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枚铜币静静摆放着,都是最普通的材质,一枚雕刻着大周铜币的样式,一枚的花纹带着全新的变化。
拾起那枚纹理有变的,楚昭默默沉思,在这曲江城内,金银似乎还是硬通物,但这铜币
在镇北侯统治的地界内,大周的钱币已经不被承认了。
“镇北候真是狼子野心。”
他们听到隔壁桌不远传来的窃窃私语,不是城内的人,也是来参加曲江宴的城外势力,
“人陛下还在幽州呢,离曲江没多远,这曲江宴倒是办的红红火火。”
隔着面具,楚昭看不清对面周璟的表情,神情一时默然,自己的行为好像与这镇北侯没有太大的区别。
废周币,立新法,招兵队,即使他对大周最高处的位置没起过任何念想,但在外人看来,他们也是一丘之貉吧。
这时楼上又传来一阵大笑谈论。
“飞花阁的女人真这么漂亮”
“嘿嘿,那是,你在城门口没见到,肌肤就嫩的跟什么似的,模样比花儿还娇”
“切,凌城的苏歌姬,尝过她的滋味没有那腰才是,一掌可握啊。”
“哈哈哈”
末世到来,内心的各种欲望似乎也一道释放开,以往人们绝对不会在大庭广众下高谈阔论的东西被彻底撕开,神情令人作呕。
“这、这群家伙”
一层之隔的苏依依气得浑身发抖,她虽身如浮萍,却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原本听几个大汉这样说飞花阁的可怜女子们就不高兴了,听到自己也被牵扯进去,更是差点气死。
琉璃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路上的交情让她对苏依依有几分刮目相看,但还没有到在人来人往的酒楼里就为对方出手的地步。
可接下来听见的对话让一行人起怒了。
“听说南边的楚少君年少有为,是个与镇北侯一样的厉害人物新城的护城河外水兽送祥瑞一事,还有乾坤袋的种种事迹不知道你们听说过没有”
“楚昭”一个傲慢的男声插嘴道,语气厌恶又不屑。
“他不过是京城的逃犯罢了他们一家都是皇族的耻辱。当初那孙子可是像狗一样趴在大爷我的胯下,哀哀求饶呢什么楚少君不过一个”
“你说什么有胆子再说一遍”底下暴怒的声音响起。
敬戚砸下酒杯望向一楼“哪个不要命的,敢挑衅你爷爷我楚、楚昭”见到一楼的人影,他吓得瞬间从椅子上跌下来。
楚昭撸了撸胖胖头顶的软毛,好整以暇地抬首看他。
见到那张做梦也忘不了的脸,下身空荡荡的地方仿佛还有被烈火灼烧的感觉,敬戚面目狠狠扭曲了一瞬。
楚昭“好久不见。”
隔着木楼,楚昭与敬戚相对而视,间隔两年,一个俊美尊贵,意气风发,一个跌倒在地,狼狈不已。
时光交错,位置倒转。
楚昭不再是当初那个被拖到冰湖上毫无反抗之力的柔弱病秧子,敬戚也不再是权势滔天的国公之子,二人对视,缓缓地,黑发男人嘴角扬起一抹笑来。
“楚、昭”被他的笑刺激到,敬戚眼泛猩红。
周璟看着两人,一下不妨,突然被拉入一个怀抱,靠在男人坚硬的胸膛。
耳边声音响起“看呐,这一次,我才是施暴者。”
“不,”周璟抓紧他的袖子“你不要为了别人脏了自己的手。”
楚昭闻言,垂眼冷淡地看了他一眼,他的眼瞳是乌黑的,如同黑色的深潭,此时无端透出些妖异的暗红,红得发黑,不仔细凑近看根本瞧不出来。
敬戚没认出楚昭怀里的人是周璟,见他一手搂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还在二楼色声内荏地嘲笑“两年不见,没想到你居然学会抱男人了你就不怕八殿下知道吗”
八殿下你的八殿下就在我怀里呢。
楚昭食指勾着周璟的一缕乌发打转,闻言神情戏谑“至少我还能抱男人,敬世子您呢怕连上床的玩意儿也没了吧。”
敬戚被戳中痛处,脸色一僵,顿时变得狰狞,胖胖感到眼前这只丑陋的两爪兽对主人的杀气,猫瞳一眯,从楚昭怀里跃出来,爪子对着敬戚的方向狠狠一挥
“刺啦”,衣衫凭空爆裂,下身空荡荡,敬戚“”
满楼寂静。
所有人缓缓瞪大眼。
“喵。”邀功似的蹭了蹭出楚昭的手指,橘黄小猫那高贵冷艳的不屑表情看在酒楼诸人的眼里,在场男人都不约而同捂住自己的下身,脸色怪异。
噗地一声,楚昭终于被逗笑,拦腰抱起软乎乎的一团。
“你呀,看来要在人类中一撕成名了。”
“喵”依旧是一声喵叫,胖胖从楚昭怀里探头,半眯着瞳昂起下巴,得意地瞥了一眼周璟。
作者有话要说周璟真、真是,阿昭养只猫都能养的这么可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