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筝仰头望天，照这个进度，小胖墩不用去私塾了，因为私塾已经快散学了。

不远处吃草的几只羊也吃饱了，开始悠闲地在草地上散步，耳边分别是流利的背书声和断断续续的背书声。

苏筝提议道“尧尧，你们俩要不要休息一下，吃完石榴再背书”也让她的耳边休息一下。

穆以尧很听苏筝的话，立马说好。

窦东力气大，两手使劲一掰，石榴就分成两半了。

两个小孩一人拿着一半，苏筝也拿起她刚刚没吃完的继续啃。

窦东背了半天书，好不容易停下来，现在只觉得手里的石榴特别甜，咬得咯嘣咯嘣的，连石榴籽都一起嚼碎吃了。

“窦东，你怎么在这儿”

听到熟悉的声音，窦东咀嚼的动作僵了僵，缓慢回头。

“先生。”呜呜，顾先生的眼神好可怕。

窦东塞了满嘴的石榴，此刻嚼都不敢嚼。

穆以尧比他好点儿，乖巧地说“先生好。”

顾川略过穆以尧，看向在他身后，比他高一个头还多的窦东，叙述道“又逃课了”

窦东不敢说话，他发现他还是很害怕顾先生，下午逃课的那点勇气早没了。

苏筝看得于心不忍“咳咳，窦东虽然逃课了，但是他一下午都在背书。”

窦东战战兢兢地接嘴“是的先生。”

“那会背了吗”

窦东点头如捣蒜“会了会了。”

顾川“背来听听。”

巨大的心理压力之下，窦东磕磕绊绊的把书背完了，背完自己先松了一口气，抬眼偷看先生的表情。

顾川抓住他偷看的小眼神，窦东立马视线转移，盯着自己的脚尖。

“下次再敢逃课，就罚你默写十遍，听见了吗”

窦东耷拉着脑袋“听见了，不敢了。”

“嗯，先回家吧。”

窦东听到可以走了，小炮弹一样飞奔着回家了。

穆以尧想和新朋友一路，奈何他的羊跑不快，只得放弃。

顾川看着剩下的两人“走吧。”接过穆以尧手里的鞭子。

穆以尧的家庭他了解过，父母早逝，两个叔叔也不管他，家里只有他和爷爷相依为命，爷爷身体还不好。不过这个孩子聪明懂事，苏筝又喜欢他，平日里能帮他就顺手帮一把。

苏筝和穆以尧走在前面，顾川赶着羊走在后面，走着走着顾川突然勾起嘴角笑了笑，放在以前，打死他他也想不到，几年之后他会在乡野赶羊，还赶得挺开心。

“先生，师母，我先回家了。”到了路口穆以尧说。

“去吧。”

等周围只剩他们两人，苏筝胳膊肘捣捣顾川胸口，“他们怎么都那么怕你啊”

顾川垂眼看她“那你怎么不怕我”

苏筝挺直身板，理所当然“你是我男人，我为什么要怕你”

顾川瞟了她一眼“还不是的时候，也没见你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