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城。
街道上没有行人,空空荡荡的、静的可怕。所有人都知道,旭国要变天了,曾经被他们亲手送出去的质子带着大军回朝。
王宫中人贪图享乐,早已腐朽不堪,敌方领军的是则是赫赫有名的战神庆王,传闻对方身边有一名神算谋士,能够一手拨动天下风云。
旭国败局已定。
大军铁蹄压境,所到之处势如破竹,当士兵们站在城墙之上高兴的疯狂挥舞着本国旗帜的时候,远在千里之外的黑色棋子落在了青玉棋盘上。
“属下赢了。”
窗外雪花纷飞,屋内有暖炉,有两人相对而坐,他们面前摆放着一盘已经下完的黑白棋局。
说这话的人又低声压制的咳嗽了两声,雪白的脸深陷在灰色围脖里,容貌昳丽而气质羸弱。
“玉生,之前给你送去的补品都没有吃吗”对面的男人容貌俊美,眉眼之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他姓江,名宗宁,字玉生。外面的人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叫玉面神算。
“不打紧,这都是娘胎里带来的小毛病罢了,多谢王爷挂心。”
“怎么能不要紧你就是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王爷不满的反驳自己不听话的下属,“你再这样,先养好病再来王府吧。”
“呵呵。”那人低笑了一声,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景,“这时候旭国已经败了吧”
“也不知道他们知道带兵的人并非您本人会不会很惊讶。”
“哼。”王爷不悦的把手下的棋盘拨乱,“他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借了我的威名进攻,最后获利的却只有他。”
“他作为一个质子能走到今天,心机绝非常人能够揣测。”
两人又讨论了一些宫中事宜,江宗宁借机告退,下人小心翼翼的扶着他的手臂,生怕他的身体有半分不适。
坐上马车,马车轱辘在雪花地上洋洋洒洒的拖出了两条直线,一眼望去,天空迷蒙,似乎天地一线望不到头一般。
“公子,这么大的雪天那王爷还把你硬生生叫过去,真是一点不顾及您的身体。”
刚上车,书童就迫不及待的向江宗宁吐苦水,他们在里面可坐了一炷香的时间,他就在外面冻了一炷香的时间。
“小五,慎言。”
江宗宁靠在身后的软垫上,纤长浓密的睫毛低垂,半阖着眼,微微蹙眉,刹那间竟然有一种冷峻严厉之感,这种感觉突破他自身所具有的阴柔美貌,吓得书童一下子不敢再说话。
一路上车厢内再也没有动静,回到熟悉的书房,江宗宁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他的指尖已经冻的乌青,唇色灰白,强行镇定后开始摊开纸卷书写。
这一写就写到了深夜,书童焦急的在门外呼唤,“公子,您都一天没吃东西了,回来又受了凉,等明天再写不行吗”
屋内灯火通明,索性下人们知道他怕冷,又最喜欢书房,不管什么时候都燃烧着旺盛的暖炉,可他们的暖炉和王府的毕竟不能比。
正焦急着,书房门突然打开了,书童顿时闻到了一股转瞬即逝的血腥味,但这味道风一吹就没了。面前的公子还是一如常态,只是神色有些憔悴,八成是冻的加劳累过度,书童也没太在意。
“咳咳咳”江宗宁正准备说话,突然用手肘挡住唇部用力咳嗽了两声,等咳嗽完了,把另外一只手上厚厚的书信交给他,“明日一早就把这封信亲手送到王爷手上,切勿让他人接触。”
书童连连点头,“公子,姜汤一直温着,我给您端过来喝点吧”
“不必了,你扶我去休息。”
一主一仆的身影在雪花摇曳的白色长廊中渐行渐远,最后逐渐消失。
次日,按照主人吩咐的,书童一大早就把书信送去王府。
由于江宗宁和王爷的亲密关系,其他人也没太过阻拦,只当是江宗宁身体不适让书童来送信。
谁知道王爷看了脸色越来越冷,“快回去”
骏马驰骋,马蹄声还没消失王爷的身影已经到了江宅,仆人吓得瑟缩,“玉生呢”
“回王爷,公子他还没起,平日里这时候”
书童急急忙忙跟在后面,等他们冲进卧房时,床上的人已经陷入了永久的沉睡
“好卡”
林导满意的点点头,床上躺着的许然睁开眼坐起来,把对面还在戏里的王爷吓了一跳。
“不错不错,一条过。”
林导又看了看录像,发现有些地方还需要重补一下镜头,不过这个不需要多少时间,下一场又是拍男女主的戏份,于是让两人在一边等一下。
演王爷的人叫杨威,演技精湛,不过因为运气不行次次都和影帝奖杯失之交臂,为他感到遗憾的人不少,可是他自己反而好像不怎么介意,戏照拍,也没表现出有什么不开心。
“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你的演技很好,现在能一条过的人已经不多了,特别你还从来没接触过演戏,这天赋真是让人嫉妒。”
“杨哥说笑了,是你刚刚把我带入进去了。”
没人不喜欢听恭维话,杨威面上的笑真诚了几分。
一开始听传闻还以为许然就是个只有脸的人,自己一开始也是有用演技压对方的原因,没想到对方竟然能够全部接下来,给他的感觉就是好像有一刻他面对的是真的剧本里的人,而不是在演戏。
两人没说几句话,杨威就被助理叫走了,说是有事情要谈,他不好意思的跟许然做了告别,两人还加了通讯录。
习宇轩不知道什么时候待在不远处,等人走了才过来,“也不知道你究竟是哪里好,杨前辈可是出了名的只认演技不认人都能对你这么和颜悦色。让我想想,应该是这张脸吧”
许然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习宇轩,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何必跟我一直过不去呢”
“你抢了本来属于我的东西,你说我应不应该针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