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二的例会上,傅景圳身边除了肖格外多出来了名女子。女子很眼熟,乖顺地坐在傅景圳的右边,脊背笔直脖颈修长,右手攥着笔在纸张上写着什么。
看起来很尽心尽责,合格的文秘。
傅景圳一边听各部门经理汇报上周工作进度,一边分心看身边的钟情……做翻译。
她今天做的是一篇小语种翻译,秀气的眉拧在一起。因为思考,她空闲下来的左手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敲打着,神情认真。
各部门经理觉得今天的傅总格外好说话,对于工作表现并没有达到预期的部门他也没有表示不满,只是淡淡地让他们继续努力。
直到会议结束,他们还不敢相信让人腿软的每周例会就这么过去了。例会结束,所有人经过钟情身边时悄悄地瞥了一眼她的记录本,上面全是自己看不懂的文字。
不愧是傅总的秘书,竟然用小语种进行会议记录。
其余人等都已经回到岗位上开始了按部就班的工作,钟情依旧坐在会议室中做翻译。傅景圳坐在她身边,深沉地看着她一切的行为。
终于在半个小时后,钟情翻译完毕。她伸了个懒腰,胸前波涛汹涌,眼里满是得意。
“傅总,我翻译完了。”钟情双手拿起本子,递到傅景圳面前。
傅景圳接过,一面翻阅一面夸赞她:“很不错。“他拿起钟情刚刚握过的笔在上面圈点,“有几处可以用更合适的商业用语,等你积累了更多相关经验,会做得更好。”
钟情托腮看着他:“谢谢。”
她以为傅景圳的生活会非常忙,上午夏威夷晚上洛杉矶,下午抽空去伦敦喝一趟下午茶之类的。
然而他的生活十分规律,根本没有很大的变数。自从她实习起,他几乎每天都在办公室,只需要在电脑上处理事务就好。
真正需要他亲自去处理的也没有多少,他高薪聘请了诸多行业前列的专业人士,并不是养着他们吃干饭的。
算下来傅景圳在公司的绝大部分时间,竟然是监督她的学业。
钟情觉得不太对。
“晚上陪我出席个酒会,算加班。”傅景圳语气肯定,没有任何斡旋的余地。
钟情很有职业操守:“好的傅总。”
“下午放你半天假,我陪你去做造型。”
“没事儿,您忙,你自己去就行了。”
“我不忙。”
钟情:……确实,他还真的不忙。
晚上的酒会和政界相关,那是钟情完全涉及不到的层次。富不与官争,饶是傅景圳身家雄厚,钟情觉得他在酒会中也应该算不得什么主角。
所以做造型时,她刻意让造型师给她打扮的很是低调,打定了主意跟在傅景圳身边做个摆设就好。
“低调什么?”
钟情:“您是主角,我这个跟班儿打扮太漂亮万一把您风头抢了怎么办?”
傅景圳:“不会,我是傅景圳。”
他的态度理所当然而强大,阐述了一个众所周知的事实。傅景圳在,任何人都不会是主角。
主角只会是他,傅景圳。
傅景圳吩咐造型师:“弄漂亮些。”
造型师唯唯诺诺地点头,老老实实地给钟情弄起来造型。
钟情底子很好,简直是造型师们的宠儿,怎么整都不会出错,哪怕各种浮夸的元素往她身上堆砌,她也依旧漂漂亮亮。
傅景圳坐在化妆间内供人休息的长沙发上,倚靠着沙发靠背浑身放松,看着坐在化妆台前任人在脸上涂涂抹抹的钟情。
他脑海中油然而生两个字。
养成。
他略略垂下眼睛,草草拉了拉衬衫领子下发紧的领带。
钟情一下午的时间都在化妆间里度过,好在时间没有白费,最后镜子里成品的她美到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白人化妆师捂着嘴努力不让自己尖叫出来:“天啊,钟,你真的是我最完美的作品。”他一拍桌子,“我要把那条裙子给你。”
“跟我来。”化妆师带着钟情起身,到一排排挂着衣服的推拉式衣架前,在最里面的衣架上取下一条曳地的银色水钻长连衣裙。
他把连衣裙往钟情怀里一塞:“去更衣室换上。”
钟情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受化妆师热情的影响,她行动力非常高地钻进更衣室换漂亮裙子。
此时此刻她无比庆幸自己平常吃饭只吃五分饱。这条裙子它实在太贴身太显身线,她深吸气憋着不吐,才堪堪拉上裙子拉链。
即便穿上了裙子,她也不敢立刻长出一口气,怕一放松裙子被她撑破了。
钟情拎着裙子慢慢地吸气吐气,才适应这条裙子。她快被勒死了,说实在话。相应的回报就是,她现在看起来真的美极了。
银色的裙摆宛如天上璀璨的星河,华贵而神秘。
一定很贵。
钟情提着裙摆,一步一步地走出更衣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