一株生长繁茂的大绿萝。罗甘进来后也不拥挤,三个人隔着一定距离,不远不近,跟普通同事差不多。彼此倒看不出什么亲密暧昧的样子。
“怎么了是同事关系不融洽的事,还没解决吗”
高跟鞋穿久了,郦晴脚底有些酸,忍不住扶着桌子揉了下小腿,脚尖退了退,从高跟上离了一半。虽然有点累,她也收敛起来,抬眼问特地来找自己的罗甘,做好了促膝长谈的准备。
罗甘看见她露出的白皙脚背,心跳了跳,回过神忙答“不是的,前段时间已经和大家相处的很不错了,只是、有件事情”
他小心瞥了一眼柴栾柯,一副犹豫着不想开口讲的样子。
“没关系,他在不要紧。你先说吧”郦晴随口鼓励他,语气里却透出对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的熟稔。
罗甘勉强笑了一下,看她浑然不觉的样子,小声开口“嗯,其实是和明天酒会有关的,林助理临时有事,明天不能陪你一起出席了。所以她问我可不可以,代替她陪晴姐一起去”
那个刚上任办事利落的小姑娘有事请假了郦晴听言,立刻打开手机,才发现中午的几个未接来电,都是在她午休时打来的。消息一栏也有请假信息,语气比平时说话急一些,也不知道林助理出了什么事。
竟然连亲自过来请假都来不及了。
看了眼脸嫩生生的、一看就很好欺负的罗甘,郦晴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心,心里不以为意,立刻想到,把他带去一群商业老狐狸扎堆的酒会,还得花时间看着小实习生不受欺负
她刚想委婉地拒绝,柴栾柯踏上前一步,蓦然开口“你刚转正,没去过多少酒会,知道商务酒会的规矩吗知道该怎么合情理地替郦晴挡酒吗”
废话,我当然知道
被暗暗质问着,罗甘按耐着不悦,受到惊吓一样转过身,朝前任助理局促地点点头,神情不安地解释“我有问过前辈们的,还、还自己做过资料收集。”
“这样就够了吗”
“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不要想着走捷径攀高枝。”沉默了几秒,柴栾柯加上了几句堪称严厉的话。
等等,捷径高、高枝
一脸懵的郦晴啊,忘了已经成为豪门快一年了。
“不用这么严厉,”她给了柴栾柯一个眼神,对方就立刻软化了,“酒会而已,只是最近要参加的有点多。谈不上跟职位晋升、走后门有关。他以前做我助理,对这种事有点敏感,抱歉。”
以前这种事情确实不少,大学到公司,总有献媚的人想通过郦晴得到自己想要的,不过首先就被柴栾柯拦在门外了。
罗甘听的心里发紧,一阵阵地难受。为什么替以前的助理道歉呢是不是除了那个总裁,她心里还有别人的位置
而体会了郦晴眼神,也乖乖听她话的柴先生没反驳,刚才隐约咄咄逼人的姿态也消失了。他也不纠缠,主动进了办公室里的隔间,还关好了隔音的门。
他向来就是这样,体贴又省心。
郦晴低下眉眼,往后拢了拢落到胸前的长发,顺便看了眼被训的罗甘。他低头故作坚强,红了眼眶,泪水要落不落地打转,委屈又胆小地朝她望了两眼。看起来挺可怜的。郦晴总算回忆起关于绿茶白莲的典型特点“清纯惹人怜惜”了。
看一眼罗甘,嗯,确实很清纯可爱惹人怜惜。
她手指点在平滑的红木桌上,努力回忆,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个小实习生是不是说过喜欢自己来着
「我记得,我记得他给晴姐你送过粥,还在家里吃过饭,最后表白时还摔了一个碗,那个碗是青瓷的,可漂亮了」
串联起小实习生努力转正,积极往自己面前凑,时不时刷个脸的画面,郦晴初步判断他好像还没死心,还喜欢我
「那就好办了。这么说,他一定就是我的婚外情对象之前也有点感觉,综合考察起来,应该不会出错了。」
“明天陪我去吧。但是备点解酒药,酒桌上别乱喝,记住了吗”虽说已经做好了发展“婚外关系”的准备,但郦晴一看他那张稚气未脱的脸就头疼。
除了身高,罗甘各个方面看起来都太像未成年了。自己要是真跟他在一起,被好心人举报了怎么办
“嗯嗯,好的我一定记得带解酒的药,不会让晴姐担心的”
打发走了吸吸鼻子、一脸惊喜的日后要多多相处的婚外对象,郦晴差点忘了隔间里乖乖等她的小竹马了。她敲敲自己脑袋,懊恼地走过去。一开门,柴栾柯原本背对着她正在找什么,立马就转过身朝她笑了笑。
“找到了。”他语气轻松,脸上难掩高兴神色。
柴栾柯手里捧着双柔软有弹性的皮革平底鞋。他摘掉里面塞着的泡沫,拿湿布擦的干干净净,骨节分明的手指在里面试了试。没发现有不舒服的地方,才放心地把这双鞋放到郦晴脚下。
眼看着他要理所当然地抬起自己的脚、帮自己穿鞋,郦晴赶紧退后一步,看了看那双自己没买过的鞋,纳了闷“这是哪儿来的我好像没买过这种鞋,办公室里怎么会放着这个”
“你当然不会买了,最多也就是累了泡泡脚、酸了捏捏肩膀,从来都不会注意要照顾自己。你搬到这间新办公室之前,我就都替你打点好了。”他低着头,难得话里透出点不满。
郦晴失笑,扶着窗台的边沿,半弯下身换了鞋,脚根一落地,果然比那双后跟有七厘米高的红高跟鞋要舒服百倍。室内窗户半开,传来街市外嘈杂的声音。她抬头看见柴栾柯淡淡的笑,发现这段时间他精神气还不错,不像之前身上总透着些郁气。
至少嘴唇丰润,光线也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打了次漂亮的光。
“我不关心你,又有谁关心你呢”柴栾柯轻声说给自己听。祁总那么任性,是不会心疼她的;在帝都的父母也是,从来搞不清她心里真正要什么。
他这次来找郦晴本来只是想问她,是不是和祁总吵架了,心里有没有难过伤心,回家会不会受她任性刁蛮丈夫的气。但现在,也用不着问了。
“走吧,今天我开车,没什么事,正好顺便送你回家。”郦晴掏出车钥匙,开了锁,踩着软绵绵的平底鞋,一路心情顺畅地把柴栾柯送回了家。
再准备回去的时候,发现天色已经很晚了,郦晴还没吃饭。她肚子响了响,饿得发慌,干脆在路边买了几袋冷牛奶,一边开车一边咬在嘴里喝,到了家肚子都饱了。她信步跨上楼梯,对着客厅背对自己的身影说不吃了,在外面吃过了。
然后没再说什么话,径直就上了楼。
那个坐地直挺挺、都不转身看一眼的身影一僵。直到上楼的脚步声听不见了,祁松枝才把手里捏皱的书扔到一旁,死死地盯住楼梯脚,看也不看餐桌上凉透的饭菜。
今天佣人走得晚,教他做了几道简单的菜,小祁总犹豫到最后,还是把做的口味不好的成品菜倒掉了。留下的全是他琢磨后,觉得郦晴爱吃的,好用来和缓这些时候他们紧张的关系。
“祁先生,您还没吃,这些菜要再热热吗夫人她还会下来吃吗”噤声了一会儿,等在厨房的佣人忍不住开口询问。
他揉揉抽疼的额角,半阖上眼睛,怔怔地看着茶几上一杯冷水,说“不用了,都倒了吧。是我的错应该我先打电话,问问郦晴的。等了这么久,自己吃也没什么意思,都倒了吧。”
“这”佣人看了祁松枝几眼,还是听雇主的安排,把那些昂贵漂亮的熟菜都倒进了垃圾袋,清理出去后就下班离开了。
人一走了房子就有些冷清,灯火通明,也空荡荡的。祁松枝一个人坐在客厅,寂寞又百无聊赖,强按着自己的膝盖不想跑去服软,跑去摇尾乞怜,像只被收养又没人爱的狗狗。
他丧气地想着,骨子还靠一点倔支撑着,想要郦晴来哄他,而不是每次都是自己撒娇。但心里难免焦躁不安,祁松枝神色郁郁地站起来,走来走去,大步迈到玄关,看郦晴进门后把钥匙放在哪里。
啊,在一个小恐龙的陶瓷盒里。
又看她的外套挂在什么地方在嫩黄色的挂钩上;脱的鞋摆在什么旁边他自己的皮鞋旁边,很整齐,但是怎么是灰色的软皮革平跟他发现怪异之处,蹲下身拿起来看,是郦晴的尺码,质量很好是崭新的,但郦晴会买这样的鞋吗
祁松枝明明记得,早上她先出了门,穿着湖蓝色的正装,只跟自己说了两三句话,就走了。脚上高跟鞋颜色鲜艳,被光折射还刺了他一眼。是很纯粹的红色,衬得脚踝白生生的,性感又漂亮。
不可能是她自己买的。这双实用舒服、但不适合正式场合的平跟鞋。
楼上传来郦晴走动的脚步声、打电话的声音,模模糊糊让人听不清,打破了房子里一直压抑的平静。
祁松枝闻出来了。他缓缓放下鞋子,一阵耳鸣声从脑中传来。
这双崭新的、却被细心清除了皮革味的鞋背上,有淡淡的香水气萦绕着松香气。
香水气大概是她移动时裤脚边沾染上的。而隔除了几丝生姜味后,那股熟悉的松香气更像男士香水在手腕和指间点过,然后双手捧着这双鞋良久,才遗留在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