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葡萄,师娘是不是没在家？”他敲门没有人应。

小葡萄正哇哇哭着，听见东哥哥的话,他口齿不清地说：“凉在外锅辣…”

窦东略微思索了一下，小葡萄说的应该是娘在外公那,他抱着哭成一颗球的小葡萄去苏老爷家。

“苏老爷。”

“哎呦，这是怎么了？”苏老爷赶紧接过窦东怀里的小葡萄,看见外孙哭成这样，他心疼死了。

窦东回答道：“小葡萄被蜜蜂蜇了。”

“东子啊，谢谢你了,快进屋坐会儿。”

窦东摆手：“不了，我还有事儿,先走了，赶紧带小葡萄去医馆看看吧。”

过了这么一会儿,小葡萄被蜜蜂蜇的红印越发明显,他皮肤嫩,白胖的脸蛋上肿了一片。

苏老爷抱着小葡萄掂了掂：“不哭了啊,外公吹吹。”苏老爷呼呼的吹了几下。

“痛痛…”小葡萄满脸伤心,小手指着胖脸蛋，他也不敢碰，只敢远远地指着。

苏老爷哄他：“擦了药就不痛了。”

苏老爷吩咐管家备马车，送外孙去医馆。

小葡萄哭得这么大声，苏筝在房间里也听到了。

“娘…”看见娘出来，小葡萄哭得更大声更委屈了，伸手要娘抱。

苏筝抱过他,见到他惨兮兮的样子心疼的同时，又忍不住数落他：“让你跑出去玩。”

呜呜…”小葡萄脑袋靠在娘亲肩上，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配上脸上红肿的凸起，一眼望去着实有些可怜。

“别耽误了，赶紧去医馆。”苏老爷催促苏筝。

苏筝带着儿子坐上马车，苏老爷想想还是不放心，另备了一辆马车跟在女儿后面。

蜜蜂蛰的需要把里面的断刺挑出来才能上药，李大夫年纪大了，眼睛不好使，让他的徒弟来挑。

小葡萄这一路本来已经被哄好了，这会儿看见陌生人要来碰他的脸，又被吓哭了，边哭边把脸往娘亲怀里藏。

最后是苏老爷一狠心，抱过外孙，用手捏着他的下巴，这才把断刺剔出来。

“哇…娘…”小葡萄一被放开，就哭着往娘亲怀里扑，眼皮都哭肿了。

“好了，我们回家了。”苏筝拿手帕擦擦儿子的泪水，小心地避开涂药的

地方。

小葡萄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噎着说：“呜呜…回…家。”

镇上一来一回，到家时天边已经泛起晚霞，苏筝把儿子从马车上抱下来放在地上，活动了一下胳膊，这小胖子在马车上哭着喊着要抱，一松手就闹。

她蹲下理了理小葡萄的衣服，柔声问他：“晚上想吃什么呀？”

小葡萄嘴里含着外公刚从镇上买的糖，侧脸鼓起一块，脸上涂着绿油油的药水，配上红肿的脸皮，怎么看怎么像傻儿子。

他摇摇头，情绪低落：“我不想吃。”

苏筝一听儿子竟然不想吃饭，那还得了！

她更加温柔地说：“肚肚不饿嘛？娘亲让厨娘做你最喜欢吃的糖醋鱼好不好？”

小葡萄摇摇头，咬着糖含糊不清地说：“想爹爹。”

苏筝立刻毫无原则地说：“娘这就带你去找爹爹。”

小葡萄伸出一只胖手手牵住娘亲去找爹爹。

大阳村私塾的散学时间已经到了，里面还有两个学生没走，一个在看书，一个学生执笔写字，顾川立在写字的学生身侧，正弯腰给他讲些什么。

“爹爹……”小葡萄被娘亲抱起来，扒着窗户探头往里看。

里面的学生听到小葡萄的声音就不是那么专心了，往外面看了一眼，冷不丁对上小葡萄一张乱七八糟的脸，吓得手中的毛笔抖了抖，笔划拉得老长，好好的一页大字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