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晚摇忍不住勾唇,若有所思地笑“你都追出长安了,知道我是要去金陵的么我去金陵,就是觉得信上说不清楚,打算亲自和我外大公他们说清楚我拒婚这件事。我本来就没想嫁。不是早告诉了你么”
言尚沉默。
许久后道“我求的本来就不是这一次。我要的是名分。”
暮晚摇手扶住额头。
言尚以为她又要拒绝,他握住她的手,语气加重“摇摇”
他说“权势是很好,可是难道我就不好么难道你就断定我没法帮你么我们可以一起啊。你许多事都不让我参与,我很担心你我们能不能不要这样就算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我不是还说做你的家臣么哪有主公总将家臣丢在外面,出点儿事,主公自己上的呀。”
暮晚摇盯着他,看他还要说什么。
言尚“我就是想要一个名分我不能无名无分地跟你在一起。这算什么你养面首么我不喜欢这样。我不喜欢我总是偷偷摸摸,没法跟外人说我们的关系。旁人猜测着问我的时候,我也不能承认,就怕你不高兴,给你惹麻烦我不想这样了。”
言尚抓着她的手腕,他怕她又含糊其辞、又跳开这个问题,他干脆一次性说个清楚“我不是逼着你现在就给结果我是说,你起码给我一个期限你到底要我等多久我不怕等,我就怕你一直磋磨我,让我看不到未来。你是要我等一年,两年,五年还是一辈子你总要给我说清楚吧。”
暮晚摇“要是让你等一辈子,你当如何”
言尚微怔。
他松开了她的手腕,低声“那样的话,我就不和你在一起了。”
他说“我的底线就是名分。你不能一直羞辱我。”
暮晚摇叹口气。
言尚听得心里难受,他等了半天,什么也没等到,心就凉下去了。他不想再这么自取其辱,起身要走时,暮晚摇笑一声,缠了过来。她按住他的肩,让他重新坐下。
她跪在他面前,言尚仰头看她。
暮晚摇入神地看着他,喃声“我还以为你现在就要逼着我给结果,原来你只是要我考虑好,给你一个期限。言二哥哥,你为什么待我这般宽容”
暮晚摇低头来蹭他的脸,柔声“言二哥哥,我不怕告诉你,我有那样的过去,权势对我来说,就格外重要。我不能为你放弃权势,没有权势,我心里不安。我不能只有情爱,不能只有你。
“但是你也很重要。权势和你,我都要,一样都不想放过。言二哥哥,你放心,如果你的底线是名分的话,我一定会给你的。”
她手抚他下巴,他目中光动,似要说话。暮晚摇一只手指按在他唇上,制止他说话。
暮晚摇非常认真地凝视着他“可是你真的想清楚跟我在一起了么即使我们很大的可能,一生无子你真的想清楚了,不会再反悔你要是想清楚了,我日后再不会拿这种事自寻烦恼,也不会容许你后悔。言二哥哥,你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不然日后我又无子又欺负你,你可就太难了。”
言尚低声“不要贬低自己。”
他没明确回答,却是抬手搂住了她的肩,向她望来。他目若清水,这般含蓄的回答,让暮晚摇顿时忍俊不禁,觉得他可亲可爱。
她心中枯了的花重新绽放,枝叶舒展。
他就是有这般能力,让她死了又活。
言尚还记着自己的要求“我的名分”
暮晚摇瞪圆眼,故意道“你考虑了整整一个月,才考虑出结果,怎么就不容许我多想两天了我也要认真考虑,我也要想清楚后果。嫁你太麻烦,我不是那般冲动之人我拿不到好处,才不会嫁你
“你好好等着我考虑清楚吧。”
言尚愕然,意识到暮晚摇在报复他。他只能叹口气,接受了这个答案。
暮晚摇又压着他亲。
然而踟蹰半晌,言尚靠在床柱上,喘着气问她“我们算是和好了么”
暮晚摇手指软软的,揉入他腰内,换得他颤抖不已,隔着衣赏按住她作怪的手。她根本没有回答他,言尚也不好总是问啊问啊的。他想应该是和好了,不然她不会这样
只是天色越来越晚了,漏更声响了不只一次。
言尚道“天晚了我该回去睡觉了。”
他语气带一份挣扎,显然从美人窝起来,如他这般,也会依依不舍。何况二人将将和好,中间空了一个多月,今夜他也有些控不住。
暮晚摇坐在床上看他起来,他回头看她一眼。
暮晚摇挑眉。
言尚道“我真的走了。”
暮晚摇不说话。
言尚“明日明日我就回去了,我只是专程来跟你解释的,说清楚我就得回长安了。”
暮晚摇依然不说话,似笑非笑。
言尚再次回头看她,他就这般回头看了三次,暮晚摇唇角忍不住一翘,终是撑不住,坐在床上就往后倒。
她笑得打滚,手撑着脸抬起来,眉间柔情,眼中水波盈盈,腮上笑靥如花“好了好了,你别再总看我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想留宿就留嘛
“小别胜新欢,我从来就没有不肯过啊”
言尚被她的促狭弄红了脸。
他坚持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想多和殿下说一会儿话而已。”
暮晚摇郑重其事“盖棉被纯聊天么真有你的。”
她这么促狭,闹得他很不自在。他被她笑得越发不好意思,觉得自己龌龊。他几乎要自暴自弃走了时,暮晚摇又亲亲热热地将他拉下来坐着,开始甜言蜜语地哄他,留住了他。
暮晚摇夜里睡的时候,例行就留一点儿灯火。
言尚一直记着她的习惯,他在帐外点了盏灯,将一重重帷帐放下,小心翼翼地回到床榻前,靠在床沿上,就躺了下去。
暮晚摇睡在里面,盯着他的背影。
快要把他的后背瞪出洞来。
暮晚摇阴阳怪气“你这就睡了啊”
言尚轻轻“嗯”一声,说“殿下明日要赶路,我明日要返回长安。”
听出他语气里的忧虑,暮晚摇猜出了他的心思,不禁笑“你又来了。出长安时没告假的人是你,现在还没到天亮,你就开始坐立不安,开始愁明日的公务了。能不能放松一点儿啊。”
言尚“对不起。”
暮晚摇哼“你是对不起我。”
顿了许久,她突然又开口“你真是根木头”
娇嗔的语气里多上两分失落,还有很多无奈。
暮晚摇正抱怨着他的无动于衷,听那背对着她的少年郎君道“我怎么是木头了”
暮晚摇“你要不是木头,就不会旁边睡着娇滴滴的美人,你只背对着我,连头都不回。”
他不吭气。
暮晚摇伸手想戳他,但是指尖只是轻轻挨了一下他的后背。她记得他身上的伤还没好,便不敢乱碰。
她意兴阑珊,翻身也想背对着他了“要不是怕你受伤,我就睡你了。”
言尚坐了起来,他靠着床沿坐了起来,起身拉开床帏。暮晚摇偷看他要做什么,心里嘀咕难道他被她说的生气了、要走了
她心里不安着,见言尚回头来看她。目光依然是清润的,但也许是灯火太暗,他的眼中光影重重,有了更多的含义。
言尚倾身来抱她,将她抱了起来。暮晚摇茫然不解,下一刻脸忽然羞红,因他的手指轻轻勾过她的腰间带子,温暖的指腹揉过她的腰。暮晚摇腰肢一下子软了,不太冷的空气窜上她的冰雪肌肤,小腿上起了密密的鸡皮疙瘩。
她面容绯红,又突然意识到他在做什么。她还不曾见言尚这般主动,便又羞又喜地望他,又因膝盖空荡荡地沾了空气,而微微发抖。
她见他垂目去看,忍不住害羞,伸手捂他的眼睛,口上还笑嘻嘻的“不要看”
言尚抓着她伸过来的手,头一偏,就吻在了她手腕上。细密的郎君气息和柔软的肌肤相贴,暮晚摇浑身战栗,睫毛颤得不停。而他竟然没有结束,雨点般的气息顺着她的手腕,蜿蜿蜒蜒,穿山入水。
言尚赤足蹲在床榻边,脸挨着她的腹,另一手搭在她膝上,轻轻推了推。
暮晚摇不解看他。
因她从不曾想过他会有这样大胆的时候。
下一刻,他低下了头,吻继续顺着山水丘壑,缓缓流淌。
他跪在脚踏板前,长发落在肩上,低下的睫毛密帘一般。暮晚摇登时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叫一声,她受不住,上身仰倒,倒在了床褥间。她全身涨红,而他的气息柔柔地在下,为她染上了桃红色。
暮晚摇要疯了。
长发落在枕间,她雪白的足踩在他肩上,踢他“放开放开不许这样不许这样”
然而声音带着哭腔,又因愉悦至极而微微发颤。
春雨淋淋,灯火重重招摇,星眸半闭,唇儿微张。她不堪地用手捂住嘴,眼尾尽是绯红色和涟涟泪意。
山水纡曲,袅袅濯濯。郎君跪在地上,女郎躺在床上。帷帐照着二人的身影,光影黯淡,朦朦胧胧,一片暖色氤氲。
长安城中。
郊外北营地的军队已经入睡,只有巡逻军士巍然而立。
主账中,只有刘文吉靠着一张榻,手里握着一把剑。
他闭着眼,昏昏欲睡时,剑也不离手。他时而从噩梦中惊醒一瞬,蓦地睁开眼,看到黑漆漆的帐中只有自己,便重新闭上眼。
他时刻警惕着外面随时会发生的叛乱北营地这边,定要降服
韦府中,赵灵妃已经歇去了,韦树仍坐在书舍的案前。
他孤零零地坐了很久,夜色已经深透,外面一声猫叫,将他惊醒。
他凝视着书案半天,铺开纸,开始写一封折子
求去出使诸国,联络巩固大魏与周边诸国之间的关系。
他写一道折子,论大魏和周边国家亦敌亦友的关系,又抒发自己的雄心壮志,用华丽的文采装饰,好让看到折子的人为他的抱负感动,答应他的请求。
韦家拿韦树当棋子。
韦树却要跳出这张棋局。
他对不起自己的老师,但他知道怎样才是更好的。他宁可离开大魏出使各国,之后数年不能归,也不愿成为他人手中的棋子
韦家可以让御史台停了他的职。
然而他们不能一手遮天,让周边诸国听话。
皇宫中,皇帝半夜从噩梦中醒来,便再也睡不着了。
睁眼等着天亮时,外面伺候的成安知道陛下醒了,便进来伺候。
一会儿,成安通报了一个消息“陛下,言二郎似乎离开长安了。”
之前皇帝就派人监视言二郎,言尚行事规规矩矩,好不容易出了一件没那么规矩的事,下面的人立刻来报陛下。
皇帝默然。
若有所思“丹阳什么时候离开的长安”
成安听懂了皇帝的意思,说“公主殿下是天亮时走的,言二郎是午膳后走的但公主是坐马车,言二郎是骑马也许真的能追上。陛下,看来言二郎和殿下真的要好事将近了。”
皇帝目露笑意。
轻声“那朕就要给言素臣一个升官位的好机会了全看他能不能抓得住。”
他叹气“言素臣不强大,如何能护住摇摇呢”
作者有话要说梦崎琪扔了2个火箭炮
暖阳陶陶扔了1个手榴弹,胡颗颗颗颗颗扔了1个手榴弹
猫饼扔了10个地雷,甜椒扔了3个地雷,梦崎琪扔了2个地雷
草莓味的甜扔了1个地雷,梁日青扔了1个地雷,41137058扔了1个地雷,惊蛰扔了1个地雷,机智的小鲤鲤扔了1个地雷,铃铃铃铃铃儿阿扔了1个地雷,艾斯苔尔扔了1个地雷,莺时扔了1个地雷,红梅无雨扔了1个地雷,菜菜扔了1个地雷,33543595扔了1个地雷,五月扔了1个地雷,花崎日夏扔了1个地雷,肖战老婆扔了1个地雷,鱼鱼酱好菜啊扔了1个地雷,妃镜扔了1个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