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遥虽然没的比较,但也觉得容妄如果不卖力气,这世界上恐怕就没有比他更努力的人了。
他又不能转述欧阳松那些话,不然恐怕容妄能再气出来一个镇子,只觉得自己真是干了件大蠢事。
叶怀遥语气万分恳切“没有没有,你挺好的,真的”
昏暗的光线下,容妄幽幽看了叶怀遥片刻,然后抬手一拂,外面的帐子落了下来。
他揽住叶怀遥的腰,俯身落下亲吻,衣服一层层解开。
“若感觉哪里不满,一定要与我说。”
唇齿交缠的空隙间,容妄以与方才叶怀遥同样认真的态度说道“快慢深浅,咱们都可以试试,看你喜欢哪种。”
不知道是打定了主意要勤加练习,还是为了让叶怀遥觉得不那么枯燥而增加了花样,容妄的勤劳程度又有所提高。
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那种被异物侵犯的感觉分外明显,痛楚又带欢愉,昏沉迷乱中,索取仿佛没有尽头。
叶怀遥想跟容妄说停下让自己歇一会,却几乎语不成声,最后的意识里剩下的唯一想法,就是坑爹的欧阳松
所以说魔头的温柔什么的
果然还是在骗人
天将破晓的时候容妄才放他去睡,叶怀遥只觉得腰都不像自己的,眼角通红睡去之前,还挣扎着叮嘱了一句“你看看这床,方才快晃塌了,莫要一会散架”
依稀容妄用手轻轻揉捏着他的腰,答应了一句,叶怀遥便彻底睡过去了。
两人在瑶台上那件事过后,容妄便听叶怀遥提起过,说是觉得身上酸疼,而后他便记在了心里,每次都没忘了帮叶怀遥按摩一会。
觉得差不多了,容妄起身漱口,又帮他清理了一下,整理好两人的衣服床榻,这才重新抱着人躺了回去。
叶怀遥大概是真的很累了,又知道摆弄他的人是容妄,这样折腾也没有彻底清醒。
他在迷迷糊糊当中,觉得自己重新躺在了床上,于是,脸在枕头上蹭了蹭,就又睡着了。
“你呀。”容妄脸上不觉带出笑意,手指轻轻在叶怀遥的眉心点了点,低声自语道“我会努力对你好的。”
对于他来说,占有叶怀遥的过程,与其说是一种对的宣泄,倒是心灵上的满足更大一些。
看着这个从小在心头奉为至宝又不可接近的人,沾染上自己的气息,两人肌肤相亲,意乱情迷。
这种感觉,仿佛亵渎神明,又有一种无上的幸福安心。
他珍重两人间每一个动作,每一回呼吸交融,对方身体上每一次小小的颤抖。
这是他毕生唯一想要又能够抓住的,而这一刻,谁也不能夺走。
那沉浸在骨血深处的、剧毒般的嫉妒、不安、痛苦,才仿佛终于得到了解药。
容妄小心地将手臂搭在叶怀遥身上,确定这个姿势不会影响他睡眠之后,这才安然入梦。
即使在一千多年的生命当中,这样安心睡下的时刻,对于他来说,也是极为稀少和珍贵的。
叶怀遥睡的很沉,也不知道自己又过了多久才彻底清醒,起身时一套新的里衣整整齐齐叠在枕边,外面天光大亮,却不知道容妄跑到哪里去了。
枕边残存着他的气息。
叶怀遥疲倦地揉了揉眉心,看见阳光落在被子上,不由失笑摇头。
他活了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这般“荒淫度日”过,果然两个人在一起之后,对于生活习惯的影响实在很大。
又正在慢慢建立起新的习惯。
他伸了个懒腰,虽然有些累,但大概是容妄按摩得宜的缘故,身上倒是不怎么酸痛,于是拿起衣服穿了起来。
叶怀遥刚刚将里衣穿好,简单束了头发,便听门板吱呀一声响。
容妄回来了,进屋之后,还轻手轻脚地将门掩上。
叶怀遥取笑道“哟,这是哪家的小偷,跑我这里做贼来了”
容妄转头一看,见他坐在床上,不禁笑了起来,说道“害怕吵着你,不想你都醒了。”
他坐在床边,伸手揽住叶怀遥的肩膀,柔声问道“怎样,腰和腿疼不疼要不要我再帮你揉揉”
叶怀遥脸上一热“不用了,不疼。”
他咳了一声,像是要证明自己体力旺盛一样从床上下来,然后不动声色地扶了下旁边的床柱。
容妄在后面抬手护了他一下,见叶怀遥自己站好了,又在他发现之前将手收了回去。
叶怀遥转身问道“你刚才做什么去了”
容妄帮他拿过外衣披上,笑着说“已经过了中午了,我想出去看看什么好吃的给你带上来。”
他指了指桌面上的纸包“不过今天客栈里面没开火,我就从外面买了点点心。”
叶怀遥奇怪道“怎么”
容妄神色微妙“死人了。”
叶怀遥先是怔了怔,然后歪头一看他的表情,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问道“死的是那个富商,还是他的夫人”
容妄道“富商王老板,和他那个旧情人魏娘,今早被发现失踪,后来尸体被在东头的小河中打捞出来。”
叶怀遥立刻想起昨天王夫人被抛弃之后所说的那句话“奸夫淫妇,也不怕掉进水里面淹死。”
竟然应验了
他三下五除二将衣带系好,拍了下容妄的肩膀道“走走走,出去看看”
昨天刚刚重遇旧情人休妻,第二天就和情人一起双双死于非命。
作为和死者结怨妻子,这位名叫许翠衣的富商夫人自然便成了头号嫌疑人。
容妄和叶怀遥下去的时候,她也刚刚被镇上的捕快从房中带出来,鬓发有些蓬松,表情震惊中带着茫然。
“他们两个,都死了”
许翠衣梦游一样说道“这、这简直你们不是为了讹钱,故意做了两身官差的衣服骗我罢”
来的两名捕快一胖一瘦,看在许翠衣长得还算是漂亮的份上,听了这话都没有呵斥。
那个胖子耐心解释道“尸体就放在门口,夫人可以去认一认。初步判断,人是昨晚掉进河里面淹死的,节哀罢。”
他说话的时候,瘦子在旁边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大半夜的有觉不睡,跑到河边上去做什么。”
叶怀遥站在看热闹的人群中,向着许翠衣瞧了一眼,见她听见死因,脸色倏地变白,估摸着也是想起了自己前一天说过的话。
刚骂完人家掉水里淹死,就真的淹死了,乌鸦嘴都没有这么灵验。
她喃喃说了一句,“这怎么可能”,然后就快步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