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修真界都把我当团宠[穿书](醉又何妨)_157、晓檐疏雨(1 / 2)_全修真界都把我当团宠[穿书]最新章节免费阅读无弹窗_嘀嗒读书

157、晓檐疏雨(1 / 2)

赝神这个问题实在很犀利,叶怀遥还不能说自己下到赤渊之前已经给容妄送了信。

——那就等于明摆着告诉赝神,我已经码了人来削你,现在不过是拖延时间。

所以这种时候,解释根本没用,也只能以退为进了。

叶怀遥淡淡地笑:“容妄虽不知道我会来此,但一定会过来找我。你若不信,我也无法解释。不如这样罢,咱们现在就开始如何?”

叶怀遥竟然会这样提议,赝神是真的惊讶了:“你不是不放心吗?”

叶怀遥道:“没人担保我是不能相信你,当刚刚我想到,我们可以订立一个契约,以性命作赌。”

“我全力相助你成为天魔,不能有半点保留,你要保证在成为天魔之后将叶识微的身体让出来,并自此以后不能再惊扰他,如何?”

此时旁边要是有人围观,多半会对叶怀遥的回答拍手叫绝。

这种契约绝对不能反悔,谁违背了诺言就会魂飞魄散,比别人担保还要管用。

赝神本来想试探叶怀遥的虚实,结果人家拿出满满的诚意这样说了,反倒把他卡的不上不下。

——毕竟他根本就不可能将叶识微的身体交出来。

沉默。

赝神看着叶怀遥,似在判断他已经发现了自己的把柄,还是真心实意提出这个方法。

只要让他发现叶怀遥已经看破了他的阴谋,那么赝神一定会立刻发动法阵,引爆整个深渊的戾气来为自己献祭。

不光他们,整个鬼族,甚至目前有可能到了附近的一些援兵,都会遭到牵连。

叶怀遥微微挑眉,回视一眼,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疑惑表情:“怎么,这样都有问题?”

赝神若有所思:“云栖君希望我选择哪一种方案?”

叶怀遥道:“要订立契约,就得把咱们双方的真元注入到同一份契书当中。说实话,我并不信任阁下,更担心你会从中做什么手脚,自然是比较喜欢让容妄过来做个见证的方法。但……这不是你不耐烦了吗?”

赝神自然也希望等到容妄过来,他趁机拿住叶怀遥威胁。

吞噬了容妄的完整生命力,成为天魔之计必成。

叶怀遥的平淡稍稍消去了他的疑心,赝神变脸如翻书,忽然又愉快地笑起来,恢复了之前那副亲亲热热的模样。

他道:“云栖君说的是,我也同样有此顾虑,那就再等一等罢。”

叶怀遥心里松了口气,觉得手心都捏了把汗。

两人干坐了一会,时间显得如此漫长和难熬,叶怀遥便从窗外折了一片竹叶,凑到唇边吹奏起来。

一片叶子奏不出太多复杂的乐调,他所吹的,正是之前唱过的那首民间小调。

叶子吹出来的声音俏皮欢快,清脆悦耳,仿佛一段年少无忧的时光。

声音能够泄露情绪,也能够抒发情绪,如果不是心中真的无忧无惧,胸怀坦荡,就不可能奏出这样的曲子。

赝神听了一会,生出的疑心也慢慢消散了。

他虽然想要当人,但不得不说,跟器物比起来,人最不好的一点,就有拥有喜怒忧惧这样的感情。

有感情,心胸便狭窄,便会有弱点,便会露出破绽。

如果叶怀遥真的察觉到了他的计划,意识到自己随时都能够启动底下的法阵,让所有的一切都灰飞烟灭,他绝对不可能不畏惧,也不会如此从容。

正如叶识微之前所说,赝神生性傲慢,成功打败主人的经历,让他非常轻视这群有血肉之躯,有喜怒哀乐的柔弱生物,但同时,又在内心深处羡慕着他们的某些特质。

幸好成为天魔之后,虽有血肉之躯,但也会丧失所有的情感,他可不需要那些多余的东西。

赝神的疑心被叶怀遥消除之后,索性含笑欣赏,把荒庙闲坐听曲也当成了做人之前的一种难得体验。

叶怀遥吹完一曲后,又吹了首清平乐,他特意用了一些灵力,使得曲子中的感染力更强,以安抚赝神。

荒庙的外面本来就是一片树林,里面的的鸟儿也欢快地随着曲调发出鸣叫,嘤嘤成韵,清脆欢快。

燕沉和容妄等人已经在赛音珠的引领下来到的赤渊外面,虽然不知道赝神的具体计划,但知道轻举妄动很有可能会给叶怀遥带来危险,所有的人都没有贸然行事。

燕沉向着赤渊走过去,整个人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衣袂飒飒作响。

虽然知道他不至于掉下去,展榆还是忍不住说了一句:“师兄,小心。”

燕沉道:“这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怨气太重了,我打算先下去探一探。”

展榆道:“你自己?”

燕沉道:“总不好去太多人,万一将里面惊动就是麻烦。”

现在叶怀遥和赝神在一起,要是稍不小心让对方意识到援兵已至,很有可能狗急跳墙,到时候叶怀遥就会有麻烦。

燕沉说着,双指并拢,指尖聚齐一芒微弱的灵力,想要打下去稍作试探。

但他尚未来得及将这个想法付诸实际,手腕就倏地被人架住了。

燕沉回眸,见来人是容妄。

展榆也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做:“邶苍魔君,有什么问题吗?”

容妄沉声道:“是,这下面不对劲,先让我看看再做打算罢。”

要说这里最了解赝神的人就是容妄了,燕沉又了解他对叶怀遥的关切,因此并未坚持,说道:“也好。小榆,先随我去做其他准备。”

鬼族中的不少族人就是因怨气而生,现在他们这么多的修士都要进入赤渊,再怎么小心,里面的怨气也一定会外泄。

那样的话,很有可能造成鬼族当中部分族人被同化,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将容妄留在原地观察,又与其他门派的各位修士商讨,决定设立净琉璃往生大阵,不断超度怨气,以防万一。

燕沉道:“这法阵就有劳戒玄大师主持了。”

戒玄大师道:“各位尽管放心。其实法阵这一边好办,倒是这赝神应该如何对付,实在让人没有把握。老衲亦是十分担心明圣的安危。”

对于这个赝神,在场的人都可以说是久仰大名,实际了解却很少。

在场的这么多人,无不修为高深,这赝神就算是本事通天也不值得害怕。他身上最令人忌惮的地方,在于根本就是一样法器。

身为法器,没有实体,伤他占有的肉/身根本就没有作用。

更何况由于赝神的特殊能力,他甚至很可能还会吸收其他人的生命力不断补充自身能力,所有人都有可能成为他的养料,这就不太好打了。

纪家主道:“想必邶苍魔君应该对赝神最为了解吧,不知道他于此事有何想法。”

要是放在过去遇上这种事,别说做梦魔族能跟着出力,不提防他们在背后暗算一把就是谢天谢地了。

不过这回不一样,明圣还在赤渊底下,想必最着急的人应该是邶苍魔君,人族魔族难得的和谐,没有人怀疑他会不愿意出力。

——反倒还担心他过于着急冲动了,得劝着点。

纪家主提到容妄,众人回头一找,发现他站在赤渊的边上,正伸手在不断翻腾的黑气上面画出了一道泛着亮光的符咒。

有人因为他是着急想见叶怀遥,正在找办法,连忙道:“魔君,目前大师们的法阵没有结成,请您稍安勿躁。”

容妄回过头来,眉头微蹙,面色凝重,又吓得那人不敢再说了。

倒是燕沉对他的性格稍有了解,走过去问道:“发现了什么?”

两人昔日一见面就打,互相恨的对方牙痒痒,此时并肩站在万丈悬崖的边上,倒是谁都不担心,对方会突然把自己把自己给推下去。

容妄道:“你看我画出的符咒。”

燕沉顺着容妄的目光看去,只容妄指尖牵引,那枚符咒呈旋涡状转动起来,中间一点金光如同蛛网一般向外扩散,又将无数星星点点的光点连起来,悬浮在赤渊上方,这样看着倒是甚美。

燕沉不太了解他们魔族的功法,但也能够稍微有所理解,沉声道:“这网代表的是底下天魔阵的气脉?”

容妄道:“赝神的生命力源自于我,我站在这里,能够感觉到他的气息凝聚在法阵中心,而里面的每一只厉鬼,都被法阵的气脉给网罗住了。”

他脸上半点血色也没有,转头看着燕沉:“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赝神想成为天魔,一定要想办法通过雷劫才能成功——他想用整个赤渊当中的魂魄祭天!”

容妄这一猜测虽然惊人,但正是事实。

燕沉将他的话在心里面过了一遍,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脸色一凛,沉声道:“如果事实真如你的猜测,他随时都可以发动法阵,将赤渊引爆!”

两人对视,都能看到对方眼底的凝重。

容妄浑身发冷,被骤然而来的焦虑与恐慌笼上心头。

此时他早已成为了一方大魔,叱咤风云,指掌天下,但心中从始至终留存的那处软肋,却依旧是半点也触碰不得。

想到叶怀遥有可能遇到的危险,容妄便觉得自己胸膛里面好像被人倒下一锅沸油似的,恨不得现在直接从山崖上跳下去。

当然,这种冲动除了添乱之外,无济于事。

情急到了极点,思维反而愈发清晰,容妄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不如,让我也来成为天魔吧。”

燕沉反应很快,稍稍的错愕之后就想明白了:“你要以此制衡赝神?”

容妄道:“我们两个的生命力系出同源,他与天魔阵有所感应,那么我也可以。如果他没有发动法阵也就罢了,一旦他发动,我就可以在这边分散他的力量,阻止赤渊中的魂魄祭天。”

容妄提出的想法不可谓不大胆,但是仔细想一想,可行性很强,也是紧急情况下的最后一重保障。

但,如果这些不过是他的借口,他从头到尾的目的都是成为天魔,那么在场的所有人,包括赤渊中的叶怀遥,可就都要被骗惨了。

燕沉凝视着他,问道:“容妄,我能相信你吗?”

容妄道:“我手上沾染了很多罪孽,但是从头到尾,我的所做所为中,并无半点羞于示人处。少仪君,信不信我是你的选择,若不合作,我便自己行动。”

他虽是魔君,但这番话,既然是人族中也没几个人能够坦荡说出。

“那样未免耽误时机。”燕沉吸了口气,缓缓地说,“我帮你。”

就在两人谈妥的同时,叶怀遥那边的情况,再一次发生了变化。

因为这个荒僻的破庙当中,突然来了一帮人。

叶怀遥原本在吹叶子,忽然听见远处的树林里隐约传来鸟儿惊飞之声。

他稍稍一停,不多时便听似有一连串的脚步声传来,其中还夹杂着马车轮子滚在地上的骨碌碌声,逐渐靠近。

叶怀遥将叶子从唇边拿开,第一反应就是转头朝着赝神看去,正好见他也向自己看过来,两人的目光之中,都含有对对方的警惕和怀疑。

这些警惕和怀疑碰撞在一起,又变成了些许无奈哂笑。

叶怀遥道:“来的人脚步拖沓,应该只是过路的普通人而已。”

赝神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道:“这里有普通人吗?除了你我之外,要么是幻象,那么是冤魂。”

叶怀遥含笑道:“难道赝神还会怕鬼?比起活人,这不更是阁下所熟悉的吗?”

两人说着话,不速之客已经到了庙门外面,砰地一声将门推开,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为首之人作仆役打扮,举止却非常神气,显然在主人面前颇得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