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有结果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让我觉得趣味性不比德累斯顿石盘小。”
威兹曼的笑颜浅浅,视线向下落在了那份打印出来的纸质资料上。
他现在所研究的东西并不仅仅是德累斯顿石盘而已,天道结月想着反正他都要在御柱塔呆着,就干脆把那本据说是能够将写在上面的东西变成真实的书也丢给了他。
威兹曼这个人和其他的人不同,可以说是现在这个世界上面除了国常路之外,她最信任的一个人。
而且她并不认为这位经历过惨痛战争的第一王权者,会对这种东西起歹念。
说起来,威兹曼和比水流两个人的经历是真的非常相似的,只是一个人选择了逃避,而另外一个选择了更加疯狂的方式。
像是想到了什么,天道结月就头疼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威兹曼也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就笑着开口“我听国常路说,你们已经找到他的所在了。”
“只要有心去找,要找到也是迟早的事情。只是就算找到了也不可能做什么,毕竟我可没有多的一条命去陪他疯。”
比水流从某种方面来说可以称得上是一个疯子,而天道结月又何尝不是,只是她身后又更多的束缚,考虑得总要比对方多。
威兹曼沉默了一下,忽然将身体坐直了,有点担忧地看过去“又做梦了”
“你怎么知道”
现在就他们两个在,天道结月就斜斜地躺了下去,侧着脸看向微微蹙着眉的青年,莞尔道“担心我”
“你小时候做了那些梦就会这个样子。”
威兹曼和小时候的天道结月相处不多,对她的了解却不少,只是一些眼神和小动作就能判断出究竟出了什么事情“那些事情都过去了。”
“我知道过去了。”
她把脑袋枕在了抱枕上,右手缓缓抬起伸向了头顶的灯光,又缓缓地闭眼,那只手就无力的垂到了身侧“但是有些事情说是过去了,其实一直都刻在我的脑袋里面。”
天道结月当年被国常路大觉带回来的时候,几乎是已经没有气了,是国常路大觉找了很多人全力地救治才给救回来的。
后来又由国常路和国常路大觉精心照料了很久,她才慢慢的恢复得和正常人差不多。
原来的那些事情她其实基本都记不清了,只是经常性的会做一些梦,而梦里发生的那一切,天道结月认为应该是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也就是她跟威兹曼所说,那些都已经刻在了她的脑袋里。
看着流露出一副迷茫模样,真真就像是一个这个年纪女孩子的懵懂的少女,威兹曼轻轻叹了口气,起身坐到了她的身边,将掌心放在了天道结月的额头。
“做了梦,所以没睡好吧在这里好好的睡一觉吧,结月。”
熟悉的摇篮曲以轻柔的嗓音在实验室的房间里面响了起来,天道结月感觉就像是回到了很久以前,本来是没有什么睡意的,却一点点安心地闭上了眼睛,最终静静地安睡了过去。
威兹曼轻哼着的声音也慢慢地停下来,垂下眼来看着她恬静又毫无防备的睡颜,低声地叹了一口气。
“对不起,结月”
天道结月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但是她确信自己还在梦里,站在陌生的街道上面,四周都是一些断壁残垣的景象。
这似乎也是她原来会做的梦,只是每一次这样子的梦都与昨晚的那个不同,因为梦里的环境她会觉得非常的陌生,或者说既是陌生的,也是熟悉的。
且相比起来,天道结月更讨厌这样子的梦,因为是没有办法掌控的东西,而人往往会对未知的事物产生恐惧。
这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很安静,安静得就像是被全世界都遗忘了
她走在街道上看着四周残破的景象,觉得一股荒凉在心头,垂在身侧的手也用力的握紧了,可惜由于在梦里,甚至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天道结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只觉得所看到的东西千篇一律,直到看到了天边有一抹亮起来的光芒,才知晓原来这个世界还是有颜色存在的。
那是一柄不知道何时出现在那里的巨剑,高高的悬浮在高空之中,是她非常眼熟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刺目的光芒让天道结月闭上了眼睛,等到再次睁开,看到的是御柱塔内实验室中眼熟的装饰。
她不由地一怔,像是不太适应的摇摇晃晃地坐起了身,再偏头向四周看过去,才发现威兹曼已经不在这个地方了。
王权者之间的感应让天道结月知道他还在御柱塔,就把从肩头滑落下来的薄毯掀开放到了一边,打了个哈欠,起身去到了放着德累斯顿石盘的那个房间,果不其然就在那里见到了对方。
“已经醒了吗”
天道结月点了点头,力量向四周扩散了出来,代替威兹曼开始了新一轮的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