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夭倒是不着急,寻着烟过去,结果看到在窗下竟然有一堆柴火,离得窗有些远,烟顺着风吹进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着火了,实际上却不是。
“这是谁啊”得亏了唐夭看情况不对,没有让徐氏出去喊人救火,要是把人叫来却发现只是外面有人闹着玩,并不是着火了。成亲的大喜日子,要是人都往唐夭的婚房里来,一个个都是为救火而来的,却发现并不是着火,那得多少人笑话唐夭,笑话荀家
徐氏问着是谁干的,脸色极是不好,荀三嫂也好不到哪儿去,“看样子是故意有人闹事。”
在新房窗外面弄一堆火,放着烟进来,明摆着就是挑事,荀三嫂心里怀疑一个人,可是事情关系重大,没敢说出来。
“我与郎君成亲,这是有人给我送彩头,盼我与郎君将来的日子越过越红火。”唐夭会说话,大婚之日有人恶意戏火,真闹大了只会让人看荀家的笑话。
唐夭才进荀家,虽不知到底是何人想看她的笑话,却并不想真让人看着笑话。
一番话说来,明摆着不想把事情闹大,荀三嫂一听便明白唐夭很清楚这件事牵扯的人不少,可是唐夭却不想追究,不追究对现在的情况来说最好。
“是好彩头,看这柴火将燃尽,我去让人四下看看,彩头送过一回就成,可不能再有第二回。”唐夭不想闹事,荀三嫂也不想同样的事情发生第二次,所以,她得派人盯着点四下,有些事也得查查,否则明天荀夫人问起来,她如何给个交代。
“辛苦嫂嫂了。”唐夭明白荀三嫂的意思,与之福福身谢过。
“你陪着。”荀三嫂走了,还是让徐氏留下,看好唐夭。
“是”徐氏应下,荀三嫂安抚地拍拍唐夭的手,让唐夭安心地呆着,她去去就回。
唐夭福身相送,作为一个刚嫁进来的人,与人为善是相处之道,只是荀家的水看来也挺深啊,竟然有人想假装火起看她的笑话,却不知那是何人
其实唐夭心里未必没有怀疑的人,可是无证无据,有些话就不能说。
“阿修,阿佐。”唐夭唤了婢女,守在外面的婢女听到叫唤走了进来,“娘子。”
“看着外面些。”刚来的荀家,唐夭是不想惹事的,可是有第一回的事,未必不会有第二回,小心无大错,唐夭让婢女们小心一些,就是不希望再出什么意外。
“啊,好大的烟味。”在外面的时候她们闻不到味道,进来却能闻见,捂着鼻子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
“去外面看着些。”唐夭还是如此吩咐,两个婢女虽然不知到底发生什么事,唐夭发话,她们不敢不听。
徐氏叹一口气道“今晚的事不宜大动干戈,明日过后想必祖母会亲自过问的,婶婶不必担心。”
唐夭点头应下表示听进去了,她现在不怎么担心,只是在想到底做这事的人有没有想过荀家,无脑至此,怎么看都不像是荀家的人会收下的人啊
心下感叹着,门外传来一声声见礼,却是有人来看新妇啊
唐夭转手将窗门关上,不让人看到外面那堆已经熄了的火堆,见此反应。
徐氏心里有了数,唐夭心里明白着,既然嫁到荀家来,事事就得以荀家为重,这样算计的小事,要紧也不要紧,先放着。
荀三嫂出门思来想去还是寻到前堂,把新房发生的事与荀夫人说上一声,暗自更是不希望同样的事再发生的,可是她并不常在府里,这一次是随夫君回来参加婚礼的,府里上上下下的人,还是荀夫人管起来更方便。
荀夫人当时与几位夫人正说着话,荀三嫂说完她只问了一句,“新妇如何”
“亏得弟妹机警发现不对,拦着这才没闹大。”荀三嫂提起唐夭一句,此事确实多亏唐夭,要不然现在整个府里都知道新房着火,却不过是一场笑话,根本没有火。
“翠儿,你去新房看着点。”有人闹出这样的事来,谁都担心有一有二,吩咐人去看着人,她这个丫头很是干练,有她在新房护着新人,想再动歪心思的人,没那么容易。
一个三十来岁的婢女闻之应下一声,退了去办事。
“房里有公达家的陪着足矣,你留下一道招呼客人。”荀夫人听着出了事却连眉头都没动一下,面上一直挂着笑容,见着自家的儿媳还让人留下,一道笑脸相迎招呼客人,大家夫人,从来都是如此。
“是”荀三嫂应下,一眼扫过四下,并未见到荀四嫂,这是没有陪着新娘,此时又不在此处,人是哪儿去了
想归想,却还是随着荀夫人招呼一干女眷为重,荀家是世族,于颍川更是极有名的人家,宾客之多并不比唐家的差。
荀彧叫人一通灌酒,他素来是个极自制的人,不怎么饮酒,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他是饮得饮,不饮也得饮,一群好友不断地上去灌着他喝,喝得荀彧脸颊通红,添得几分魅惑。
“啧啧,要说文若的相貌啊,就是我们这些看习惯的人都觉得世间少有,新娘子若是看到这样的文若,怕是眼睛都挪不开了吧。”一群酒过三巡的人,此时说起话来也是口没遮拦,荀彧挥手道“你们又胡言。”
“不曾胡言,说的都是心里话,文若啊文若,若是你娶的新妇不及你的貌美,怕是要吃不少的苦头喽,每日看着比自己还要好看的郎君,越发自惭形秽。”
调笑声不断地响起,每一个都是夸着荀彧的容貌,荀彧挥着手,荀攸的酒量比荀彧好一些,看荀彧的模样,赶紧扶着荀彧道“叔叔醉了,诸位,诸位就放过我家叔叔吧。新婚之夜,烂醉如泥不可行。”
一群都是已婚的人岂不懂这个道理,接过话叹道“公达言之有理,一刻值千金,岂可错失良机,走吧走吧,让我们的文若回新房吧,我们要是想喝的再继续,不必客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