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已经很是精简了自己的行李,钟情拎着行李箱下去时依旧摇摇晃晃。箱子还是很沉。
傅景圳听到动静,从沙发上起来,一把接过她的行李,掂了掂重量,他有些无奈:“不用带这么多的,那边有给你准备。”
钟情也笑:“里面还装了书的。”她说这话是特别雀跃,像一只按照主人命令做事后等待被夸奖的小狗。
傅景圳眼神柔和:“做的很好,不用这么辛苦的。”
钟情点头:“我知道,反正带了也不一定会看。”像极了期末考完后带了书回家的小学生,看书是不可能看书的。
傅景圳好笑又无奈:“收拾好了么?现在回去?”
“还有个东西要带着。”她欢快地小跑到沙发上,把粉色兔子抱在怀里,“好了,咱们走吧。我睡觉要抱着它,不然睡不着。”
傅景圳眼中的宠溺之色更浓,真是……孩子气。而且醉酒那日在别墅,他并没有感觉到她睡不着。
钟情再一次随着傅景圳到别墅,这次是在清醒的情况进去,她再一次见识到傅景圳的底蕴有多丰厚。
她没忍住将车窗摇了下来,将小兔子抱在胸口,很够意思地带着自己的爱宠一起见世面。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她一头长发顺着风的方向飞舞,看上去有一种恣意潇洒的美感。
车外的天气还是冷的,被冷风一吹,钟情的高挺的鼻子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显得她柔弱娇贵极了。
傅景圳一直留心着她的每个动作,看她喜欢吹风也并没有立刻阻止。开了一半路程,他按了按钮,直接将她那边有窗户。
钟情意犹未尽地回头看他一眼,杏眼里有些委屈。
傅景圳跟她解释:“风吹多了头疼。”
钟情接受了这个原因,坐好:“好吧,不知道过年的时候会不会下雪。”语气中透露出隐隐期待。
“你喜欢下雪?”
“嗯!”
“希望过年的时候下雪?”
“嗯嗯!”
傅景圳作思索状:“家里有台人工降雪机,过年那天一定会下雪的。”
钟情常想人再有钱能到什么程度呢?大概就是可以改变气象的地步吧。她要在哪一天看雪,那一天就一定会下雪。
不得不承认,她酸了。有钱人的快乐,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得知自己的愿望一定会被实现后,钟情的兴致反而没有那么高,趴在车窗上平和地注视着外面的风景。
这大概是因为愿望能否被实现的期待感和神秘感没有了。
傅景圳瞥见她趴在那里恹恹的,头发丝儿似乎都在说着“我不开心”,他诚信发问:“为什么不开心?”
“因为我矫情。”钟情的声音闷闷的,“你可能也在想这女人奇奇怪怪的,事儿怎么这么多啊。”
“没有这么想。”傅景圳抽出右手扶了下鼻梁上的镜框,“因为不清楚原因,所以更想要知道是什么导致的,避免以后再出现同样的问题。”
他简直像是在和她进行商务谈判。
钟情转了转眼珠有些苦恼,也很认真地跟他剖析情绪:“我认为一件东西的最美好之处就在于它带给人的未知感。正因为不确定和不清楚的这种心态,人的大脑会把关于这东西的一切事物美化。”
她斟酌了一番措辞继续说:“也会在脑海中脑补相关的一万种可能性。相比于最后事情的结果,这个过程反倒是最美好的。而结果是否如人意在过程的衬托下已经无足轻重。”
“不知道这么说你能不能领会我的意思呢?”钟情说完后往傅景圳那边靠了些,等待他的回答。
他微微笑了:“明白了,会记住的,给你……期待感。”
钟情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车便开到了。
老管家戴着白色手套穿着黑色的燕尾服为两个人拉开车门:“钟情小姐,欢迎您的到来。”
钟情吹着冷风头隐隐地疼,大概是刚刚开窗吹风吹得太猛的后遗症。她面上依旧是完美无缺的笑:“接下来的日子要麻烦您多多照顾了。”
“我的荣幸。”老管家为他们带路回到别墅内部,车则由专人开去停车场停。
“晚餐已经准备好,请二位随我一同到餐厅去。”
钟情和傅景圳又换乘观景车,由老管家开车载着他们往餐厅去:“今日晚餐准备了江浙菜,希望合钟小姐的胃口。以后您若有想吃的东西提前告诉下人一声,我们好为您准备。无论国内外的任何菜品,厨房都会做。”
老管家的语气带着些自矜。
钟情则被这简简单单的炫富方式再一次震惊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情情:请问可以给我的小兔子也做一份饭吗?
小傅:可以,做了它要吃,不能浪费。
情情:那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