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三娘本不想离开,但是抵挡不住胖球少爷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闹腾,万般无奈之下,只得选择妥协。
俗话说的好,吃饭要吃饱,跑路要趁早!
是以,天还未破晓,胖球少爷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拿着行礼上了马车。
“轩儿,你当真要离开?”余三娘恋恋不舍地看着城门,眼眸深处尽是不舍。
胖球少爷现下对南城是深恶痛绝。
这里再也不是那片他爱的深沉的土地,而是一片装满了不堪回首的记忆的沼泽!
冷酷无情的父亲、粗暴刁蛮的贱民、还有那帮忘恩负义的混账东西,这些人的所作所为,他发誓,这辈子都会刻入骨髓,永生都不会忘记。
过去的每一帧记忆都在他脑海里浮现,他固执的认为,离开不是因为怂,而是为了新生。
“娘,南城已无我们母子的容身之地,留在这里亦是备受折磨,倒不如早些离去,开始新的生活。”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余三娘也知道他们的名声在南城有多臭,她也知道他的宝贝儿子说的在理。
只是,“轩儿,这里毕竟是你长大的地方啊。”
胖球少爷见她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气呼呼的看着余三娘,眼睛直冒火。
他甚是不耐烦的说道:“娘,你是不是不想离开这里?难道,你还想儿子被那些贱民欺.辱么?”
休养了这么多日,他身上的伤还未痊愈,有的时候,只要动作稍微大一点点,就会疼的他龇牙咧嘴。
天知道,他已经多久未近女色了,憋的他都快爆.体而亡了。
“轩儿,你怎能这样说娘亲!”
余三娘眼眶红红,泪珠在美眸里面来回打转,她默默的拿起锦帕,柔柔的擦拭着尚未落下的眼泪。
“娘,儿子只是随口一说,你莫伤心。”胖球少爷低头认错,“时辰不早了,莫在耽搁了,我们快快离去吧。”
挫折会让人快速的成长起来。
胖球少爷心知,但凡余三娘活着一天,他便能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
是以,现下他处处伏低做小,事事顺着余三娘,企图以乖巧懂事的孝子之态,博取余三娘的欢心。
显然,余三娘对此很受用。
“既然轩儿打定了心思要走,那便走吧。”
马车缓缓的移动着,正在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很快便和马车擦肩而过,扬起的阵阵尘灰遮挡了视线。
“方才可是侯爷回城了?”
车夫低沉的回,“回禀夫人,尘土太大,老奴未看清楚。”
余三娘失落的放下车帘,静静的坐了回去。
终究还是未见最后一面,也罢,或许这就是天意。
竹林深苑。
“小姐,王爷的回信。”
陆安瑾瞧着面前风尘仆仆的凌前,嘴角忍不住的直抽抽。
“王爷身边是无人可用了吗,怎么劳烦凌大侍卫亲自跑这一遭?”
这不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了嘛。
凌前双手抱拳,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小姐来信,王爷甚是欢喜。王爷生怕小姐等的久了,特地让属下飞马加鞭,速速送信回来。”
陆安瑾似笑非笑的看着凌前,“哟,凌侍卫的嘴,莫非是吃了蜜糖了,这小嘴可真够甜的。”
凌左低着头,拼命的忍着笑。
“小姐,属下是男人,嘴巴一点都不小。”
凌左的双肩一耸一耸的,憋笑憋的甚是难受。
小姐素日最是爱开玩笑,也只有凌前这个傻子会信以为真。
“王爷可有别的吩咐?”
凌前脸不红气不喘,端的是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有,王爷特地交代,让小姐照顾好身体,还有,莫忘记想他。”
前一句,王爷确实说过。但后一句,完全都是他胡诌的。
陆安瑾意味深长的看着凌前,直把他看的毛骨悚然的。
“小姐,为何这般看着属下?”
陆安瑾笑眯眯的说,“无事,只是觉得凌前侍卫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当一个小小的侍卫,着实有些屈才了。”
凌前急忙行礼,“小姐谬赞,凌前乃一介武夫,除了舞刀弄棒,其他一窍不通。”
“不不不,你还有一项技能无师自通。”
凌前一头雾水,“是何技能?”
陆安瑾故作神秘的笑了笑,就连凌左都甚是好奇的瞧着她。
等了半晌也没等到答案,凌前只好厚着脸皮说,“还请小姐赐教。”
“自然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领了。”
凌前顿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立马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请罪,“属下该死,属下认错。”
“赶紧起来,我不过是给你开个玩笑罢了,不必如此紧张。”
凌左也道:“小姐最是不喜我们跪来跪去,你赶紧起来吧,不然一会儿,小姐真该生气了。”
凌前看了一眼陆安瑾,见她含笑不语的看着自己,这才站了起来。
“王爷身边不可无人,凌前,今日好生歇息一晚,明日便启程回京吧。”
凌前点头,“属下遵命。”
翌日,黎明的曙光还未划破黑暗,凌前已然一骑红尘,打马离去。
一路上,他披星戴月,风餐露宿,累死了两匹马,终于顶着一张面黄肌瘦的脸回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