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心的爹长叹一口气,任劳任怨地给傻儿子换衣服,换完把傻儿子放在他娘旁边睡觉。
小葡萄被翻来覆去折腾半天,此刻躺在床上仍然呼呼大睡,睡眠质量好的不行。顾川纳闷这小子昨夜究竟是为什么醒了。
他闭了闭眼去洗漱。昨夜没睡好,今早被迫醒来,眼睛有些酸涩。
“姑爷。”
顾川略一点头,指了指内室,示意丫鬟小点声。
丫鬟轻手轻脚的退出去了。
顾川洗完脸重新回到内室,坐在窗边等娘俩醒来。清风从敞开的窗吹进来,微微拂过面庞,带来一阵花香,顾川向窗外看去,院子里种了一片栀子花,开得正好。
苏筝醒来时看到靠着她睡的傻儿子懵了懵,昨晚他不是在隔壁睡的吗什么时候抱过来了
她刚想说话,就看见不远处顾川身姿坐的笔直,拿着毛笔在写些什么,她把话咽回肚子里。
蹑手蹑脚地下床,好奇地凑到顾川身后,看他在写什么。
他不是在写字,他在作画,画的是窗外的栀子花,侧脸俊秀,眉目专注,浓黑的睫毛微垂,他垂眼时,双眼皮线条明显,宽窄度刚刚好,看人时,是微微的内双,到眼尾处,双眼皮的痕迹渐渐展现,苏筝的目光从画移到人身上。
察觉到苏筝在背后,顾川放下笔回头,目光落在她的脚上,皱眉道“怎么不穿鞋就下来了”夏日虽然炎热,清晨光脚踩在地上还是凉的。
他把苏筝抱到床上“穿鞋。”
苏筝动了动莹嫩的脚趾,晃晃小腿,慢吞吞的应道“哦。”
晨光下,那双脚泛着珍珠白,白的发光,趾甲是淡淡的粉色,小巧可爱。深夜时,他也曾把这双脚握在手中把玩过。顾川喉结动了动,移开了视线。
穿好鞋苏筝又蹦蹦跳跳去看顾川的画了,他还没画完,但是已经初具规模,苏筝欣赏了半天,最后放下画,干巴巴的蹦出两个字“好看”
顾川“”
苏筝挠了挠额头,她补充道“画的特别好”
顾川扔了一个帕子给她“别说了,去洗漱吧。”
苏筝拎着帕子恹恹地出去了,是画的好看啊,她想不出别的词怪她嘛
顾川坐在床边,目光深沉地看着侧着身子撅着屁股睡觉的儿子是时候教儿子读书了
小葡萄的胖脸蛋在被褥上压的微微变形,嘴巴微张,嘴角还有可疑之物流出,沉寂在美梦中,对即将到来的命运一无所知。
江家。
“你说什么”
江老爷面色阴沉,看着眼前这位昨天还跟他称兄道弟的准亲家,险些把手中的热茶朝他那张布满皱纹的的老脸泼过去。
孟老爷叹了一口气道“江老哥,我也不想的啊,昨天夜里,一群人闯进我家,各个训练有素,看着不像寻常家丁,拿刀架在我儿子的脖子上逼着我们退婚啊,说出来不怕你笑话,孟逸昨晚被吓到了,发了高烧,这会儿还昏昏沉沉下不了床呢,不然,定让他亲自登门赔礼道歉。”
孟老爷这话说得半真半假,昨晚是有一群人闯入他家,不过并未拿刀架在他儿子的脖子上,而是带了几大箱金银珠宝让他们退婚。
这些人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孟家哪里敢惹事,再说了退婚又有钱拿,一大早就忙不迭的来退婚了。
不过也是多年兄弟了,孟老爷提了一嘴“最近,有没有招惹上什么不该招惹的人”
江老爷哼了一声“这个就不劳您操心了,不过贵公子身体有点虚啊,这么点小事儿就下不了床了真是体虚的话,我们家闺女儿也不能嫁。”
“去让夫人把定亲信物拿来。”他吩咐外面的小厮。
孟老爷刚想反驳,听到最后一句话又沉住气等待。
江夫人和江宝珠正在吃早饭,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听小厮说老爷要定亲信物,赶紧回屋取了让贴身丫鬟送过去。
她笑着对女儿说“养了你这么久,终于要嫁出去了。”
“我会经常回来看娘的。”
江夫人轻啐了一口“哪个要你经常回来在夫家能老实乖顺不惹事,我就烧香拜佛了。”
江宝珠扬扬拳头“我不用老实,谁让我不开心我就教训谁”而且孟逸看着文文弱弱的,她小时候可是跟着师傅学了一段时间的武,他肯定打不过她
江夫人摇摇头,却也纵容的笑笑,由她去。她和老爷千挑万选,最后选中了孟家,对方家世比他们略逊一筹,也算是知根知底,女儿嫁过去定然不会受委屈,退一步说,若真受委屈了,他们也会挺直腰板,上门讨个公道,他们江家的女儿,别人不能欺负了。
很快,江老爷和孟老爷换回了彼此的定亲信物,江老爷道“聘礼我会按照名单,午后统一送回孟家,时辰尚早,就不耽误您赶着回家吃早饭了。”
言下之意是讽刺孟老爷一大早饭也没吃,就火急火燎的跑来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