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荒唐得过分。
“界定是否发生繁衍行为的标准在哪儿”
这位自尊奇高的少将此刻不再伪装得彬彬有礼,他尖锐,冷硬,辩驳的口吻暴躁但十分理智:“将军,我知道帝国一向重视生育率,但这个提案太荒谬,我们什么都没有做,就连结婚证书都准备好,他甚至还只是个没有公民id的黑户。”
提案最后一页,是一张盖着月见怜公章的结婚通知。
上面有阿瑟兰本人的入伍照片,还有埃文的,一张随意在路口监控截图的照片,图片里俩人的身材比例都不一样,但这可笑的玩意拼合成了神圣的结婚证书。
好吧,阿瑟兰尖刻的想,他知道帝国对雄虫十分宽容,近年来也常常有从野蜂沙漠过来的无id雄虫定居。
但他没有义务为帝国艰难的生育率献身。
那天他们根本什么也来不及做就遇到萨尔。
就因为一起进了酒店这种莫须有的事情而步入婚姻,共同孕育虫蛋
别开玩笑了,这是对军雌荣誉的践踏和侮辱。
阿瑟兰握着结婚通知,耳背通红,面色冷硬。
埃文从文件中抬头,面无表情的和阿瑟兰对视。
对于生蛋,婚姻等让虫感到恐慌的词汇充耳不闻,十足淡定,但那副冷淡轻视的模样,仿佛在嘲笑那滑稽的结婚证是多么的可笑荒诞。
比起阿瑟兰的质问,雄虫似乎根本不屑于反驳。
这行为比激斥的言语更傲慢。
虫族种族特征,和特殊的社会结构决定了在婚姻中,繁衍两方强弱颠倒的特殊性,携带大多数资源的雌虫附庸于柔弱的伴侣。
但这并不是迫于种族繁衍的压力,而是根植于骨血中,对于美好纯洁东西的疯狂向往。
是向往,占有,但绝不是无法割舍的感情。
因为这样的珍宝并非是独一无二。
所以即使是换了伴侣也根本无所谓,但是拥有的时候,就须牢牢守住自己的财宝,像古时候的巨龙那样,困守于洞穴,免得走失。
雌虫们天生战狂,悍不畏死,他们锋利的切割一切,同时也热爱享受,放纵。
但本质上,他们其实不太关注放纵的对象是谁,这其中军雌尤甚。
阿瑟兰用眼角余光悄悄观察埃文。
相较于其他雄虫华丽俊美的长相,眼前这个雄虫只能说上一句还算好看,苍白,冷静,黑发白肤,普通到亲切,年轻到近乎稚嫩,偏偏有种难以形容的威严感。
两个人默默对视,都从对方的眼睛中读出了复杂,读出了深沉的拒绝。
阿瑟兰镇定的转回视线,同时暗暗咬牙。
不要一副看起来很嫌弃的模样,难道我很乐意吗
“这很荒谬,将军。”阿瑟兰军姿挺拔,话语响亮。
安德鲁将军看了看没有表态的埃文,一脸冷酷:“激动什么嚷嚷什么这是在你们进来之前刚送到我的办公室的,判定婚姻,并且发放通知的是“晨曦”。”
这个提案是为帝国服务了近十年的智能“晨曦”提出来的,因为近几年来,雄虫投诉军雌的缘故,军雌的结婚率已经降到了历史最低。