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父急忙解释:“娇娇心直口快,她是在认真跟钟小姐道歉。只不过……只不过话听起来没有那么顺耳。”
傅景圳唇上浮了抹讥诮:“真心道歉?话听起来没有那么顺耳?”
饶是如冯娇娇这般得理不饶人,听了傅景圳这话后也不由得脸红了一红。她是不情愿跟钟情道歉,又被晾了那么久,所以说起话来气势汹汹阴阳怪气,完全忘记了她跟她爸保证过什么。
见傅景圳发难,冯娇娇心虚极了,求助地看向冯父。
冯父深呼吸,拉着冯娇娇说:“再给钟情小姐道个歉,诚恳一点。”
冯娇娇心不甘情不愿,嘴唇都快被她自己咬破。她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在钟情面前丢尽了脸,尊严也荡然无存。
冯父又撞了她一把。冯娇娇回过神,眼泪一滴滴地落下:“对不起,钟情,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钟情将刀叉搁下,托着脸看哭得一抽一抽的冯娇娇,刚想站起来去扶她一把让她别哭了。钟情这么做当然不是对她动了恻隐之心,只是在傅景圳面前立一下自己善良的人设罢了。
钟情还没站起来,傅景圳就察觉到她的动作,先一步站起身扶住她。
“走吧。”傅景圳握住钟情大衣下两指就能圈起来的手腕,带着她起来,“以后不要再来打扰钟情,再打扰她,冯氏会比现在还要惨。”
冯父头晕了晕,要不是手及时扶住桌子,真要倒下了。
都完了。
可他该怪谁呢?怪钟情?本来就是他女儿挑事在先,白的说成黑的。怪傅景圳?要不是他女儿愚蠢,把傅景圳牵扯进来,傅景圳会对付他小小的冯氏集团?
怪来怪去,他只能怪自己教女无方,怪冯娇娇嫉妒心重报复心强。他以前纵容冯娇娇欺负那些没权没钱没势人的时候,就该想到以后会有这么一天。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冯氏要凉。
“下午有安排么?”傅景圳一边为她开车门一边问。
钟情想了想说:“下午要复习,马上要期末考试了,还要找单位准备下半学期的实习,不然实习报告又没办法写。”
傅景圳坐入车内,温文尔雅地系好安全带:“有明确意向去哪里实习吗?
钟情看上去有些苦恼:“没有呢,和我专业对口的单位并不算很多,我也没有明确我的实习目标……”她垂着的眼里浮上一抹恶作剧的光,“不过《试探真心》节目组的导演又有联系过我,想推荐我去他们台里的其它综艺露脸呢。”
她的脑袋靠在椅背上,微乱的鬓发给她添了几分女人味的慵懒。她红唇微翘:“我觉得挺好的,靠脸吃饭没有那么累。反正学校也没有要求实习单位必须要专业对口,不是吗?”
“来风暴吧。”
傅景圳的声线低沉。钟情转过头看他,只见他目视前方面无表情的开车,戴着眼镜的侧颜很有一种禁欲的味道。
要不是确切听到了他说的那句话,钟情会以为自己幻听了。
她笑:“欸?傅总裁是在给我开后门吗?”
适逢红灯,他停下车,抽空看了一眼副驾驶上的钟情,见她月牙般的眼中是狡猾的笑,没有任何恶意。
傅景圳一向心率平缓的心脏,莫名其妙地漏了一拍。
“不是。”他正经而严肃,“你的绩点和专业完全符合风暴的条件,录用你完全是正当行为,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而且你进风暴,也需要经过面试考核这些流程,并不是走后门。”
钟情努了努嘴,对他一本正经的回答很不满意。她轻哼一声:“风暴这么大的企业,一定是工作繁重。我吃不了苦的,去了万一坚持不下来,给您丢人就不好了。我觉得上综艺挺好的,露个脸就成,还不用考核。”
傅景圳:……
风暴的工作强度确实高,但从不加班。然而钟情说她吃不了苦,他还真不能违心地劝她风暴工作轻松这类的话。
但要他眼睁睁的看着钟情这么好一颗苗子进入娱乐圈,他是不乐意的。好歹也算沾亲带故的师兄妹。
“来风暴实习,做我的秘书。有肖格给你分担,你的工作会很清闲。”傅景圳无波无澜地说。
钟情略吃惊地睁大了眼睛,这话实在不是傅景圳的风格。傅景圳主动开口邀请她加入风暴,其实在她心中她已经是答应了的。
只是她若答应得太过爽快,总会给傅景圳一种她很容易满足他的感觉。
所以她才东拉西扯,吊他的胃口。最终她一定还是会选风暴,只是要矜持一会儿。没想到她这么一矜持,傅景圳主动让步,开出了对她极有诱惑力的条件。
做他的秘书。
傅景圳的心理其实也很好猜,过于正直严谨,不忍心看很有天赋的她在其它事物上消磨自己。
当然也和她教授与他恩师之间的夫妻关系有关。钟情和傅景圳也算得上师兄妹。”
钟情得到自己想要的,不再故作姿态,一口答应:“好呀,傅总裁一言九鼎,可不能嫌弃我,我也会努力做好自己的工作的。”
傅景圳神情柔和了些:“嗯。”
将钟情送回去,傅景圳开车回风暴。钟情则拿了课本去图书馆学习。
她刻意先回家戴了帽子口罩,以免被人认出多生事端。虽然她依旧是素人一枚,但这几天网络上的风波给她增添了不少知名度,不少外校的人甚至都慕名而来想看她一眼。
要不是自己要用的参考书找不到了,说什么她也不会出家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